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魔女心下骇了一跳,不知是何方高人暗中出手相助丐帮,双眸环目四顾,许久未有丝毫发现,雪山魔女神情郑重,恭声道,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在下与丐帮有些瓜葛,还请阁下袖手旁观!”
牧晨听得雪山魔女话语,神情古怪,那雪山魔女竟将他视作前辈高人,仔细一想,又觉有几分道理,以今时今日自己的武功修为确比雪山魔女强得多了,当下也无心戏耍,越过众人走到雪山魔女跟前,抱拳道,
“晚辈牧晨见过前辈,不知前辈与我丐帮有何瓜葛,教前辈深夜来袭?”
“晨儿!”
雪山魔女见到牧晨,藏在斗笠下的神情微怔,尚未搭话,一旁齐中修眼见牧晨归来吃了一惊,丐帮众人喜不自胜,纷纷躬身拜见,庄义方快步走到牧晨跟前,抱拳笑道,
“师兄!”
“师父,师弟!”
牧晨躬身向着齐中修施了一礼,转身望着庄义方轻轻点头。
雪山魔女一时瞧不出牧晨深浅,忍不住心中称奇,虽是如此,万万不会想到方才是牧晨出手阻拦,心中只道那前辈高人不愿现身,其余人也是如她一般想法,雪山魔女暗松口气,瞥了一眼牧晨道,
“原来是你这小子,四年不见倒是长进不少,”
雪山魔女话说一半,忽而转向齐中修道,
“别以为多了个帮手就奈何不得你们,不将人交出来再多些人也无济于事!”
牧晨眼望着自己被雪山魔女忽略,不由得莞尔一笑,转向齐中修问道,
“师父,出了什么事了,她为何要我们交人?”
齐中修听得牧晨问话,不经意瞥了一眼雪山魔女,蹙眉道,
“她一口咬定丐帮弟子抢了她‘冰花玉露丸’,要我们交人!”
牧晨闻言,忍不住剑眉微蹙,他作为丐帮客卿长老,对于丐帮弟子武功略知一二,除却师父齐中修外,其余之人想要自雪山魔女手中抢药绝无可能,而丐帮弟子平日里讨饭为生,也无怀璧其罪的宝贝令雪山魔女觊觎,念及至此,牧晨望着雪山魔女坦诚道,
“前辈,依晚辈来看定是一场误会,若前辈真弄丢‘冰花玉露丸’,晚辈日后定会找药王山送前辈一瓶…….”
雪山魔女听得牧晨话语,嗤笑一声道,
“哼,说得轻巧,那可是我耗费一年光景才找到的药草,莫非要我再等上一年不成?”
原来雪山魔女自三年前得徐凤赠送‘冰花玉露丸’后,便躲在巴蜀深山修炼,雪山魔女身上碧毒寒蚕毒性已解,又有‘冰花玉露丸’帮助练功,神志日渐清醒许多,武功更是突飞猛进。
那瓶‘冰花玉露丸’吃完之后,雪山魔女曾觍着脸到药王山讨要,姜百草自然不给,雪山魔女于是隔山差五上到药王山‘看病’,却闭口不提‘冰花玉露丸’,姜百草只觉烦不胜烦,所幸将那‘冰花玉露丸’丹方给了雪山魔女。
雪山魔女凭着丹方四处寻药,于月前在武夷山以北找齐药材,炼制出一瓶‘冰花玉露丸’,谁想却被一身破烂的‘丐帮’弟子抢去,雪山魔女怒火中烧,一路紧追在那人身后,直至跟到丐帮总舵。
牧晨听得雪山魔女话语,一脸真诚道,
“不论多久,我们替你找便是!”
齐中修听得牧晨与雪山魔女说话,在旁并未插嘴,一来只因牧晨与雪山魔女相熟,二来以牧晨如今武功修为已能独当一面,所欠缺的只是江湖阅历,齐中修年事已高有意隐退,欲要借此磨砺牧晨,庄义方眼见师父沉默不语,作为丐帮帮主他所幸在旁默不作声。
雪山魔女回想四年前牧晨上雪山抢她碧毒寒蚕,心中仍存有芥蒂,当下果决道,
“你这小子油嘴滑舌,说一套作一套,我信不过你,少说废话赶紧交人。”
牧晨眼见自己一番好言相劝雪山魔女置之不理,不由得心中无奈,听她言辞间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牧晨也不多废唇舌,坦然道,
“既然前辈信不过我,晚辈也无话可说,人是交不出了,前辈请便罢!”
“呵呵呵呵,好一个请便,看来这些年你胆子大了不少!”
雪山魔女怒极反笑,话音未落,倏而举掌拍向牧晨胸口,牧晨不闪不避,右手随意拍出一掌迎向雪山魔女掌劲,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传出,雪山魔女身形暴退数步,牧晨只觉一股极寒之气顺着右臂窜入体内,忍不住心中暗惊,连忙运转周身真气驱散寒意。
雪山魔女惊骇更甚,未料到短短四年光景牧晨武功进步如斯,心里原本以为自己服了‘冰花玉露丸’武功突飞猛进,岂料牧晨早已后来居上将她抛在身后,回想那时牧晨在自己手上毫无还手之力,雪山魔女惊疑道,
“你,你便是方才出手之人?”
齐中修等人眼瞧着牧晨一掌震退雪山魔女,早已瞧得呆了,听得雪山魔女问出自己心中疑窦,连忙望向牧晨,只听牧晨淡然道,
“正是区区在下!”
牧晨话刚说完,四周丐帮众人倒吸口气,心中惊骇莫名,却在此时,牧晨面色猛地一变,双眸凌厉望向十数丈外破庙屋顶喝道,
“谁?”
牧晨喝声方落,众人连顺着牧晨目光望去,只见一道黑影自破庙屋顶纵身而下,展开轻功极速远遁,牧晨心中冷哼,双脚交错,使出《千蝠幻影身》紧追那人身后向北远去。
雪山魔女见势,想也不想,展开轻功紧随牧晨二人身后追去,齐中修惟恐牧晨有失,回头望向庄义方,铁仇二人吩咐道,
“方儿,铁长老,你们在此稍候,老夫去去就来!”
丐帮总舵位于衢州城城西荒郊,牧晨施展轻功向北紧追,不多时已跑出十数里远近,到了一处荒山密林,前方那人轻功倒也了得,牧晨施展《千蝠幻影身》耗时许久未能追上,离得近了,但见那人穿着破烂,极像丐帮弟子装扮,牧晨只觉那人背影有些眼熟,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又过盏茶功夫,牧晨距那乞丐仅有数丈远近,牧晨浑身真气灌注双脚经脉,提气纵身落到那人跟前,但见那人蓬头垢面,眉目依稀可辨,正是神医行会上抢药的食圣赵金银,牧晨扫了一眼赵金银,似笑非笑道,
“好久不见,阁下别来无恙否?”
赵金银身形骤然一顿,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望着牧晨笑道,
“无恙,无恙,还请小哥借个道,老夫有要事在身!”
牧晨上下打量赵金银,神情笃定道,
“要事?呵呵,若晚辈没猜错的话,定是前辈抢了雪山魔女‘冰花玉露丸’,而后混入丐帮鱼目混珠,前辈可谓是恶习难改!”
赵金银听得牧晨话语,脸上神色一素道,
“小兄弟,老夫知你对我印象不佳,老夫也无话可说,但若要栽赃陷害,老夫可不依你!”
牧晨闻言,嘴角微翘,也不愿与赵金银作口舌之争,淡然道,
“前辈还是交出‘冰花玉露丸’,否则,晚辈唯有新仇旧恨一块算了!”
“哈哈哈,口气不小,你虽然是归藏境,老夫也是,老夫倒要试试你小子有多少斤两…….”
赵金银话音未落,忽而曲指成爪,右爪在前,左爪虚探,双爪分先后抓向牧晨胸口膻中,右胸乳中穴,掌指间淡黄真气外散,状如金刚。
“《五骨金刚爪》么,我也会……”
牧晨嘴角微翘,他自《拳脚图刻》上参悟天下拳脚功夫精髓,已然掌握其中五十四招爪法奥义,一理通,百理明,天下爪法只需见识过一遍,便能依葫芦画瓢使将出来。
赵金银瞧得牧晨弃长取短,双眸中鄙夷之色一闪即逝,他五指间覆着的淡黄真气,乃是以秘法将真气锤炼成先天罡气,坚不可摧,岂是旁人能够偷学,念及至此,赵金银手上动作越发迅猛,牧晨见势,右爪探出抓向赵金银右手脉门,左爪上扑向他左臂拿去。
赵金银不闪不避,手腕微缩勾向牧晨双爪,牧晨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双爪劲力吞吐,抓向赵金银双爪,只听的嘭的一声脆响,赵金银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双掌剧痛不已。
赵金银哪里知道,牧晨虽不知《五骨金刚爪》心法,然他炼体早已大成,真气运转间双手十指坚如金铁,与赵金银所使《五骨金刚爪》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牧晨一招凑效,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双爪扑,拿,扫,勾,与《五骨金刚爪》招式一般无二,赵金银拆得数十招,始终被牧晨死死压制,忽而,牧晨双爪齐出,爪影重重叠叠,赵金银一时瞧不出虚实,牧晨趁势一爪抓向赵金银胸前衣襟将他衣衫抓滥,掉出一只白色瓷瓶。
牧晨一把将瓷瓶摄在手中,含笑望着赵金银,赵金银眼见牧晨所使爪功非凡,似曾相识,吃了一惊道,
“你怎会使《五骨金刚爪》?”
牧晨闻言,莞尔笑道,
“晚辈不但会使《五骨金刚爪》,还会五骨金刚拳,五骨金刚掌……”
牧晨说完,忽而运转周身真气,右手捏拳砸向左侧巨树,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那巨树应声四分五裂,牧晨一拳打完,左手五指张开,一掌猛然拍向右侧巨树,只见一道赤色掌印急速掠过,那巨树齐腰而断。
“你,你......”
赵金银早已瞧得呆了,一时不知如何说话,牧晨心知赵金银武功不弱,若是能拉拢为己所用,也算难得的助力,含笑望着赵金银,侃侃道,
“前辈,晚辈知前辈洒脱不羁,不喜束缚,若是寻常时候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可如今江湖暗流汹涌,动荡之期不远,前辈欲要独善其身怕是不能,个人之力终究有限,我们何不抱团取暖,共抗危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