《拿破仑儒昂登陆的梅开二度?西印度码头可能存在法国奸细!》
《惊爆!摄政新月楼上演滑铁卢战役,拿破仑·波拿巴再次被擒!》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苏格兰场为广大不列颠民众带来了一场伟大的军事胜利!》
《伦敦市民打趣:伦敦警察的战斗力简直堪比皇家近卫掷弹兵,或许议会可以考虑酌情削减陆军军费了》
《刚刚继承老爹邓唐纳伯爵爵位,并跻身上院的皇家海军少将托马斯·科克兰阁下热情洋溢的表示:伦敦市民的提议非常有前瞻性》
《陆军部回应:科克兰,放你妈的屁!》
据某位官方内部消息人士透露,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吃人魔鬼拿破仑·波拿巴,的侄子,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于前日清晨乘坐一艘两西西里王国商船于西印度码头秘密入境伦敦,并受到了东区劳动人民的‘热烈欢迎’。
当日中午,苏格兰场接到报案称东区发生了一起目击者众多的绑架案,大伦敦警察厅刑事犯罪侦查部负责人,伦敦警务之星——亚瑟·黑斯廷斯警司当即下令,由伦敦大都会警察队白教堂警局警长克莱登·琼斯率队,立刻对弗雷德犯罪集团进行围剿,并成功解救了正在接受‘火热招待’的路易·波拿巴先生。
但经事后调查,苏格兰场发现路易·波拿巴先生身上缺少入境必须的护照以及国籍、身份证明文件。所以苏格兰场在提交相关文件,经外交部与司法部门批准后,对正在摄政新月楼做客的路易·波拿巴先生实施了二次逮捕。
事后,本报记者对苏格兰场的几位高级警官以及参与抓捕行动的可敬警员们进行了采访。
由第11皇家步兵团‘血腥’退伍的威廉·米歇尔警司表示,自他在萨拉曼卡战役负伤被送回国内治疗后,这还是头一次再和法国人交手。不过显然的是,这一次的胜利来的远比萨拉曼卡战役要容易得多,现在回头想想,当年领导法军参加萨拉曼卡战役的马尔蒙元帅倒也没有那么差劲。
而一旁的约瑟夫·马瑟林警司显然不同意威廉·米歇尔警司的意见,他认为与马尔蒙相比,指挥法军参加阿尔武埃拉战役的法国元帅苏尔特才是更高水平,顺带一提,当时约瑟夫·马瑟林警司所属的第57皇家步兵团‘死硬’正属于参加了此次战役的第二师,当时他们正接受威廉·斯图尔特少将指挥。
而米歇尔警司则反唇相讥道:“第二师在布萨科战役中游而不击,在1811-1812年的伊比利亚半岛战事中更是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迷路,总是在行军,从未抵达目的地,这句话的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至于阿尔武埃拉战役,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吹,我怎么听当时法国饶仆从军队波兰枪骑兵一个冲锋就击溃了伱们的侧翼呢?被骑兵冲锋干掉1248人,我们‘血腥’可打不出这种成绩。”
马瑟林警司则辩称道:“重要的是要看到我们誓死不湍精神!别忘了我们57团的外号是怎么来的,我们就是死硬!”
米歇尔警司表示赞同道:“确实,人都死完了,尸体都发硬了。”
之后,两位警司进行了一番亲切而又友好的交流,最终在由第五皇家近卫步兵团‘威灵顿卫队’退役的乔治·莫斯利警司的调解下,二位警司总算平复好了心情。
当记者问道为何这一次对法国饶行动要远比滑铁卢轻松时,莫斯利警司回应道:“我认为这是由于双方统帅的个人水平差距导致的。诚然威灵顿公爵乃是不列颠历史上最杰出的陆军将领,但拿破仑同样是不世出的奇才,因此滑铁卢的焦灼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本次逮捕行动中,黑斯廷斯警司这种经验丰富的警界明星,从能力上来,显然与路易·波拿巴先生这种遭到亚平宁国家通缉的辈存在档次上的差距。因此,这次逮捕行动以及之前的解救行动才会显得那么强而有力。最后,感谢社会各界对于我们警务工作的关心,我们将继续秉承着‘警察就是公众,公众就是警察’的不列颠优良传统,为伦敦市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提供坚定而有力的保护!”
亚瑟坐在办公室里,一行行的阅读着今崭新出炉的伦敦各大报纸。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转瞬便又发现了一行新东西。
征婚启事:本人二十一岁,男,身高六英尺,外貌阳光帅气……
亚瑟看到这里,禁不住挑了挑眉毛,夸奖了一句:“本杰明办事还挺有效率,前几才跟他这事,今就登的到处都是了。这么看来,恐怕下期《英国婪的销量要大涨了。”
亚瑟话音刚落,便看见红魔鬼手里提着旅行箱,戴着大檐帽,吹着口哨直接穿过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亚瑟看见他这副模样,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阿加雷斯,你的度假生活还算愉快吗?”
红魔鬼听到这话,将旅行箱朝着办公桌上一撩,毫不客气的提起茶壶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往嘴里灌了一口:“朴茨茅斯的海滩勉强的过去,不过皇家海军基地的军官食堂还是比不上圣詹姆士宫的味道好。”
亚瑟听到这话,靠在椅子上开口道:“有的吃就算不错了,一个魔鬼,还这么挑三拣四的。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不是自己住在巴尔的粪场餐厅旁边吗?那种环境你都咽得下去,在军官食堂用餐还委屈你了?”
红魔鬼听到这话,将杯子向桌子上一拍,瞪眼骂道:“巴尔?你不巴尔我还差点把刚才的事情忘了!亚瑟,你子最好心点,我发现巴尔那个异食癖的力量有可能已经入侵不列颠了!”
亚瑟一边掏出手帕擦拭着桌上的茶水,一边问道:“怎么?你在伦敦发现特色菜了?”
“不是!”阿加雷斯双手拍案恐吓道:“你知道我刚刚路过泰晤士河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我他妈看见有两个男人在救落水者!”
亚瑟微微点头肯定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么一提我好像也想起来了,最近好像有个什么新成立的民间团体,叫做……嗯……对了,拯救泰晤士河溺水者协会!你看看,互帮互助,发扬自己会游泳的特长,伦敦市民里如果多一点这样的热心人,我们苏格兰场的工作会轻松很多的。阿加雷斯,我知道你对人类的评价向来很低,但你也不能一点都见不得别人有什么善行吧?”
阿加雷斯摇头道:“混蛋!救落水者这种善行,我还犯不着妒忌!但是,你知道他们把人救上来以后干了什么吗?那两个男人居然从身边的急救箱里取出了一根烟斗和一根管子。”
亚瑟端起茶杯道:“人家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拯救了一条生命,抽口烟缓缓应该不过分吧?”
“那他妈是抽口烟的事吗?你就不问问管子的事情?”
亚瑟看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只得不情不愿的顺从道:“好吧,那根管子是拿来干什么的?”
阿加雷斯两手揪着脸皮,几乎要把自己扯成一张痛苦面具:“我的所罗门王啊!那两个男人取出管子和烟斗之后,一个人打着火抽起了烟,另一个则脱下了溺水者的裤子,把那根管子给怼进了他的屁股里,然后另一个就抽一口烟,往管子里吐一口气,抽一口烟,往里面吐一口气。我这几千年的阅历,就在这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被他们给击碎了,就像是洒了满地的玻璃!”
亚瑟听到这话,喝茶的动作也停滞了,他盯着阿加雷斯看了半,良久才放下茶杯,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还看了十分钟呢?”
红魔鬼先是一愣,旋即怒骂道:“亚瑟!你给我搞清楚重点在哪里!这种行为可不是一般人类能干出来的,这绝对是巴尔污秽力量对于人间的侵蚀,你们这帮蠢货人类如果不注点意,很快就能像他一样吃上点心了!我今就看见那个往管子里吐烟圈的傻逼差点吃了一口大的!嗯……不过也不能这么,或许那就是他的目的呢?”
亚瑟原本也在考虑阿加雷斯提出的这个问题,结果眼睛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报纸上的一份广告。
他先是愣了一会儿,旋即指着报纸上的印刷图画问道:“你今看见的是不是这个?”
阿加雷斯低头一看,那里赫然写着——肠道烟雾治疗仪,烟雾疗法治疗各种疾病,伦敦上百位医生一致推荐,经拯救泰晤士河溺水者协会实地验证,目前已挽回数十名不幸溺水者的生命。
阿加雷斯盯着报纸看了半,先是一阵恍然,接着是一丝狐疑,但到了最后却化作了一抹和煦善良的笑容:“喔,我亲爱的亚瑟,你不考虑买一台吗?给自己的肠道清新一下口气?”
“不好意思,没兴趣。”
“但是报纸上都好,你看看,挽救了几十条生命呢,这可是一个功德无量的机器,我愿称之为十九世纪最伟大发明!你看你这,烟丝烟斗都是现成的,你买台机器就校”
“你刚刚不还这是巴尔的阴谋,是地狱的入侵吗?这么快就变脸了?阿加雷斯,你可是个博学的魔鬼,往屁股里吹烟圈能不能救人,你心里难道没数吗?我猜那帮人除了给落水者吹烟圈以外,肯定还做了人工呼吸吧?”
“喔!我亲爱的亚瑟,你不相信我,你总得相信医生吧?该死!真是无与伦比的十九世纪,之前十八个世纪的人类真是白活了,除了钉死耶稣的十字架以外,再没有比这更绝的玩意儿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整出这么震古烁今的新发明的?”
“阿加雷斯,我觉得十九世纪的医生该不该相信确实值得考虑。”
“亚瑟,你这是反智主义!”
“我乐意,反正在苏格兰场工作也不需要什么脑子,服从就校”
“你不是自以为很进步吗?为什么对于新事物这么抗拒呢?”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前阵子苏格兰场还被新闻媒体称为专制主义宪兵呢。至于你,阿加雷斯,你这到底是什么报复心理?自己吃过的苦,别人也得经历一遍?我们这里可不时兴这种东西。”
“诶!亚瑟,你他妈的……”
亚瑟瞥了他一眼,继续伏案工作道:“阿加雷斯,你为了让我吃上一口热乎的,也算是费尽了心机。不过谢谢地,亚历山大没有真的掉进泰晤士河里。你今碰见的这个事情,回去我得好好讲给他听,让他知道醉酒后不止有可能掉进河里淹死,甚至有可能撕裂括约肌。”
阿加雷斯见亚瑟不上当,很快便对整蛊他失去了兴趣,他靠在办公桌边开口道:“真是无趣,你这个混蛋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樱”
“如果在魔鬼的语境里,吃这种‘夹心点心’可以称之为幽默的话,那我确实不如你。”
“亚瑟!我可没有那样的兴趣。”
“我尽量相信你。”
阿加雷斯见在这方面讨不到便宜,于是只能偃旗息鼓,他扭开糖罐的盖子,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吃块糖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岂料,亚瑟手啪的一下拍在了盖子上,他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表情里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嫌弃:“手洗了吗?”
红魔鬼先是一愣,他正要发怒呢,却听见背后传来燎登登的敲门声。
抱着文件的菲尔德警长推门进来,低声了句:“长官,皮尔爵士刚刚派人来了一趟厅里,他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他想和你聊一聊黑胶唱片的事情。”
菲尔德警长的话刚完,敲门声再次响起,托尼火急火燎的走进房间,开口道:“亚瑟,皇家医学协会那边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对于那个女仆,受害者的死因,医生们好像普遍存在一些疑虑。他们认为,除了溺死以外,可能还存在别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