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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程仪芳是真的瞎了。
“阿蒙,阿蒙,我好疼,我好疼,快救我……”程仪芳知道是汪蒙来了,她满手是血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她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但是那些眼泪碰到了残留在眼眶里剑伤灵力,让程仪芳更疼了。
汪蒙没说话,松开了程仪芳,让她站在一边。
“就是你毁了我的阵法?”汪蒙神色阴霾的看着宋郁。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浑身充满煞气,应该是天生煞体。
这般招鬼的体质,竟然没有被恶鬼吞噬,还活到了现在,真是难得。
宋郁微微扬着眉梢,神色冷淡疏离,“是又如何?”
“你坏了我的好事,又打伤了我的人,你说怎么如何?”汪蒙冷笑,“当然是拿你的命来!正好你天生煞体,可以弥补了这个聚阴阵消散的其他阴气。”
汪蒙掌心凝聚一团黑气,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朝宋郁袭来,招招阴狠毒辣。
宋郁没有丝毫害怕,手中桃木剑灵活转动,一张又一张高级符箓被他运用得如鱼得水。
姜妯站在一边,视线幽幽的看着汪蒙。
这人……竟然是个鬼修。
似人似鬼,又不是人,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鬼魂。
裴坚提剑走来,看着宋郁和汪蒙两人正在纠缠,裴坚看得心惊肉跳。
汪蒙身上阴气浓郁,浑身都带着孽障的煞气,裴坚心知这人实力强悍,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宋郁竟然在这个人的面前毫不见一丝落下风。
这个少年的实力,竟然这般厉害。
下一秒,裴坚看见宋郁抬手在虚空之中随手画符的动作,眼睛倏地睁大。
只见在宋郁的指尖凝聚一道白色的光,在虚空之中有笔走龙蛇的架势,一个古老又神秘的符箓在少年指尖最后一笔的时候,那一道符箓立马充满着金光。
符成!
这种符箓是裴坚从来没见过的,而且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画符的时间仅仅只花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这这这……
寻常的天师画符,哪一个不是焚香净身,观测八卦吉祥,是否适宜画符。然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屏气凝神,画上一个多小时才画完一张符。
而且还不能确定这张符究竟有没有成功,更别说管它是什么初级符箓,高级符箓了。
宋郁快速画符,抬手一挥,虚空之上的金光符箓倏地打进了汪蒙的身体内。
汪蒙猛地吐了一口血,元气大伤。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阴气在快速流散,汪蒙难以置信的看着宋郁。
禁咒!
这个人会失传已久的禁咒!
他究竟是什么人。
一旁的裴坚看得瞠目结舌。
真、真是恐怖如斯!
汪蒙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心知自己不是宋郁的对手,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甘,现在也只能狼狈溜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要是死在了这里,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汪蒙捞上一旁的程仪芳,手中捏着瞬移符,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工地上。
看着汪蒙二话不说的就溜走了,宋郁眉间蹙了起来,眉梢冷漠阴郁。
“姐姐,他跑了。”宋郁敛着眉间神色,转身走向姜妯的时候,眼眸里的寒霜尽褪。
手中的桃木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走到姜妯的身边,默默地牵上了姜妯的手。
裴坚听到雪衣冷淡的少年有些遗憾的说:“还没来得及将那女鬼的双手给砍了。姐姐,是我做得不对,没好好完成姐姐交代给阿郁的任务。”
裴坚忍不住的侧头看着少年清冷漂亮的侧脸,长得跟大明星似的,这么好看,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然这么血腥。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竟然随随便便的就说要挖了人的眼睛,砍了人的双手……好吧,虽然对方只是个作恶多端的女鬼。
裴坚在特殊局这么多年,也抓了不少的阴魂,什么血腥的场面都见识过,但实在是做不到像这两人一样。
这般淡定,还面不改色。
宋郁乖软的朝姜妯笑着,那模样丝毫不见刚刚对付厉鬼时,冷漠阴郁的样子。
反而更像是一个乖巧听话,人畜无害的小弟弟。
“姐姐,我知错了。”
他见姜妯盯着自己不说话,便又可怜兮兮的凑过去,也不在乎一旁的裴坚还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两个。
宋郁黏糊的低头亲亲姜妯的唇瓣,然后撒娇的说:“姐姐回去便惩罚阿郁吧。不管姐姐做什么,阿郁都不会反抗。先几天姐姐不还说想玩捆绑吗?阿郁也一并答应了姐姐。姐姐你看着如何?”
“……”
听到少年的话,裴坚面色僵硬。
……捆绑?
该,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裴坚:焯,造孽啊!
裴坚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无比的尴尬,不,应该是非常,非常的尴尬。
说是来出任务,勘察宁安区的工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呢,是看出什么问题了,但是他全程都没出手,硬是被大佬带到躺赢。
他好像个废物啊。
裴坚心里嘤嘤嘤。
至于姜妯,她听到宋郁的话,眼皮子一跳。
她根本就没生气好吗!
全程都是他在自导自演,说什么回去要她惩罚他,说的她平日里都是这样在虐待他一样。
什么捆绑,怕不是她想玩,而是这小家伙想玩吧!
“胡说些什么呢,小变态。”姜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是做鬼,那也要脸的好吗。
宋郁闻言,低笑一声。少年修长的身影不紧不慢的靠近少女,将她半搂在自己的怀中,低头贴近她的耳侧,语气意味不明的说:“姐姐不想吗?”
“……”
姜妯摸摸鼻尖,捆绑嘛……
安静了几秒后。
她胡乱的点头,俨然一副放弃挣扎的架势,“想想想!!”
傻子才不想好吗。
我一个女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蹦迪,好点色怎么了?
“那,绑我还是绑姐姐?”他听到少女的回答,终是忍不住的轻笑一声,然后笑声悦耳低沉的询问。
姜妯听到这话,开始有点纠结了。
少年精瘦又漂亮的身形还在她的脑海中,美人眼角微红,有时候被欺负得厉害了,也只是轻轻微蹙眉间,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