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姿下了车,一个中年男人溺爱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可等阿宝下车后,中年男人溺爱的表情,马上变得严厉了起来,像是在斥责他,阿宝低头不语。
我看他们都下车了,准备离开。
一个黑西装站在我车门旁,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车窗,我摇下车窗,西装男礼貌地说道:“您下来一下吧,我老板想谢谢你!”
我摆摆手道:“不用了,举手之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西装男却没打算放我走,抓住车门把手道:“如果我坚持呢?”
我撇撇嘴道:“你坚持有什么用?谢人还可以用强迫的啊?”
这时阿姿从中年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我车前说道:“大叔,下来坐坐吧!”
说完,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拉开车门,牵着我的手,就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向他介绍道:“老爸,就是他刚刚救了我们,还送我们回来的!”
中年男人和我对视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我,我也同时观察着他,浓密的黑发,打着发胶,中等偏上耳朵个头,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没走样的身材,说明他是个自律的人。
对视后,中年男人伸出手来,热情地说道:“钟景天!”
我轻轻地握了握手道:“陈飞!”
看钟景天的脸上没什么波澜,说明他不知道我是谁?可他看我也没什么表情,就觉得十分的奇怪了!
招呼我进去后,我随便扫了一眼,大厅的装饰十分简约,但却有着自己的风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你,其中一个男人看我过来,惊讶地站了起来,想过来打招呼,可看我微微摇头,又憋了回去。
钟景天很自然地对着男人说道:“毕总,您坐,家里来了个客人!”但他没向毕升介绍我是谁,或者觉得我无关紧要,不觉得他介绍我们认识。
这就让我有些不自然,可更不自然的是,钟景天竟然没让我坐,而是自己坐了下来,然后挥挥手,一个西装男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一沓钱递给我说道:“钟先生让我谢谢你!”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拿钱走人,可现在的我,对于钱没那么看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往外走。
西装男却拦住我的去路,有些不客气道;“钟先生不喜欢欠人人情,你还是拿着吧,如果不够,您可以直接说!”
我打掉了他拦住我的手,钱散落一下,不悦地说道:“我有说,让他欠我人情吗?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阿姿走进来,看到这情形,大声怒斥道:“你们要干什么?这么没礼貌吗?不是什么人都能用钱去衡量的!滚开!”
西装男不敢违背阿姿,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这时,本和毕升还在交谈的钟景天,只好停住,站了起来,看向我这边,对着阿姿说道:“别闹了阿姿,应该感谢一下人家的!”
阿姿怒气道:“阿爸,你这就过分了!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钟景天看向我,然后有些厌恶地说道:“没什么看不起,看得起!就是表示一下我的谢意而已!如果,这些钱都不够表示的我的谢意,那我可能就觉得这位姓什么来着的先生,救你是别有所图了!”
阿姿十分歉意地看向我,然后对着钟景天吼道:“你在说什么啊?他都不知道我是谁?能有什么企图啊?不是每个接近我的人,都有企图的!也不是每个人都窥视你的钱的!”
阿宝也过来补充道:“阿爸,是真的,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们的,我们只是在美食街撞见了,刚好坐在了一起!要不是他帮我们,我们现在还在古镇走不出来呢!”
钟景天面似寒霜道:“你闭嘴!你私自带阿姿出去的事,我一会儿再和你算!你们两个先上楼吧!”
阿姿还想说什么,被钟景天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对着我说道:“大叔,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我爸他没什么意思的,你别误会,就是想感谢你一下而已!”
我哦了一声道:“你先上去吧,我这就走了!”
阿姿和阿宝被赶了上去,钟景道:“要不你开个价吧?”
我切了一声道:“你很有钱是吧?开个价!那行,500万吧!你给钱,我走人!”
钟景天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还真敢要啊?我敢给,你敢要吗?你拿着这钱,出门我就可以报警,说你敲诈我们!”
我不屑道:“你没凭没据的,你说敲诈就敲诈啊?”
钟景天十分自信地说道:“你身处我们钟家,还刚刚送我女儿回来,刚刚你还开价了500万,你说你这不是敲诈是什么啊?”
我十分郁闷地说道:“看来,我送你女儿回来,还送出错来了!”
钟景天摇头道:“你送她回来自然是没错的,只是错在你不该太贪了,拿了钱走人,不是挺好的!”
我讥笑道:“不拿钱,反倒有错了!”
钟景天盯着我说道:“自然是没错!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冷哼了一声道:“神经病!”说完,直接往外走。
门外的两个西装男再次将我拦下,我开始有些生气道:“别逼我动手啊!”
两个西装男看我的样子,有些意外,我能说出这样的话,甚至对我有些轻蔑,连多一句警告的话,都不愿意说,就这么盯着我,似乎告诉我,你动一下试试!
我虽然不想惹事,可对于这种一再挑战我的底线的人,我也不会客气!
我先是抓住左边西装男伸出来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拉,他完全都不反应过来,人就被我拽到了身后,另一个也还算客气,并没第一时间动手,而是用他那自认为高大的身体,就可以挡住我的去路,我也不想下手太狠,要是按照以往我的脾气,肯定就是上去一脚,这次我没有,只是推了他一下,想让他让开,却没推动,后面的那个被我拽了一下,非常的气愤,上来抓我的肩膀,我稍微躲了一下,他没抓住。我身前的这个也过来要抓我,我知道自己不动手,看来是不行了!
于是,我先是一脚踢到了身前西装男的左腿的膝盖上,再回头抓住身后的西装男的手臂,一个背摔,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倒了地上。
两个人都吃疼,不敢上前。
我走出了大门口,然后转身对着愣在原地的钟景道:“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今天的行为都是十分的无理!”
这时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的毕升大声说道:“都是误会啊!”
我切了一声,没再理会她们,上了车,扬长而去。
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了,阳哥和陆萍看到我回来,松了一口气,陆萍问道:“送回去了?”
我嗯了一声道:“送回去了!”
陆萍哎了一声道:“这世界真小!”
我苦笑道:“什么真小,她们就住在游乐园的别墅里!就在咱们隔壁,能不巧吗?毕升还在她们家里呢!”
陆萍啊了一声道:“她们钟家的人,不会都在吧?”
我点头道:“可不是,还见到了钟景天,一个不择不扣的老狐狸!”
陆萍笑着问道:“是吗?你们说上话了啊?”
我点点头道:“只是话不投机!”然后转向阳哥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陆萍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让阳哥去查什么啊?我说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你呢?”
阳哥笑着回答道:“陈总,让我查查,这古镇上面有没什么黑恶势力?我查过了,除了之前来过的几个小混混外,没什么黑恶势力!甚至连那群小混混都算不上什么黑恶实力,他们就是在物业公司上班的员工!”
我不解地问陆萍道:“物业公司不是咱们自己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擅作主张,帮外人赶商户走啊?”
陆萍解释道:“物业公司早就外包出去了,每年就是给咱们点管理费!”
我哦了一声道:“那就是肯定被人家买通了,明天早上去物业公司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一早,陆萍接到了陈桥的电话,电话直接外放,陆萍大方地说道:“说吧,我和陈总都在呢!”
陈桥那边有些焦急地说道:“张总的事,我了解了整个桉件,从公诉方提供的资料看,证据齐全,有多个受害者都做了证词的,证明了当时张总,先后在酒楼,在古镇,都有暴力伤害到他们身体,利用暴力手段,强迫他们签署不平等协议!另外,还有两起伤人事件,和一起商业诈骗,都是证据确凿的!”
我不解地问道:“具体时间和事情,都是证据确凿的吗?那到底是谁先举报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就盯上他了吧?”
陈桥解释道:“最开始是个酒楼美食街那边的一个武馆老板,他说你们刚开酒楼的时候,就打了他好几次,后来还绑架了他,好像叫康士威,你有印象吗?”
我脸色一变,点头道:“认识,化了灰我都认识!是他不满我们开酒楼,抢了他的生意,他先来闹事的,被我们打走了,后来越来越过分,我们才打了起来,这就是双方打群架而已,都这么多年了,现在提出来,早就过了诉讼期了吧?”
陈桥那边回答道:“如果单是这一个桉子,到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问题是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前妻林敏儿死亡,导致张总疯狂地报复,其中还牵涉到你,你们是否有对贺东,贺天实施暴力?”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当时贺东死亡,的确是抓了我,但后来都证明了,不是我杀的,是卫华他们陷害我啊!再说,这事和耀阳有什么关系啊?”
陈桥那边说道:“现在这些是有组织犯罪的证据啊!还有个叫温伯的人,你应该知道吧?以前是安仔和阿国的老大?”
我嗯了一声道:“的确有,我们还有过生意往来!”
陈桥哎了一声道:“这都是犯罪证据!张总为了让你撇清关系,就自己都认了!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我急忙说道:“我能见他吗?”
陈桥回答道:“不能,就是能见,我也不建议你见!本来桉子已经判了,而且这判罚还是挺轻的,最好是别翻桉了!现在咱们既然选择了翻桉,就得注意一切细节,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也不能让人把你再拖下水,不然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
我焦急地说道:“那你可以见他吧?告诉他,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事情都是可以说清的,现在是他们诬陷我们,让他别认,我不会有事的!打架不是很正常的吗?别人欺负我们,我们还不能反击了?正当防卫,有啥不行的?总不能因为,我们比较厉害,没被他们欺负到,就成了我们的错了啊?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我们啊?每件事的缘由,我都说的清,我们是不可能随便欺负人,我们不是那样的人!你让耀阳别自暴自弃,就算是3年,也不认,凭什么啊?”
陈桥那边沉默了一下道:“陈总,真的不考虑就这样算了吗?其实,只要做个一年两年,后期我还这里还可以……”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用说了,如果我们真没理,是犯了罪,我自然是认了!可明明不是我们的错,我么们凭什么认啊?你是律师,是非黑白曲直,不能就这么模湖啊!你要是对我们没信心,那这官司可就没法打了!”
陆萍接着说道:“陈桥,这事不能模湖处理,是我们的错,我们认,不是就是不是,这要是认了,保不齐后面还有什么罪名给我们按上呢!这次得逞了,就还会有下次的!”
陈桥嗯了一声道:“那我问陈总一句,你要如实回答我!”
我回答道:“你问!”
陈桥问道:“贺东的死,到底和你有没关系?你们是否殴打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