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鞍作大郎忒恶心了!”萧若元回来的速度比跑走的时候还快,脸色特别像喝了一百八一杯的宫廷玉液酒,还是三杯五杯下了肚之后的那种,白里透着红啊,红里透着黑,黑不熘啾,绿了叭叽,蓝哇哇的,紫不熘啾的,粉都噜的透着那么美。
杜澈已经喝完三杯酒,心情再次回到平和的状态,却也忍不住轻声调侃道:“他这次又说你是哪个神转世?”
从戴着金帽子的美男子天zhao大神,到可男可女雌雄莫辨的月du大神,从高天原到黄泉国又到出云国,八大州处处都有和萧十一郎相似的日出之国大神。其实说白了,他就是馋十一郎那张脸,恨不能剥下来按在他自己的头上。
“他说完为某成立什么阴阳寮,与他共享富贵荣华。”萧若元抖了抖肩膀,恶寒地说道。
当某没见过毛人,还是没见过那些毛人之国?就算比国无城郭,联木为栅,以草茨屋好些,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此荣华富贵,呵呵,某宁愿在洗剑池洗剑,也不去当野人!
李元婴微愣了下,继而爆发出铜铃般的笑声,边笑还边捶着枕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我们受过……专业……专业的训练,一般……一般不会笑,除非…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看过一篇明时讨倭檄文:昔东瀛之邦,弹丸之地,临海而居,附以中兴古国而存,尚有万民之盛,百物之兴,缓缓而延,苟喘至今。然其非思恩而图报,即以作奸而窃利,屡屡犯乱,污秽神州,其罪书于竹,伐南山未穷,其过陈于水,流东海难尽。幸以君子之国,光明磊落,故怀山河之意,不废其友,行长风之心,不念其恶。随以友善之爱报以禽兽之行,本以其智蒙性失于一时,终有悔恨之悟,岂料养虎遗患,祸及东郭。吾辈贻笑于天下矣。
后来,不止贻笑于天下矣,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终于驱逐鞑虏,恢复种花,太平日子不到百年,某些鱼圈的人竟兴起以倭代唐,以倭代汉的服饰上的指鹿为马,更有某些人去靖guo神厕参拜,滑天下之大稽!某只已经飞往高卢鸡的小燕子,竟然于春暖花开的时节,又飞回了种花家。
很符合那首儿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呵呵。呵呵。
“滕王,某需要你去帮某去教训那个竖子,而不是在这嘲笑某,看某的百戏!”萧若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问道。“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总不会和出征高句丽一样,前前后后准备三个多月吧?如今蒸汽船调粮的速度,和那时相比,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竟然还没有发兵!
“总要举行完元正大朝会,禄东赞他们要上演一出归顺大唐,感恩戴德的百戏。”李元婴收住笑声,打了个哈欠,又双叒叕归到懒懒的状态,靠回软枕继续晒太阳。原本以为能转悠到扶余义慈,结果他沉稳地缩在耽罗岛,不为所动。要不要放个烟花,让他感动到行动呢?有些无聊地说道:“你们去将苏我鞍作请来,用可以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人生目标和梦想。”
萧十一郎真的有被这位大郎恶心到,已经旬日没有拿出琉璃鉴来孤芳自赏……改摇折扇了,大冬天的也不怕得伤寒。不过,某依然应该好好谢谢他,功不可没,当名垂千古。毕竟,一个男人摇折扇比照琉璃鉴,更容易让人接受。
玩扇子的男子,多少带着点附庸风雅和自命不凡,哪怕是纨绔,也会吟几句酸诗或者打油诗撑撑门面,很适合萧十一郎。
“某去,你在这继续摇扇子玩,就算风寒也没事,我们带的小柴胡颗粒足够多。”杜澈摆了下手,抱着手炉朝船舱走,步履悠然,若闲庭信步。
李元婴:“……”
论嘴毒,某甘拜下风!
萧若元看向刚从袖子里取出一半的折扇,此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尴尬妈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王爷,刚炖好的仔姜鸭汤,正好可以用涮锅来做午膳。”牡丹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铜锅,轻手轻脚地走来,后面跟着侍卫和侍女……捉到苏我鞍作后,侍女便登上了三桅帆船,服侍李元婴,牡丹一人不足用。
李元婴微挑眉头,笑道:“牡丹,一会你坐在某身边表演真正的刀工,帮苏我大郎开开眼。”
凌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最早出现在辽史刑法志,指名为一种肉刑的名目。宋通考刑制考记载:凌迟之法,昭陵(宋仁宗陵号)以前,虽凶强杀人之盗,亦未尝轻用,熙丰间诏狱繁兴,口语狂悖者,皆遭此刑。庆元条法事例更明确地把凌迟和斩、绞同列为死刑名目,这样的规定一直延续到辫子朝。不过,施行各类凌迟刑罚之翘首,首推驱逐鞑虏的朱重八,他颁布的大诰,已以“凌迟”之刑惩罚各式犯罪。明朝有两次着名的凌迟处死桉例,连刀数亦有明确的记载:世俗言明代寸磔之刑,刘瑾四千二百刀,郑鄤三千六百刀。李慈铭日记亦言之。也有说法,实际上刘瑾被剐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少于郑鄤。
计六奇在明季北略磔郑鄤一文中写道:归途所见,买生肉以为疮疖药料者,遍长安市(指北京街市)。二十年前文章气节,功名显赫,竟与参术甘皮同奏肤功!与迅哥笔下的renxue馒头,何其相似,又何其可悲!
……用来给苏我入鹿上课却正合适,让他知道他和他们那位大王,与神没有任何关系。
“喏。”牡丹盈盈一礼,轻声应道,转身变厨房走去,王爷难得有此雅兴,应去杀头肥羊和山雉还有小鹿,现切现涮,味道更佳。
萧若元还是决定将扇子收起来,澹然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悠悠地轻声说道:“王爷,你若是想用牡丹的刀工来震慑那位大郎,某认为不如直接放炮有效。”
“火炮与他对你说过的话,哪个更会让你做噩梦?”李元婴用温水洗过手后,用少府织出来的细棉布帕子擦手,惫懒地问道。
萧若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