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被召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
此刻的他,正处在太师府中,二人正在商议昨夜之事。攫欝攫
“你那‘师妹’确定不是狐狸那边的人?”
丞相刚说完这一句,外头便有人来报,宣丞相入宫。
太师掐指一算,脸色大变。他望着丞相,长叹道:“果是我连累了你。”
从袖中拿出一片符纸,小心折好塞进丞相前胸,太师道:“此去凶多吉少,若能撑着从宫中出来,必不要言语,直入我府上,我们在寻他法。”
丞相不解。
事发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去打听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匆匆忙忙理了理衣冠,随着内侍入宫去了。
他断然没有想到,内侍一直将他引进了后宫。
不用脑袋想,就是用头顶的脑子想,丞相都知道,能叫他这样匆忙进宫的人,不是大王,多半是那个狐狸的主意。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哼!一只不入流的杂毛狐狸!厺厽 追书看 zhuishukan.com 厺厽
见到大王时,丞相并不觉得意外。叫他真正觉得意外的,是大王的身边没有那只嘈嘈切切的狐狸。
这可真叫人还有些不习惯。
看惯了那只狐狸在大王身边,陡然间不见了,反倒叫人觉得不大适应。
难不成是大王恍然醒悟,觉得自己应当抛开那狐狸,勤于朝政?
丞相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扬起,就想起太师临出行时给他算的一卦。
大凶。
他的笑容立刻就撑不起来了。
如临大敌般看向大王,丞相摆了摆手:“大王。”
他和寻常的丞相不同,他是臣子,也是大王的王叔,可以省去不少礼节。
也免得他老胳膊老腿这样大年纪,还要跪在地上三叩九拜。
“王叔。”大王凝重着脸色,对他道,“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丞相的脸色放松了几许。
既然是要事,想来不会凶险。
“大王请讲。”
丞相素来以节礼出众,年岁不小,却依旧能瞧见当年正茂风华。
他长袖稍抬,叫大王心中油然升起一段不忍心来。
他记得,从前自己淘气,都是这位王叔替自己挡了不少灾祸。
为什么会是他?怎么就偏偏是他?
大王叹了口气:“此事......不知该从何与王叔说起。”
“大王直言便是。”
丞相没有多想,只是看着大王的脸色变化,顿生不祥之感。巘戅追书看戅
直到大王开口:
“王叔,我要借你的一片心。”
丞相愣住了。
他想,心?
什么心?
“臣......不知王上是何意。”
他的心里有些颤抖。
大王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可现在他在说什么?借自己的一片心?
心,可能借?
“字面意思。”大王忍不住,直视他道,“王叔,我要你的一片心。”
丞相笑了笑,再度发问:“大王,您究竟是说臣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是冰心一片,亦或是胸膛中跳动着的那颗红心!”
大王闭目:“王叔不用再装傻了,我要的是什么,王叔再清楚不过。”
“为何。”
临到这一步,丞相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以一对波澜不惊的眼睛看向大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总需一个理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