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阴雨淅沥沥地下着,宛如至天国降临的眼泪冲刷着大地,带来倾泄而出的久违思念之情。
“爸爸,妈妈?”
启龙干冷的双唇微颤着,感觉舌头在嘴里打着架,内心也跳个不停,双脚也僵直着似乎挪不开一步。
眼前的两人分明就跟那张照片中的两人一模一样,仔细看眼前的两人似乎还要苍老个十几岁,难道父母并没有死,一直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启龙,过来,”千百惠伸出一只白皙如雪的手招呼着。
吴世勋示以微笑,似乎也在无言地招呼着启龙过去。
启龙此时的内心惊异而复杂,脚步并不曾向前移动分毫。
见启龙没有走来,千百惠与吴世勋跺步朝启龙走去,慢慢撑着雨伞靠近启龙。
因为内心极度的恐慌与惊讶,启龙朝身后退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们真的是,真的是爸爸跟妈妈吗?”启龙低吟着,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两人。
“怎么了启龙,连爸爸与妈妈都不认识了吗?快过来乖孩子,会被雨水淋感冒的哟,”吴世勋用温柔得不似此世间之物的声音说道。
大概在深深的内心之处还是太过于想念自己的父母了吧,启龙内心竟慢慢催生出丝丝喜悦之情,是的,十几年来,没有哪一个入眠的夜晚启龙不想着自己的父母,在多少个寂寞的深夜启龙都抱着照片入睡,如今朝思暮想的父母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激动难抑吧。
于是,启龙的双脚不再因先前的恐慌而后退,而是因激动而前进,逐渐朝前移去靠近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多想一下子扎进父母的怀里,宛如稚子一般撒娇。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此时,启龙心里如银河般倾泄的激动之情完全击溃了他内心的理智,正逐渐朝未知的危机靠近。
“我们也好想你呢,启龙!”最后,久违的父母与启龙互相抱在了一起。
从来没有,启龙从来没感觉到像此刻这般幸福满足过,只想像这样一直呆在父母怀里。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启龙疑惑的话语还没说完,忽感胸膛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扩散开来。
启龙挣脱了父母的怀抱,踉跄着后退,一只手正捂着胸口,从那里清析地感受到了一片温热的液体流出,启龙低头一看,手已被殷红的鲜血染遍,从胸膛伤口处正不断滴落血液,就这样顺着雨水滑落至地面,好似暗红的花蕊。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你要这样对我?”启龙惊疑地说着,身体摇摇欲坠,最终仰面倒在了地面上。
“太好了启龙,这样一来你就能与我们永远真正在一起了,太好了,”千百惠朝负伤倒下的启龙靠近,右手里还捏着那把染血的匕首。
黑色的奔驰车匀速行进在马路上,车内的炎舞脸色一紧,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与启龙之间的心灵契约所发出的讯息,炎舞感受到了启龙的危险。
“停车,天奇,”炎舞急忙喊了一声。
“怎么了,小姐?”天奇立即刹住了车,一头雾水道。
炎舞二话没说,打开车门立即跳下车跑远了。
“小姐你这突然地要去哪里呀,我呆会去哪里等你呀?”身后还传来天奇的叫喊。
“呆会儿手机联系,”炎舞丢出一句后身影就消失在了天奇的视线内。
“总觉得小姐老是神神秘秘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明白窥探小姐的私事不对,但还是跟过去看看吧,”说着,天奇便启动了轿车朝炎舞跑离的飞向悄悄驶去了。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妈妈?”启龙发出痛苦的呻吟。
“现在,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启龙,很快的,只需要稍微忍耐一下就好,呵呵,”千百惠惨白地笑了,手指上的鲜血已不知不觉沾染上了面颊,令此时的她看上去宛如一个恐怖的杀神。
于是,只见千百惠蹲了下来,双手握住匕首的把头高高举起,对准了启龙的心脏部位正要狠狠刺下去。
就在冷锋正要划破空气刺下时,一阵阵金色的光芒宛如箭矢一般从启龙身上飞射出,瞬间,千百惠便躲避开去,轻轻一跃就跃到了吴世勋身边。两人便用机警惊诧的目光望着启龙。
“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吴世勋一脸鄙夷不甘地说。
“好想判断有误差呢,”千百惠冷笑着。
这时,启龙已慢慢站了起来,只见他的胸口上正闪耀着一阵金光,很快在这阵金光的润养下那道严重的伤口瞬间不见了,启龙又瞬间恢复如初。
千百惠与吴世勋齐齐一愣,后目光转为无尽的窃喜,“那小子体内的金光难道是,难道是?”
“哼,看来无意间捡到宝了呢,非拿到不可,”千百惠邪笑着预备再次将匕首朝启龙袭去。
这时,只见吴世勋一下子将手里撑着的黑色雨伞丢弃至地面,尔后从裤包里也掏出了一把匕首,欲朝启龙奔来。
眼前,启龙正要被父母袭击,于是嘴巴一呵一下子展开了金色的封界,瞬间这片区域被笼罩进圣金之光中。紧接着,启龙的右手上一阵金光突现,那把从外表看上去威风赫赫的圣刀太阳浮雕现于人前,启龙欲挥舞圣刀与眼前二人对抗。
千百惠与吴世勋的眸光里倒映闪耀着刀身上的金光,两人不免脸色一变。
“你们绝对不是我旳父母,一定是魔犄所变,我的父母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说,化作我父母的模样来欺骗我到底有何目的?”启龙将太阳浮雕指向眼前二人,带着审判的口气说道。
“看来得暂时撤退呢,这样正面硬来的话绝对不可行,”吴世勋道。
“嗯,有理,”旁边的千百惠同意道。
于是两人皆收起了匕首,尔后各自化作一道洁白的灵光后消失了。
见父母已离去,启龙呼了一口气,正欲收起太阴浮雕,不料突然身后传来炎舞的声音,“启龙,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启龙往回一瞥,发现炎舞正朝着自己奔来。
“那个炎舞,我刚才见到父母了,”启龙淡淡道。
“父母,你是指的你的亲生父母吗?”炎舞的目光中浸透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是的,”启龙点点头。
“什么,竟有此事,你不是告诉过我你的父母不是早死了吗怎会?”炎舞不解道。
“一开始我也感到奇怪,但后来我怀疑是哪路来的魔犄化作他们的样子来骗我的,”启龙还回忆着刚才的险事。
“只有这个可能了,等等启龙,你说这件事与邱少华那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性呢,或是说两者皆出自同一只魔犄所为?”炎舞忙推测着。
“我想八九不离十,都是已故之人突然活着出现了,”小声讨论的同时,启龙不经意间撤回了封界的展开,周围又恢复了常态。
“亡灵吗,看起来这一次跟亡灵有关呢,”炎舞的深红目光闪耀着臆测的光点。
“那么启龙,你刚才消灭了那两只冒充的魔犄了吗?”炎舞又忙问。
“没有,正当我要攻击时,他们逃跑了,”启龙答道。
“那么看来还会出现找你麻烦的呢,你近期要小心呢启龙,”炎舞提醒道。
“我想也是,因为他们似乎已发现我体内大命圣经的秘密了,所以他们多半还会为此而来,我的确要小心点呢,”启龙严肃地说。
“总之,我预感到事态正向麻烦演变呢,会不会有更多人受到攻击呢?近来我们必须严密监察周围的动向呢启龙,”炎舞警惕不安着。
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小姐,启龙少爷,原来你们在这边啊!”忽然,身后传来史天奇的声音。
两人转头一望,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奇已将车停在一边,探出头朝他俩招看手。
炎舞见状立刻走向天奇,启龙紧随其后。
“天奇,我今晚就不跟你回别墅了,要去启龙家住,你马上载我们去春纪苑公寓区吧,然后你自个儿回别墅吧,”炎舞向天奇嘱咐了几声。
“明白了小姐,你可真是随兴呢,快上车吧,”天奇忙说道,于是立马坐回驾驶座上。
“要你管啦,上车吧启龙,”炎舞嘟着嘴抱怨了一下然后便上了车,启龙紧跟其后上了车。
一行人稳坐上轿车后,天奇启动了油门,开着车驶向远方。
一片空旷开阔的废弃厂房,下雨天阴暗的光从墙壁一侧的大排格子窗外照射而入,厂房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绒布沙发和一个实木茶几,此时,亚历山德罗身着一身酒红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左手里的一杯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嘴角藏着懒散的微笑。
“嗯,看来那东西果真就在这个城市里了,我已经充分地感觉到了哦,我亲爱的小猫咪玛格丽特哟,还想继续跟我玩捉迷藏吗?看我不马上将你找出来,”亚历山德罗金色的眸中藏着激动难抑的碎光,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食指伸入酒杯中搅动着酒杯中的红酒,他的食指尖端泛着微亮的蓝白色莹光,在红酒之中泛着含蓄的亮光,最后亚历山德罗将红酒一饮而尽,脸上立刻泛起满意的红潮。
“哈哈哈哈哈哈哈,”厂房内顿时响起亚历山德罗得意的狂笑,经久弥散。
很快,天奇的黑色奔驰车就来到了目的地,停在了春纪苑公寓区的大门口。炎舞与启龙陆续下了车。
“天奇,我与启龙就上去了呢,快天黑了你快回去吧,”炎舞轻轻地嘱咐了一声。
“那么小姐,我明天早上来这里接你跟启龙少爷上学吧,”天奇笑曰。
“随你吧天奇,你不来我俩走着去学校也行的,”炎舞甜美微笑道。
于是,炎舞与启龙目送着天奇的车子离去了,两人才转身上了楼。
两人乘坐着电梯来到十五楼楼道,又小走几步来到了一号房门外,此时启龙习惯性地用手去碰门把手,却不想刚一轻碰把手门就开了,启龙一惊,在想奶奶是不是忘记了关门了。
“奶奶,我回来啦,”启龙像往常一样大喊一声,见无人答应遂与炎舞一脚跨进了门槛。
还没等启龙走几步,忽然从他左侧的厨房阴影中猛蹿出一个身影,带着锋利的匕首向他刺来,千钧一发之时炎舞眼急手快上前用手脚姿势格挡住了这个凶煞的身影,然后只见炎舞用力一推搡便将那个身影推开好几米远。
“呵呵,真是敏捷的身手呢,你终于回来啦启龙,让妈妈我好等哦,”忽然客厅一角传来一句冷傲如雨的女声。
“呜呜呜呜,”同时,一阵模糊的熟悉的声音终传入启龙耳里。
炎舞与启龙定睛一看,发现客厅里早已出现三人,只见奶奶此时正被一条长长的粗麻绳牢牢实实地绑架在一个木椅上,嘴里还被硬塞了一块破抹布,表情惶恐惊惧,而站在椅子边的女人正是她的儿媳千百惠,手里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身上,嘴角露出似即将得手的邪魅笑意。
而刚才被炎舞一手格挡甩出去的那个身影正是奶奶的儿子吴世勋,此时就站在奶奶身边不远处用阴枭的目光打探着炎舞二人,手里仍紧握着那把锋亮如雪的匕首。
忽然这时,下着雨的窗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响雷声,闪电的光线眨眼间一闪,似在一瞬间将这个房间割离得支离破碎的,在刹那间启龙的心似乎也跟着变得支离破碎的。
“奶奶被魔犄绑架了?”头脑间瞬间浮现出这样一个无限焦急担忧的念头,启龙的脸色瞬间化作一片死灰。
“奶奶,”启龙近呼哭喊地想要奔过去,却一下子被炎舞阻止住了。
“别轻举妄动启龙,”炎舞从旁小声呓语着。
“对哦启龙,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奶奶有任何损伤的话接下来就将大命圣经拱手相让吧,”千百惠道出目的。
“大命圣经?”启龙与炎舞齐齐一愣。
窗外的雨滴滴嗒嗒地敲打着窗玻璃,宛如演奏出的一支危绝险峻的歌谣,在启龙与炎舞的心间回旋萦绕,久经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