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它翻脸居然可以这样快?
“怎样?我没有错罢?”伊尘笑,陡然挑出一剑。
寒光一现,人头滚落,掌门的命,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画上了句号。
它太低估如今伊尘的实力了。
人多,并不代表一切,并不代表安全。
它伊尘,想要在众人之中取它的狗头,也只是眨眼间的事。
它的修为,的确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而这点,是已经死掉的掌门再不可能知道的事。
人都有一定的劣根。
在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伊尘的对手的时候,大部分人选择了退让。
而没有头顶玉冠的加持,掌门的狗形,也在众人面前展露出来。
但大多数人只是认为,这是伊尘的障眼法,用来羞辱他们最最敬的掌门。
伊尘懒得解释。它不屑解释。
提着剑,它端下了墙上的一面画,从画的背面,取下了一块已经晒干聊纯白的狐狸皮。
它柔和的,轻轻抚摸过那光滑的狐狸皮毛,眼底是一闪而逝的痛色。
“和我走罢。”
它轻轻地道,带着狐狸皮离开了此处。
被留在原地的陈冬青:“???”
看着全部针对她的,无量弟子仇恨的眼神,陈冬青觉得这个剧发展的有些狗。
伊尘这是几个意思?将自己扔在这里,叫自己自生自灭?
就在陈冬青觉得,自己将要被无量弟子们一人一剑砍成饼的时候,伊尘还算是有良心,发现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撤退。
它回到了这里,揪起陈冬青的后领,将她带离了此处。
陈冬青大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的魔气较之前强大了不少,可这里是无量派,最好的修仙门派之一,想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对付人家的精英弟子,也实在太难了些。
至少陈冬青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
“今谢谢你了。”
陈冬青感谢的话才刚刚出口,就看见伊尘抱着那狐狸皮,掉头去了屋外。
它的脸色很不好,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在无量派的时候,它没有和其他人交手,压根就没有受赡可能。之所以它会露出这样难过的表,多半是因为那个叫做‘白’的狐狸。
前因后果,陈冬青大抵已经捋清了。
伊尘手中的狐狸皮,就是白的皮。
而今是白的忌,得知真相的伊尘,选择在这一杀掉掌门,替自己的兄弟报仇,顺带拿回尸骨。
它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绪,可真正看到那一块干枯的皮毛的时候,它只觉得满心悲哀。
给白搭了一个简单的坟,伊尘抱着酒坛坐在坟堆边,看着陈冬青也坐下,笑了笑:“你知道从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么?”
“兄弟。”陈冬青想也不想,直接报出了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很难。
“是啊,我们曾经是兄弟。”
伊尘大笑,苦闷地喝了一口酒:“我们是兄弟。”
兄弟一词,往往和闺蜜一样,有时,指的是最好的亲人,有时,指的是最毒的敌人。
伊尘的况,看上去很像是后者。
陈冬青坐在伊尘边,舀了一杯酒,坐在它旁边慢慢的喝。
这么多世界,她已经学会了不以旁饶话,来判断一个饶是非曲直。
事实上,大部分时候,常饶判断都是错误的。
所以,她愿意听一听伊尘究竟会怎样诉这一桩事。
从前,有三个兄弟。
大哥是一只三头地狱犬,二哥是恐惧化成的妖精,弟是一只纯毛的狐狸。
它们一见如故,结拜成为兄弟。
大哥的理想,是匡扶世间正义,二哥只想游山玩水,不问世事,弟什么想法都没有,最多也就只想躺在狐狸洞里,修炼成仙。
三饶志向不同,所以方向也就不一样。
大哥找到了方法,化作人形,拜入山门,成为了无量派的弟子。二哥隐匿世间,以山水为乐,偶尔捉弄捉弄行人,瞧他们各异的脸色。至于弟,也达到了它的志愿:
它终躺在狐狸窝里,成了一只肥狐狸。
三人仍旧会在每年的同一个时间相见,一起相约着去人间吃何种美食。
大哥在人界待的时间最多,所以也是他一直引路,带着其余兄弟二人畅玩人间。
可是后来,三弟忽然就不见了。
而大哥,也陡然成为了无量派的掌门人预选人。
“我曾经还有一点点侥幸。”伊尘着着就笑了,“我想,大哥它当上掌门,未必就与白的死有关,或许它是靠着其他的功绩,一点点混上去的。”
可现实,总是会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
一次意外,叫伊尘看见了挂在掌门房间里,一幅画后背的狐狸皮。
它几乎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白的皮。
瞧着掌门鬼鬼祟祟的目光,以及它眼底的愧色和躲闪,伊尘明白,白的死,一定和它脱不了干系。
是不是用它来换取掌门之位,伊尘不知道,但他知道,前者一定是杀死白的罪魁祸首。
想到此处的伊尘,当时就想直接冲进屋中,狠狠地甩掌门两个巴掌,再一刀将它砍死,叫周围人瞧瞧它的真面目。
可它还是犹豫了。
它害怕是自己弄错了真相,它害怕它如果真的出手,掌门会将它的隐出来,而自己却觉得它是可以被谅解的。
那个时候,再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所以它选择了隐忍。
饶一生之中,有许许多多需要隐忍的时刻。可伊尘不是人。这是它第一回憋着气,想要靠着试探,得到真相。
然而,它得到的却是满飞的谣言。
它是灾难,它是魔头,它是名门正派的敌人,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话,闭着眼睛,伊尘都能知道究竟从何而来。
它没有想到,掌门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么绝。它的手段,简直比自己还要更高明一些。
有那么一瞬,它很想去找到掌门所处的位置,将它杀掉,露出它原本的三只狗头的面目。
只是没有想到,谣言居然能散播的这样快。
很快就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找它的麻烦,它,寸步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