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又一颗照明弹被日军打上了高天,而就在那照明弹升起的地方,几名日军正在忙碌着。
这几个是日军的炮兵,就在他们身旁不远处还有十多名日军,一名日军中队长手拄着他的指挥刀就木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
倒不是说这名日军中队长不想做些什么,实在是他已经无事可做了,因为他把自己能派的兵都派了出去,甚至他连自己的通信兵也派出去了。
而此时,就在那村子的后面,已是绕过来的钱串儿他们并不知道日军的虚实,他们已经在进村了。
如果这个时候村子的后面有日军的哨兵,就完全可以看到,他们两个同伴抬着个伤员正晃悠悠的往村子里走来。
那两个负责抬伤员的是钱串儿和焦凤和,至于被抬着的伤员并不是那个被侯看山捅死的日军,反而变成了侯看山。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那是刘冬民给出的主意。
当时他们距离这个村子也得有一里多地呢,抬个死人,不光累不说,而且会耽误行军速度。
那还抬死人干啥呀?正好钱串儿的个子小,可以把那名日军的军装穿在身上。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快步的跑到这个村子里了,他们再装成日军抬伤员,也只是走上几十米罢了。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为了糊弄村子里日军的哨兵,钱串儿和焦凤和抬着侯看山,装出一副很紧急的样子。
这样,如果有日军哨兵问口令,那么他们可以装成喘气喘的很厉害没有功夫回答的样子。
只要他们能够凑到日军哨兵的身旁,不说把这日军哨兵悄无声息的干掉,哪怕就是开枪干掉,那都是合账的,然后,他们就会对这里剩下的日军发起攻击。
可接下来所发生的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灯下黑,绝对是灯下黑!这样的念头从钱串儿在脑海里跳了出来。
钱串儿他们三个又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日军确实没有在村子后面放哨兵,焦凤和便向村子后面的一片庄稼地打起了手势,那些穿着黑色伪军衣服的同伴便飞快的冲了过来。
而接下来他们所行进的方式与先前一模一样,依旧是钱串和焦凤和抬着侯看山,伪军们则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所有人都已经子弹上膛,向前方摸去。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可是钱串儿他们也只是才过了两家房子,便看到了死尸——老百姓的死尸!
就这种情况,他们不用问,也没人可问,便都知道,日本鬼子把这个村子屠了,村子里应当一个活着的中国人都没有了!
几十户人家,怎么也得有一百多个人,男女老少,就这样都变成了死尸,或者死在自家的屋子里,或者死在了村子的空地中。虽然是光线昏暗,可是他们这些中国士兵,也能够感觉到那些自己的同胞死于日军的屠刀之下是有多么的恐惧与多么的无奈。
愤怒的情绪开始在所有人的心中酝酿发芽,而最后到达顶点时,就是他们到了村子的最北面,也就是冲着武家坡的地方,他们便看到了加在一起都超不过20人的日军。
所谓的灯下黑,正是如此,照明弹被日军用迫击炮打向了前方的天空之中,而他们这里的光线并不明亮。
钱串他们片刻之间就已经商量好了作战方案。
然后他们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开始了等待。
他们就看着前方天空中的那颗照明弹缓慢的下落,而前面的这些日军又准备发射新的照明弹时,他们动了!
而刘冬民带着他那些人,则已经在房屋的阴影之中瞄准了各自的目标。
而接下来的战斗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前面的日军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转过头看时,钱串儿和焦凤和山距离这些日军也只有20米了。
非但钱串儿和焦凤和已经把手中的盒子炮向日军端了起来,就是原本在担架上躺着的侯看山也已经蹲在了地上,同样,盒子炮那乌黑的枪口指着前方。
而那名日军回头仿佛就成了这场战斗的命令。
没等那名日军喊出声来,“啪啪啪”“啪”“啪”这枪声就响了起来。
在第一次射击里,日军纷纷中枪倒下,二次枪声再次响起时,却是侯看山钱串儿还有焦凤和在给剩下的日军补枪了!
前方的那颗照明弹更低了,此时已经划过武家坡的山顶,眼见着那武家坡山的阴影,变得越来越长。
“快把那箱炮弹放在迫击炮那,快没亮了!”钱串儿指挥着。
而就在那颗炸弹就要失去光芒之际,钱串儿奋力砸了下手中迫击炮弹的尾翼,将那颗迫击炮弹狠狠的甩向了那门迫击炮。
这时那个照明弹彻底的掉落了下去失去了光辉,天地间一片黑暗。
而此时的钱串儿他们并不知道,已经躲到了武家坡南面山路上的商震眼见着一下子变得漆黑起来,忽然就有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