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两个昨晚睡得都不太好的人早早的醒了。
醒来之后的诺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没变的是,依然是沉寂的清晨先响起秦宇刷牙吐牙膏沫的声音。
诺澜越来越觉得秦宇跟她爸爸越发的相似,就是早上刷牙,怎么刷着刷着就在那干呕呢。
唔,虽然有点恶心,但诺澜感觉很安心。
变了的是,昨晚,她依然是一个人睡在床上,秦宇并没有跟她同房。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诺澜也翻身起床了。
睡裙褪去,美好的身体在空气中裸露了一会。
等诺澜从卧室出来,下半身是李维斯的牛仔裤,上半身是短款风衣,里面是立领的米色针织衫。
干净利落,但也很显身材。
尤其是把风衣脱了后。
楼下秦宇给萝卜弄好早饭后,就去弄早餐了。
先是煮了几个鸡蛋,然后就是面包机里的面包片,又从橱柜里拿出芥末酱和牛奶。
这就是早餐了。
“来吃早餐吧。”秦宇招呼诺澜。
“今天怎么这么简单?”诺澜坐下,吐槽道。
以前秦宇总是会弄得很“丰盛”,当然了,这个丰盛并不是说有多少昂贵的食材,而是秦宇会很用心,会别出心裁的弄一些“新菜色”。
当然了,搁以前诺澜也就认为是黑暗料理了。
“没心情。再说了,弄了也是白搭,除了我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吃。”对面秦宇咬着面包片,一边剥着白水鸡蛋。
被秦宇一呛,诺澜就不说话了。
可能得到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吧。
诺澜也咬着涂了芥末的面包片,一边剥鸡蛋。
两人相顾无言。
“喏,蛋黄。”诺澜把鸡蛋的蛋白吃了,就剩一個蛋黄。
这玩意噎死人,而且弄不好吃了牙齿上、口腔里都是残渣,所以诺澜美女是不吃的。
多有营养都不吃。
蛋黄躺在诺澜白净的手掌心里。
秦宇拿过来,就着牛奶,像是吃六味地黄丸似的,嚼了两口,吞了。
“家里没什么食材了,就剩些鸡蛋和面条什么的,对了,冰箱里还有些小番茄。你想吃什么今天晚上下班你自己去超市买吧。
你别去菜市场,你挑不好的,就去超市买就是了,反正你也不差那点钱。”秦宇像是开始交代“后事”似的交代诺澜。
秦宇什么意思,诺澜心知肚明。
“你也知道我挑不好,所以今晚你能不能……”
诺澜话还没说完。
“去上班吧,努力工作,好好生活,别想太多。”秦宇看了一眼腕表,然后看着诺澜,轻声说道。
“你决定了吗?”诺澜收起软弱。
或许往后诺澜的性格会有所变化,但此时此刻,她还是那个骄傲的诺澜。
哭,一直不是她的风格,哀求也不是。
“嗯,今天我会搬走。”秦宇说道。
声音虽不大,却很决绝。
“认识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果断。”诺澜虽然有点手足无措,但这时,她却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失态。
她努力扯了一个话题。
“准确的来说,是第二次。”秦宇纠正道。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诺澜顺着话问道。
秦宇定定的看了好一会诺澜。
没说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因为现在说这个,秦宇觉得有点不像话,第一次这么果断不就是十八岁决定追诺澜的时候嘛。
“不说这些了。”秦宇站起身来,收拾餐桌。
诺澜拢了拢头发,也站了起来。
经常去秦羽墨任职的美容院做保养的脸此时却是木着,看不出喜怒哀乐。
诺澜拿起包包出门了,不一会儿,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
秦宇收拾餐具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便恢复如常。
·
“哎哎哎!开车看着点啊!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诺澜秦宇住的别墅在丽水小区的深处,而秦羽墨住的联排别墅蛮接近小区门口的。
这就导致每天上班诺澜都会开车经过秦羽墨家门口。
刚才,同样准备去上班的秦羽墨眼睁睁的看着诺澜开着甲壳虫把路边的一只空垃圾桶给撞翻了。
“还好这不是人!也幸好这里面的垃圾早上被清理了一次!不然的话,季诺澜你麻烦大了!”隔着车窗,秦羽墨不停的拍着胸脯。
她倒是惊魂未定。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如果那个垃圾桶是个人的话,不仅季诺澜麻烦了,秦宇这老小子也不会好受。
都怪秦宇,弄得诺澜差点出交通事故啦!
闻着声音的物业和保安也来了。
但诺澜没有降下车窗,也没有下车。
物业有点难办,只是撞了一只垃圾桶,没撞人的确就是万幸。只不过怎么说也是毁坏了公共财物。
一边的秦羽墨见现场有点僵持,于是解围道:“这垃圾桶多少钱,我给你。”
物业有台阶下了。
秦羽墨给完钱后,物业和保安拖着被撞烂的垃圾桶走了。
秦羽墨敲了敲车窗。
“他们走了。”
车窗被降下。
诺澜空洞的眼神转头看着秦羽墨。
“不是吧?撞了一只垃圾桶伱就被吓懵了?!”秦羽墨不解。
怎么说你诺澜平时看着也像个御姐啊,怎么这点事一出,就一副未出社会的学生妹妹模样啊?!
“得得得,你下来,我来开车。”秦羽墨伸手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扶着诺澜下车了。
然后秦羽墨又把诺澜塞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我的好姐姐,我先送你去上班吧,你放心,我绝对不把你季大美女开车撞垃圾桶的糗事说出去的。”秦羽墨打趣道。
“他来真的。”诺澜喃喃说了一句。
秦羽墨一个急刹车。
还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得用自己自带的球来充当缓冲器了。
“秦宇?!”秦羽墨仿佛不敢相信。
“那你还去上班?!回去讲清楚啊?!”秦羽墨准备调头回去了。
诺澜却按住了羽墨准备打方向盘的手。
“不要,没什么好讲的了,他都决定不回头了。”
“可是你不是还有话要讲吗?你一定还没有说你愿意现在就给他生孩子对不对?”秦羽墨握住诺澜的手。
“我不要!这算什么?孩子难道是我的筹码吗?如果他因为这留下来,那他到底是爱孩子还是爱我,还是说,我只是他的一个生育工具?!”
诺澜甩开秦羽墨的手,大声说道。
高知女性的自尊心根本就不允许诺澜把孩子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讲,把生孩子这种事当做筹码一样来谈判。
“开车,送我去电视台,我今天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