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右边脸上,一滴鲜血缓缓的溢了出来,若非如此,恐怕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里有一道细小的剑痕。
“看来,你已经成功的将我激怒了!”
宗胜一剑指地,傲然道“那又如何?”
令狐雁微垂眼皮,将蛇形宝剑竖于身前,左手持剑诀,口中默念法咒。
少倾,平地刮起一阵旋风,将他的衣袍发丝吹得猎猎作响。
之后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缓缓的升了起来。
“飞……飞起来了!”
令狐雁身体悬空,垂眸卓立,两柄飞剑也随之加速飞旋,那样子,真是要多酷就有多酷。
如此狂拽酷炫的一招,让许多人惊叹甚至尖叫起来。
尤其是那些练气期弟子,更是眼神炽热,满满的都是崇慕。
也难怪大家如此惊诧。要知道,若想御空而行,至少需要金丹期修为,否则就只能依仗法宝或法术。
这令狐雁凌空虚立,确实很能博人眼球。
上官红烨翻了个白眼“切,耍什么帅!”
杨硕心说,他帅归他帅,也得对手给他耍帅的机会才行。
这宗师兄终究是太过自傲,要吃亏喽!
令狐雁法咒吟唱毕,眼帘突然一抬,一剑便向下方的宗胜指去。
随着他这一指,立刻便有数不清的剑光电射而出,势若雷霆。
杨硕看清楚了,那是剑气所凝。
似实还虚,似虚还实。
那一道道暴雨梨花般的剑光虽不是真剑,却有着真剑的杀伤力,任何人都小觑不得。
宗胜夷然不惧,手中剑光一抖,一个剑花挽出,突的一剑刺出,立刻便有一道剑气爆射而出。
令狐雁冷笑,手指轻轻一弹,围绕身侧的两柄飞剑悄然而上,形如鬼魅。
显然,这一招才是真正的杀手。
剑气声势夺人,飞剑敛息暗袭,竟打的一手好算盘。
“师兄小心!”上官红烨忍不住出言提醒。
宗胜则微微勾起了嘴角,只见他将刺出去的剑一放,接着并指在其柄端划了一个圈,那剑便以自身为轴心,“噌噌”的旋转了起来,将击来的剑光一一打落。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则突然前倾,双手向两侧一伸,屈指成爪。
两柄飞剑杀奔至他身前半尺之处,便都静止不动,如同被他一对手掌遥遥抓住了一般。
但从飞剑身上剧烈的抖动可以看出,它们正在受到两股强大力量的制衡。
剑气凝空?
杨硕愕然,这倒与齐家齐敦礼使的那一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威势却不可同日而语。
念及齐家,又不由得想起那位故人。
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安好?还有没有留在落霞门。
正神游间,场中变故突生。
只见宗胜两爪一捏,右手边的青色飞剑竟被它隔空攫取,抓在了手中。
就在他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一柄银色飞剑悄无声息的射来,穿顶而过。
场外惊呼声四起。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的道髻被一分为二,乌发散落一地,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短暂的安静过后,吹呼声紧随而来。
圣符峰众弟子则难以接受失败的现实。
输了,宗师兄输了。
而苦主却还在蒙圈之中。
怎么回事?
他竟能同时驾驭三柄飞剑?
杨硕看出来了,事实并非如此,两柄飞剑仍然只是诱饵,最后那一剑才是真正的杀招。
宗师兄之所以能将其中一把顺利抓在手中,只是因为对方主动断开了神识控制而已。
虽然时间很短,但足以决定场上的胜败。
令狐雁邪媚一笑“宗师兄,你可服输?”
不服输又能怎样,事实已经输了。
宗胜重重的一叹,循例一抱拳,便退了下去。
阵玄峰群情鼓舞,雀跃欢呼。与之相对的,圣符峰众人立刻像矮了一大截。
也因如此,两边时有口角发生,一边不服气,一边盛气凌人。
接下来宝器峰与巧艺峰的弟子都挑选了自己的挑战对手,同样赢得了众人的喝彩之声。巧艺峰的挑战对象却是本峰弟子,一名弟子站出来说要挑战大师姐季秋池。
也难怪,巧艺峰以女修为主,比剑斗法她们并不热衷。更在意的是谁的心思巧,谁的手艺妙。
如此一来,对众多男修来说,看头就少了很多。
事实上,巧艺一技只是个统称,它分类细致,包罗甚广,主要可以分为布皮、金银、玉器几个大方向。
通常女修主要精通前两者,而精琢玉器则是男修比较擅长。
比如说布皮之技,虽有点形似世俗中的女红,但又有很大的不同。女红在意的是美观精巧,故而心思都在针线、花饰之上,仅仅是为了美而美。
巧艺则不然,她们绣出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道”的痕迹,很多时候,绣出来的东西既不像画,也不似字,又或者是奇怪的符号。
在保证功用的前提下,最后才兼顾美观,此为巧艺。
挑战赛第四场,轮到阵玄峰叫阵了。
罗林走了出来,向尉迟少敏的方向一抱拳,道“在下向尉迟兄讨教几招。”
尉迟少敏腾身而出,落在了场中央。
不用说,罗林挑战尉迟少敏自然是受了范昭的授意。
狩猎大会之后,尉迟少敏在英杰榜上的排名就一跃飙升,甚至超过了罗林,这让他们非常不服气,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一幕。
除此之外,他们还打着落井下石的小算盘。毕竟,之前令狐雁已经胜过一场,而罗林的实力还在尉迟少敏之上,如果再拿下这一场,那么圣符峰的脸面就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大战数十个回合,最后却打成了平手,这实在是出乎范昭的意料之外。
尉迟这样一个废物,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棘手了?
他哪里知道,尉迟少敏因为通臂猿一事,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颓废后,痛定思痛,终于决定发奋图强。
当然,如此结果也与外部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
本来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成为全宗门乃至全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谁料宗门却并没有风言风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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