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拖着她的速度非常快,不过瞬息,草就发现自己已经快接近城门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还在那花楼之中。
她用力扯住陈冬青,大声喊道:“花!我要回去!”
陈冬青这才记起,自己昨天并未给华大夫留话,说自己去了何处。
一看见她,就上前训斥道:“你去了哪里?昨夜怎么都没有回来!”
华大夫正站在门口,紧锁眉头。
陈冬青在县城中有一自己的小房子,让草住在此处,再给她请了两个老妈子,又叮嘱她们,看着草,不要叫她自杀,才回到了华氏医馆。
带着草,陈冬青回了县城中心。
以至于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敢夜出,一提起火,都会忌讳不已。
“是她来寻仇啦!是她回来了!”
不知人群中有谁在高喊:
外头都是衣冠不整的男女,以及闻风而来的邻舍,谁都保持沉默,看着最后一缕青烟散尽。
眼前的繁荣,也不复存在了。
与此同时,陈冬青从水门引水,降下一场小范围的雨,熄灭了这一场火。
火焰1舐,包裹住了他,使他化作飞灰,再也不存在人世之间。
他跌跌撞撞着,想要扑出来,却被草抬腿,踹进了火焰之中。
“我!我要杀了你们!”
“怎么......怎么是你们!”
他觉得自己像是见了鬼一样。
等他找到门口,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冬青和草。
他衣着齐整,却如同鬼打墙一般就是找不到出去的门。
在101设下的结界中,大叔是最晚出来的。
没有想到,原本她觉得高不可逃的围墙,竟然能这样坍塌迅速。可见,并不是围墙太高,而是她自己不愿意想法逃离罢了。
她看着风尘女和客拎着衣服光着子跑出来,看着他们丑态尽出,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出了眼泪。
草虽知道什么能烧,什么不能烧,但此刻眼前的场景,只让她心中觉得痛快。
火门中的火,本就不是俗火,一遇见东西,顷刻就燃烧了起来。
草红着眼睛,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手中的火把扔在了墙头。
一把火,就可以叫这里的笑闹干干净净。
“烧吧。”
陈冬青从系统里火门中点起一支火把,递给了草。
笑眯眯地勾搭着其他人。
那地痞无赖还在此处。
陈冬青和草将她母亲下葬后,乘着夜色回到了花楼。
这世上,没有谁的命是本来就轻的,也没有任何人,能随意剥夺人活下去的权力。
“你想找谁,便可以找谁。不管是地痞无赖还是你爹,都可以叫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草闭上眼睛,默默流泪:“复仇?我找谁复仇?那个人,是个地痞无赖,卖掉我和娘的人,是我的亲爹!你让我找谁去复仇!”
半晌,她才问道:“你难道就不想复仇?”
陈冬青也清楚,这时候再骗她,已经不管用了。
她大概心里已经有所预感,她娘是回不来了。
好不容易救活她,草第一句话便是:“我娘果然没有回来。”
还好,她还存着一口气,想来找到这里花费了她不少功夫,她并没有死去。
陈冬青一怔,赶忙将她放了下来。
草挂在房梁上,摇摇晃晃。
她找了一圈,在城角的一座破庙里找到了她。
陈冬青回到草藏的地方,却发现这里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只是,想象总是比实际要美好的多。
陈冬青已经想好,如果草问她,她娘去了哪里,那自己就告诉她,自己给了她娘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原本她受到的打击就已经够大了,要是再叫她知道,她的母亲死在了这里,恐怕她会没有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陈冬青叹了口气:“她未必能接受。”
“先不要告诉她罢。”
101问的是,陈冬青打算怎么和草交代。
反正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死了就是死了。
101看着系统里的尸体,瞧着陈冬青并不欢喜的神,问她道:“那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复仇的!我会复仇的!”
在他想再度出手的时候,一阵飓风刮过,眼前一黑,忽然就没了知觉。他只听见耳边有个梦魇一样的声音在尖叫:
他只得将这一切都怪罪在死去的草妈上。
大叔疼得大吼,辗转周围,却没有看见人影。
陈冬青实在看不下去,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头,拾在手中,将他手指的一根骨头敲断。
他甚至想要伸手,将她的裤子扒下来。
本就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硬是被踢开,翻转在地。
先前搂住草的那个大叔,朝着赤1的草妈的尸体,踹了一脚。
“老表子!晦气!”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草妈就死在了他们手中。
只是陈冬青没有想到,他们的手段居然如此残暴,速度竟如此之快。
本来花楼这种地方,就吃年轻女子的容貌。草妈常年做农活,本就卖不得一个好价格,现在唯一能卖一个好价格的草跑了,所有的气,自然撒在了她的上。
草妈,那个辛劳的半生的农村妇女,被人扒了上衣,勒死在了花楼外,供人观赏。
然而,回到花楼的陈冬青发现,已经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她只能一个人回来。草的状态很不好,而且要是带上她,自己不好动手。
陈冬青将草安置好,折回了花楼。
“你留在此处,我一人回去便好。”
如果花妈还在那里,恐怕现在会被老1鸨为难。
她原本以为,老大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将母女二人一起卖掉,却没想到,她们真的在同一个地方。
陈冬青这才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
她拉着陈冬青,就要往回跑。
“我娘,我娘还在那里。”草急躁。
现在她也算是略有财富,将草养活下来,也不是什么大难题。
陈冬青皱眉:“那种地方,还有什么好回去的?”
她撒了一个谎:“在山里遇见狼了,好半伙才脱,东西也丢了,回来也这么晚了。”
华大夫脸上佯装的不悦散了干净:“回来就好,人回来了就好。”
至于药不药的,那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