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李火旺扭头望去,只见那荆棘跟爬山虎布满的墙壁缝隙间,隐隐有些字体。
变成长鞭的铜钱剑迅速飞舞几下,正面墙壁瞬间一清。
“何为而我,予终是何?怪哉。”
“不欲杀之也!吾直欲观之!”
“侧身不见吾,吾欲皆行焉!”
“瞧着像是心浊所写,只是这笔记怎么瞧着不像是一个人写的。”拓跋丹青细细琢磨着。
“哎呀,丹青呐,别看了,你的蛊给我来点,我要配着阳寿丹服用。”
记相说着从怀里掏出阳寿丹,一把塞进嘴里,头上的白色肉眼可见的减少了很多。
“记相大人,您这可快要到顶了,再吃阳寿丹可就麻烦了。”
“哎~咱家能不知道吗?先把这事情办成吧,要不然啊,我也活不到变成人魈的时候了。”
李火旺懒得听记相的絮絮叨叨,忍着疼痛警惕的四周的一切。
这眼前局面暂时控制了,但愿这次能快点结束,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呵呵.....”听到声音,李火旺微微一抬头,瞬间跟一位满脸污秽的女人来个一个面对面。
女人的头发很长,脸色很是清秀,她就这么倒吊着出现在李火旺的面前,表情异常兴奋的跟李火旺对视着。
短暂一瞬,下意识的一个念头出现在李火旺的脑海中,“她是心浊!!”
李火旺毫不犹豫手起剑落,直接捅入对方的腹部。
心浊口中咳血的跌落在地上,表情极度震撼地看着李火旺。口中不断重复着。
“你没事?你居然没事?”
情绪亢奋的李火旺此刻哪里还顾上的那些,手中的铁勺已经举起,骑在她身上就要把对方那双能让人消失的眼珠子给扣下来。
“耳玖!留下她的眼珠子!千万别扣!杀了她都别扣眼睛!”
听到这话,李火旺迅速卸掉对方的所有关节,对方这下除了眼珠子能动以外,别的什么都动不了。
虽然弄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心浊送上门来,哪有放过的道理。
他从自己那红色道袍上扯下一条红条带,就要把心浊的眼睛缠住。
然而此刻对方却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意思,反而表情惊恐地盯着墙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字。
“不!我没杀她们,我也不知道!可我没杀她们!”
当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她的眼睛全部裹住,李火旺这才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缓了一会,李火旺跟记相等人相互对望着,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古怪,这跟他们猜想的都不一样。
“耳贤弟?你是如何做到不被心浊藏起来的?又是如何让这心浊直接跳到你面前让你抓的?”
听到拓跋丹青的话,李火旺低头想了想,抬头来回答道:“兴许是运气好吧。”
他猜测可能跟自己的心素身份有关,但是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告诉他们的。
这话一出,拓跋丹青眉头一皱不再问了,心中腹诽到:“什么叫运气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心浊再次喊了起来,“不!我没杀她们,我也不知道!可我没杀她们!”
当李火旺一回头,顿时瞳孔缩到了极小。
只见那盖着心浊眼睛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正在再次盯着墙上的那些字看着。
“不行,死物不能盖住心浊的眼睛,必须要用活物才行,李岁,出来帮忙!”
当两根蠕动的触手从李火旺腹部伤口处钻出,缠绕住心浊的眼睛,这下对方总算是安静下来。
见心浊当真是被抓住了,记相激动走了过来,双手抓住李火旺的手不断摇着很是感激地说到:“耳玖啊!你这下可是帮咱们大忙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咱家!”
“记相大人言重了。”李火旺听得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对方这再说欠自己一个人情。
虽然过程一些出乎意料,但是既然目的达到了,那什么都好说。
“各位走吧,上京那边急着要呢,”记相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急。
李火旺点了点头,抓起心浊抗在背上向着外面走去,走之前李火旺不忘向墙上瞥了一眼。
“吾妻死,则夫弃之墙隅,夫墙隅何为有则多死?”
当看到这,李火旺表情诧异起来,他走到墙角稻草用手拉开,一具具恐怖狰狞的干尸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这么多死人?而且都是女人。”看到这一幕,哪怕十分淡定的申屠刚脸上都露出一丝诧异。
这意外让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这墙上不是写着呢。”拓跋看着墙上那些字缓缓说到:“这些都是心浊的妻子,这还是少的呢,其他都被他给弄消失了。”
“真的好生奇怪,这心浊明明是个女的,她怎么可能有妻子?”
“快走吧,管她有没有。”
记相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只要能把心浊安稳带回去,他才懒得管这心浊是男是女呢。
可这话立即引起李火旺的警惕,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他看向其他人开口说到:“该不会还有一只心浊吧?”
这话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娘的,怕什么怕!老子还怕这狗屁心浊?要不是这东西跟耗子躲猫一样难找!我能一个打三个!”申屠刚的话让其他人脸色迅速回暖。
“说得没错,实在不行,咱们还有耳玖贤弟呢,心浊对他没用。”拓跋丹青笑呵呵,很是亲近的用手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
一伙人继续向着村子外面走去,一直快走到村头的时候,都没有意外出现,这让李火旺有时间关心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洪大。
“怎么?洪兄?都死里逃生了,怎么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呢?”
还要之前洪大被甩出来当挡箭牌了,要不然他还真不一定回的来。
嘴唇发白的洪大似乎想裂出一个笑容,可是他却怎么都做不到。
“好多人,那里面好多人。”他声音沙哑的总算开口了。
“什么好多人?”
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火旺背上的心浊,“心浊心中的业障,影响最多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那里面很多人是心浊的敌人,但也有不少人是这心浊的家人跟好友,他们告诉我,之前遇到危险的时候,心浊就把这些人藏了起来,藏在自己的业障里。”
“本来打算等到了安全的时候再放出来,结果心浊忘了,她忘得一干二净。”
“刚开始心浊还能控制,可是越到后面,心浊就会不受控制地藏起自己的记忆,藏起自己的年龄,藏起自己的雌雄。”
“甚至可以说,这心浊上一个时辰跟下一个时辰完全就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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