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七罪宗——审判之日(7)
作者:赵青杉   反叛的大魔王最新章节     
    这一次的全体会议开的特别短,谢广令完全没有讲太多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一再强调了纪律性和要求所有人绝对的服从女蜗传达的任何命令,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事情。至于这次“阿斯加德任务”,谢广令只是稍微提了几句,要求所有人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力争取得一个好的结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就连鸡血都没有打,就宣布了散会。

    谢广令讲话的内容十分平常,但成默却感觉到了与众不同,虽然说谢广令一向喜欢端着,十分严肃,但这一次说话的感觉却和往常大相径庭,不仅加重了语气,就连节奏也比往常要快,肃穆到令成默感觉到一种大战来临前的紧迫。

    而且华夏向来的传统就是发言越短,事情就越重要,假设谢广令的讲话是长篇大论反而不会让成默感到异样,那只是例行公事。然而将所有人的聚拢,只讲了不到十分钟的话,这就说明今天的讲话非常重要,只是为什么重要不能告诉你们这些下面的小喽啰。

    这些细节其他人不会注意,成默肯定不会放过,他猜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只是发生了什么,成默手中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没有办法推测。

    作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看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果断跑路是最佳的选择,可惜他现在已经被绑上了太极龙的战车,根本没办法跑路。而作为集体一份子,你只能被集体裹挟着向前走,个人的命运很难被个人所掌握。成默很无奈,但现实就是,他地位有限,能力有限,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过成默并不是安心随波逐流的人,就算戴着镣铐,他也会尽量发挥主观能动性,让自己处在集体中最有利的位置。身处集体之中,放弃思考安然随波逐流绝对不是正确的做法。要知道当洪流到达时,如果你早有准备,将会有机会观察到很多个低成本的瞬间,只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做一个当时看来无关紧要的选择,也许就能很大程度上改变人生的轨迹。

    就像在1979之后(伟人画圈),2002年之前(加入世贸),决定去深镇发展的人,也许是去做生意,也许是去打工,甚至不过是去捡垃圾,去做什么其实无关紧要,只要你决心在深镇发展,你的人生就改变了。

    这其中绝大多数人在当时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真实的生活就是如此,这个瞬间足够改变生活本身。

    如果是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那就不只是改变生活,而是让你真正的能够操控人生。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时代的顺流。

    在时代的逆流中,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就能更好的保存自身,而不是随着时代逆流一蹶不振甚至被浪潮所吞没。

    就像在1933年之后(元首上台),1939年之前(二战爆发),决定离开德意志的犹太人,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只要你选择离开德意志,你就赢得了宝贵的生命。

    这种例子不胜枚举,成默对此有清醒的认识,这时他依旧认为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这也许恰好是“命运之神”想让他认为的事情。

    2020年12月21日,距离2021年只剩下9天,这一年全球经济下行,种族冲突日益尖锐,民粹思想重新抬头,看不到经济衰退的结束之日,欧罗巴灰色的冬季尤其显得有些寒冷和漫长。

    在克里斯钦菲尔德这个人口不过几万人的小镇,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后来人们都称这座名字拗口的小镇为“黄昏镇”。

    此时此刻,绝大多数置身其中的人都不过是支撑历史洪流的一组数据或者一个背景,又或者是某段情节中的一个npc或者一个傀儡。

    他们很快就会被大众遗忘。

    而其中有些人,将永恒的被历史所铭记。

    谢广令宣布散会,大厅里的太极龙成员们有序散场,绝大多数人因为接触的信息没有成默这么多,加上他们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对危机的触觉远不像成默这种人敏锐,所以都没有意识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即便士气低落,也不至于八卦的心情也都缺乏,于是都在把成默和顾非凡刚才的针锋相对当做谈资。

    绝大多数人都站在顾非凡这边,毕竟大家认为顾非凡和成默都是艹霸道总裁这一人设的人,可顾非凡昨天明知道自己是去送死,还要替自己女朋友出头的做法圈粉不少,让不少人对顾非凡的印象大为改观,尤其是一众女生。

    于是在经过站在大厅边缘思过的顾非凡身边时,少不了对顾非凡表示支持,男学员们各个都悄悄向顾非凡竖起了大拇指,要不夸奖顾非凡是“真男人”,要不就赞赏顾非凡刚才“说的好”。

    至于路过的女生们都会对顾非凡说一声“加油!”或者“支持你!”之类的话。顾非凡的女友金子涵更是直接站到了他身边陪着他,立场坚定的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反观成默,没有人瞧他一眼,就像他这个名称上的副领队,实际上的正领队不存在一般。

    幸好还有付远卓不抛弃不放弃,和成默这个反面角色走到了一起,他拉住了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成默的胳膊,神秘兮兮的低声问:“成默,刚才在千年之森边缘救我的那个鸟嘴大夫是不是你?”

    成默暂时还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便装作狐疑的反说:“鸟嘴大夫?什么鸟嘴大夫?”

    “你不会连鸟嘴大夫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鸟嘴大夫,但按照阿斯加德的时间线,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现鸟嘴大夫。如果你说的不是npc,我就不清楚哪个组织的人会打扮成鸟嘴大夫了。”成默淡然的说。

    付远卓的表情稍稍有些失望,小声解释道:“凌晨的时候星门的人突袭我们和太阳花旗帜的人,当时杜冷带着我们这些没有加入太阳花旗帜的人在外围监视其他天选者组织,结果星门的达尼尔·金和弗里德里克顺道袭击了我们,我们这些菜鸟那里是天榜高手的对手,不过对方也没拿我们当回事,扔了几个技能就走了,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扛不住‘火山炎魔’和‘绝对零度’这样牛逼的技能啊,全队都陷入险境!这个时候来了个穿鸟嘴大夫的人,救了好多没有当场就挂掉的学员......”付远卓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如果是你,我想大家就没资格说你什么了。”

    “我当时在星门驻地附近,赶到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判断实力差距太大,我上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就叫你们立刻下线.....”

    付远卓犹豫了一下,才语重心长的小声说道:“成默,我知道你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但太过脱离群众了也不是个事,现在大家都对你有些看法,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注意一下,你那么精通心理学,也不是不能和他们搞好关系,干嘛不试试?”

    成默摇了摇头,低声说:“想要和这些三代们搞好关系,花费的时间成本太高,对于我而言意义不大,不如把时间用在提升自身或者和上面的人交际上,在太极龙这两件事才是根本,他们支持不支持我一点也不重要。”

    付远卓无语,捂了下脸说:“你也太现实了点吧?”

    “我这是‘理性’,不叫‘现实’,不要把现实和理性混为一谈。”成默说。

    “有什么区别?”付远卓不以为然。

    “‘现实’是基于个人利益导向,选择这样做是因为这样做只对我个人有利,而‘理性’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基于个人利益导向,也许是基于集体的利益,也许是基于整个社会,总之‘现实’的选择总是对自身有利的,而理性的选择并不一定对自己有利,甚至会违背自己的利益。”

    “好吧!你有理!”付远卓再次叹气,“但是咬文嚼字到你这个程度是会没朋友的!”

    “这不叫咬文嚼字......”

    “停!停!停!”付远卓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哥!我错了!”

    “想清楚错在哪里,再来找我!”成默难得幽默一回,用白秀秀的话开了个玩笑。

    可付远卓却并没有笑,反而表情古怪,冲着成默挤眉弄眼,但就是啥也不说。

    成默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应该是被不应该听到的人听到了,他稍稍抽动鼻子,就闻到了属于白秀秀的香味,他曾经研究过白秀秀,知道这种叫做“配枪朱丽叶”的香水品牌极少华夏女人使用,它对普通女生来说实在不够友好,但白秀秀作为硬核的香水玩家,却经常使用。

    前调的沉香和广藿香这两种药感炸弹放在一起,会让人感觉非常难以适应,有种陈年药材铺的感觉。但稍等片刻,到微甜的玫瑰、轻盈的藏红花登场之后,香味就会柔和起来,苦中酝酿出了甘甜,透露出深邃而妩媚的女人味。而沉香又会在后调时显现出它变幻莫测的本质,越是细品,就越会有魅力。

    就像是金汤力。

    成默忍不住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毫无疑问白秀秀就在背后,他当机立断的说:“你别说.....要不是有白教官这样深明大义的领导,我早就在太极龙混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白教官的.....感激.....”

    付远卓还从来没见过成默有如此谄媚的时刻,有些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该如何接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傻笑。

    “付远卓,你先回寝室吧!”站在成默身后的白秀秀说。

    付远卓如释重负,连忙说了声“是”,给了成默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飞快的跑了,学员们对白教官可是又敬爱又害怕,敬爱是因为白教官伟人公正又长相好看,害怕是因为白教官相当严厉要求又高,付远卓也不例外。

    只有成默是例外,胆大包天到连白教官都敢撩,幸好这事没人知道,要被太极龙的学员们知道,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成默转身,白秀秀没好气的说道:“你这马屁拍的也太生硬了吧?”

    “我说的是比较直接,但全是肺腑之言,没有夸张的地方。”成默一脸的诚恳,他确实是这样觉得,所以才会那样说,倒不是刻意拍马屁。而且,每次对白秀秀说一些放肆的话,成默的内心就会获得强烈的块感,这种感觉和与谢旻韫谈恋爱的甜蜜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征服了一道别人无法解开的数学题。

    白秀秀轻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一闪即逝,马上就收敛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成默,我不太清楚你的想法,但我还是支持你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不管成功不成功都不要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这一次的对手太强,环境对我们也非常不利,结果不好我们领导层已经有了预期。”白秀秀抬手原本是想要拍一下成默,但她似乎觉得不妥,半空换成了撩头发的姿势,“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尽力了就行。”

    成默不由自主的盯着白秀秀的动作看,她长长的手指压着金色的发,眼眸水润,里面流淌着柔和又耀眼的光,像是夕阳晚照的河,风情万种又温雅娴静。成默的心微微一颤,心跳陡然变快,喉咙顿时说不出的干涩,连话也说不出来。

    幸好听见白秀秀并没有问自己有什么计划,大概是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也就没必要非要开口说出自己的发现,毕竟如今说要能夺得“歌唱者号角”为时尚早,于是成默只是凝视着白秀秀点了点头。

    “顾非凡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他性格是有点问题,但也还是拎的清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等下会要他写检讨,还给你道个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他既不会真心道歉,我也不在乎他的看法。”成默说。

    “你刚才都那么讲好话了,还是必须得维护你这个领导的权威的。”白秀秀微笑着说。

    成默看穿了白秀秀的笑容里并没有发自内心的快乐,神色间也有些疲惫,像是雨后的荼蘼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成默犹豫了一下,推荐自己当副领队的不仅有李济廷还有她,想必自己表现不佳,她也是承担了不少的压力,成默想安慰白秀秀,告诉她“歌唱者号角”也不是没有机会拿到,可他又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许诺,而且他真不是那么有把握。

    星门实在是太强了,今天早上看到达尼尔·金的操作,成默真的有些窒息,那是肉眼可见的强,此刻成默真有些埋怨自己实力还不够看。

    注意到成默的表情有些恍惚,白秀秀对成默挥手握拳,做了个志玲姐姐的招牌动作,柔声说道:“加油吧!”

    成默回过神来,这种状况白秀秀还强打起精神为自己鼓劲,让成默莫名的歉疚,不太敢看白秀秀的眼睛,他点了点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歌唱者号角”拿到。

    成默回寝室,先是翻了下新闻,欧罗巴局势依旧一片混乱,尤其是德意志,在默大妈宣布多元化彻底失败之后,又一次强硬拒绝了米国增加军费,并联合法兰西要组建欧罗巴军,米国宣布暂时关闭在德意志的基地并随时准备撤军,看样子米国是和德意志彻底的闹掰了,但实际上个米国并不是没有留有余地,只是宣布暂时关闭,没有立刻撤军给了德意志一个缓冲期,就是为了把德意志拉到谈判桌上。

    其次,世界银行宣布美元正在失去世界货币地位,多国发行了绑定黄金或者石油的数字货币,导致美元兑黄金价格大幅度贬值。

    全球经济停滞和通货膨胀加剧,五g尚未带来革命性的变革,世界各国都急需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

    时事方面的新闻主要都是围绕这三个展开,除此之外,都是些娱乐新闻,没有什么其他特别值得重视的点。网络上能找到蛛丝马迹还是太少,成默又没有资格看什么内参,实在推测不出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思考了一下午也没有太多收获,成默又给西园寺红丸发了邮件,西园寺红丸并没有立刻回复,成默也没有再发。

    接着成默在晚饭时找到了杜冷,要杜冷安排几个人暂时不要上线,和他错开时间,组成二十四个小时都能跟踪护送女巫的队伍。私底下成默又叫付远卓留意雷奥哈德的动静。

    2020年12月22日这天在阿斯加德遗迹之地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太阳花旗帜的女巫人数已经凑齐,在教会手中接到了去吉斯菲尔德的任务,但因为他们是第二个完成抓捕女巫的队伍,享受不了教会派人送人的福利,只能自己护送,这让太阳花旗帜和太极龙的联盟队伍进度落后了不只是一天。

    成默完全没有理会太阳花旗帜和太极龙的联合队伍,一直都跟在雷奥哈德的城主旁边,在中午即将下线的时候,成默还特意的安排了付远卓来接他的班,而他又全速赶了一段路,将复活点提前设在了千年之森到吉斯菲尔德的必经之路上。

    2020年12月23日,距离圣诞节只有2天,成默再次回到千年之森,此时护送女巫的队伍已经过了激活点,成默也不清楚经过一天的跋涉护送女巫的队伍到达了什么地方,他沿着凌乱的车辙和脚印向着吉斯菲尔德的方向追,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追上护送队伍。

    这个时间比成默预计的要久很多,据成默观察大部队刚才才在溪流边安营扎寨,看样子是点了火把日以继夜的赶路,成默打开地图看了眼,照这个速度的话,护送队伍将比主教大人预定的圣诞节更早到达吉斯菲尔德,也就是明天就能到吉斯菲尔德。

    成默联络了下负责盯着雷奥哈德的关博君,告诉他可以下线了,接着他故技重施,再次利用瞬移潜入了雷奥哈德的城主帐篷.....

    柏林,勃兰登堡门。

    夜幕下椴树大街灯光通明像是一条彩带,直直的通向高大巍峨的勃兰登堡门,放眼望去被射灯照耀的金碧辉煌的勃兰登堡门像是天上的城堡,美的格外庄严。

    一个打扮成圣诞老人的男子凭空出现在勃兰登堡门的正门通道,在德意志末代皇帝威廉二世1918年退位前,只有王室成员和国王邀请的客人才被允许从勃兰登堡门正中间的通道出入。二战之后,东西德分裂时期,柏林墙就竖立在勃兰登堡门的西面,因此几十年中再无人从这里通过。

    而现在,它只不过是个见证了德意志两百年兴衰的普通观光景点。

    因为柏林最近的治安状况堪忧,午夜十分并没有游客在外面闲晃,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秃顶画家站在大门内侧的墙面前,面对一个画板,正在描摹浮雕上的一些人物。

    肩上扛着一个红色大布袋的圣诞老人悠闲的走到了画家旁边,弯腰看了眼秃顶画家的画板,突然开口说道:“请问你这是在画什么?”

    全神贯注的画家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个圣诞老人,诡异的是面前的这个圣诞老人脸上涂了白色的油漆嘴被红颜料拉的格外的长,快要横过整个面颊了,鼻子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小丑红鼻子,光看脸就是小丑,而不是圣诞老人,他咧着嘴笑,涂抹着红色颜料的嘴,像是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秃头画家莫名的感觉到害怕,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在....画米诺娃,她是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艺术家和手工艺人的保护神.....对应的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

    “哦!画的可真棒!你有当画家的潜力!”小丑圣诞老人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夸奖道。

    “谢谢!”秃头画家吞咽了一口唾液,语调谦虚的回答道。

    “要来份礼物吗?”圣诞老人放下了背在肩上的红色布袋看着秃头画家说,“圣诞礼物?”

    “我....我没有钱。”秃头画家以为对方是强行推销货物的推销员。立刻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不,您误会了,作为上帝的派奖员,我怎么可能收您的钱.....”圣诞老人从猩红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礼品盒,这个比手掌略大的红色礼品盒上扎着粉色的丝带,在明亮的黄色灯光中格外的有质感,他将礼品盒递到了秃头画家的面前,轻笑着说,“圣诞快乐!虽然稍微早了点!但早到总比迟到好!”

    “真不要钱?”秃头画家有些怀疑。

    “当然!”圣诞老人抓起画家的左手,将礼品盒放在他的手中。

    “那.....谢谢了.....”秃头画家不再拒绝。

    “不,不用谢!这一切都是命运!”圣诞老人微笑着说,这笑容有种诡异的真诚,他弯腰重新提起他的红布袋子,“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还得赶到巴黎去呢!巴黎人正等着我去派送礼物!”说着圣诞老人就向着勃兰登堡门外走去。

    “谢谢你,再见!”秃头画家冲着圣诞老人的背影再次喊道。

    圣诞老人回头对着秃头画家挥了挥手,然后一蹦一跳的唱着:“oh,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oh,what funis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what funis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

    “a daytwo ago

    i thought i take a ride

    and soon miss fanny bright

    was seatedmy side

    the horse was lean and lank

    misfortune seemed his lot

    he's got into a drifted bank

    and we,got upsot”

    在一两天之前我想出外去游荡

    那位美丽小姑娘她坐在我身旁

    那马儿瘦又老它命运不吉祥

    把雪橇撞进泥塘里害的我们遭了殃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在一两天之前我想出外去游荡

    那位美丽小姑娘她坐在我身旁

    那马儿瘦又老它命运不吉祥

    把雪橇撞进泥塘里害的我们遭了殃

    秃头画家看了看手中的礼品盒,红色的丝绸布盒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他又抬头看了看欢快的圣诞老人耸了耸肩膀,自言自语的说:“真是个怪人!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秃头画家将手中铅笔挂在耳朵上,开始解开粉色的丝带,丝带一扯就开,但礼品盒却没有那么容易打开,他费了些力气拆开盒子,借着灯光虚着眼睛朝里面看,五根绑在一起的红色的圆柱体和一块正在滴滴答答跳动的电子钟。

    电子钟显示着“00:04”,接着马上就到了“00:03”。

    秃头画家愣住了,他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却下意识的看着正在跳动的电子表低声道:“这是什么?”

    午夜的柏林万赖俱寂,圣诞老人的歌声已经变的缥缈又悠远,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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