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吴通,李水对乌交说:“早上送馒头,中午送包子。八八读书,.23.o时候差不多了,该去宫中送包子了,今日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走一趟吧。”
乌交一直站在李水身边,正听得起劲,听到李水打发他走,有些不乐意了。
他对李水说道:“大人,咱们为何不一块去宫中?”
李水嘿嘿一笑,说道:“我在等赵腾。”
乌交纳闷的嘀咕了一声:“赵腾?赵腾不是与大人不共戴天吗?怎么会来这里?”
不过李水不想去宫中,乌交也不敢说什么,就独自驾着马车,带着馒头,向宫中进发了。
就在他要离开商君别院的时候,负责看门的匠户说道:“乌交,你自己就敢去咸阳城?”
乌交纳闷的问:“为何不敢?”
匠户说道:“如今的咸阳城,可不太平了。马凌暑都能被当场杀死。你呢?苍夫给包子的定价,是一千钱一个。你说你这一马车包子,价值多少?若遇上一两个强盗,抢走了你的包子,那可如何是好?”
“若他们只抢包子倒也罢了。可要是谋财之后,还想害命呢?你怎么办?”
这话听得乌交出了一身冷汗:“对啊。自己几乎是拉着一座金山,每日来往宫内宫外啊。这要是让有心人惦记上了,早晚要出事啊。”
乌交拉着匠户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匠户嘿嘿一笑,说道:“前几日商君别院来了刺客你知道吧?那些刺客,遗落了十支良弩。这努制作的极为精巧,而且威力强大。拿在手中,一旦技法,百步之内,当者必死。”
“你不如禀告槐大人,从我们当中选两个人,陪着你藏在马车中,端着良弩。一旦有人图谋不轨,顿时弩箭齐发,将他射成筛子,如此一来,那不是安全多了吗?”
乌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和匠户商议了一番,确定了一些细节,然后去见了李水。
李水看见乌交去而复返,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乌交说道:“我刚刚想到,这一马车包子,价值不菲,若被歹人劫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李水愣了一下,说道:“也对啊,我倒没想到。”
李水确实没想到,因为他还没转过弯来,打破头也没想过居然有人抢劫包子。
他问乌交:“你有什么想法?”
乌交信心十足的说道:“听闻前日缴获了十张良弩。∟★八∟★八∟★读∟★书,.2▲3.o︾我请求大人拿出来三张。再挑拨给我三个匠户,埋伏在车内。一旦有歹人,弩箭齐发,必然可以保住包子。”
“除此之外,我还以为,应当震慑为主,射杀为辅。若在车上插一面旗帜,上面写着:精兵护送。应当可以震慑不少宵小之徒。”
李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交给了乌交三张良弩,说道:“你去挑几个匠户,每日跟着你押送包子和馒头。”
乌交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一声,回去和守门的匠户商议去了。
一个时辰后,乌交带着三个匠户出发了。
他们四个都穿着厚重的铠甲,腰间挎着宝剑,背后背着良弓。手里面还端着弩箭。
乌交坐在马车上赶车,而三个匠户则跟在马车周围,从不同的方向护卫住马车,并且不住的东张西望,似乎随时会把可疑人物射成筛子。
马车上面插了两杆大旗,一杆上面写着:精兵护送。另一杆上面写着:擅闯者死。
这样一个组合,自从出了商君别院,就引来了众多的目光。不过这些人都只敢偷偷的瞟两眼,生怕被乌交等人误会,以为自己是在挑衅。
这种情况,进了咸阳城之后,就更加严重了。
咸阳百姓纷纷躲避,以至于乌交出现的地方,三十米之内,绝对没有一个人。
负责护送的三个匠户大为满意,觉得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威风的滋味。
至于乌交,则有些后怕:“这些黔首,他们躲什么?他们是不是做贼心虚了?原来有这么多人想要打劫我的包子啊。”
马车浩浩荡荡,走到了皇宫门口。
三个匠户没有入宫的资格,干脆站在宫门外等候。
而乌交解下腰间佩剑,交出gongnu,只穿着一身铠甲,赶着马车进去了。
…………
皇宫之中,伏尧又在给未央讲李水的光辉事迹。
“当日师父与马凌暑的赌约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忽然有良驹千匹,牛羊数万,自西方而来。多不胜数,遮天蔽日。”
“马凌暑面色苍白,羞愤欲死。可就在这时候,又有良驹千匹,牛羊数万,自西方而来……”
“马凌暑孤注一掷,想要指责我师父勾结匈奴。可这时候,王贲却又带着良驹与牛羊来了。这次马凌暑彻底哑口无言了,王贲,绝不可能投降匈奴。”
“满朝文武,都敬佩不已。我师父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让死敌乖乖为他做事。这真是匪夷所思啊。”
“总之,马凌暑愿赌服输,被我师父带到了商君别院。我师父并未立刻杀死马凌暑,而是要逼他说出幕后主使。谁知道这马凌暑死活不肯。于是师父心生一计,要逼他说出来。”
伏尧说道这里,忽然停下来了。
未央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伏尧嘿嘿一笑,说道:“讲得有些口干舌燥,阿姊,你有什么好东西吃没有?”
未央伸手揪住了伏尧的耳朵。
伏尧顿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饶命,饶命,后面的我也不知道啊。问乌交,乌交最清楚了。”
未央看了看时辰,然后向司琴说道:“去看看,乌交来了没有。若来了,将他叫过来。”
司琴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一刻钟后,她把乌交带回来了。
未央看见乌交满身铠甲,纳闷的问道:“怎么这副打扮?”
乌交在路上就听说了,未央找自己,是来听新鲜见闻的。于是眉飞色舞的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如今咸阳城有点乱,陛下都大发雷霆了呢。”
未央问道:“如何个乱法?”
乌交说道:“此事,还得从马凌暑身上说起。”
未央顿时来了兴趣,催促着乌交快说。
乌交说道:“当日,槐大人将马凌暑带回了商君别院,逼着他说出幕后主使是谁。”
“马凌暑负隅顽抗,不肯交代。等到晚上的时候,忽然来了二十个死士。这二十个人,个个身怀绝技,厉害的很。”
“当时槐大人和李信大人,一人手中一把长剑。两人冲入到这二十人当中,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只见鲜血喷涌,人头滚滚。”
未央听得紧张不已,问道:“那……那槐大人呢?”
乌交叹了口气,说道:“上次奴婢听说,槐大人于万军账中,斩杀王离。因为出手太快,所以斩杀了数十人,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奴婢本来还不太信,可是这一次,却是亲眼目的啊。”
“这一次奴婢听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只看见满地死尸,血流成河,大战已经结束了。李信大将军够勇猛吧,身上也不免沾了一些血迹。唯独槐大人,一手提剑,一手举着火把,站在那里,飘飘若仙。”
“奴婢在火光之下,看的真真切切,槐大人别说受伤了,身上连个血点都没有。”
未央听得连连点头。
乌交又说道:“马凌暑本不想供出幕后主使是谁,但是眼看着人家派死士来杀他,顿时心灰意冷,也就招供了。”
未央和伏尧都好奇的问道:“幕后主使是谁?”
乌交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不如改日亲自问槐大人吧。”
其实乌交是知道的,但是事关重大,他不敢乱说。
未央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么马凌暑呢?槐谷子杀他了吗?”
乌交摇了摇头:“没有,槐大人乃仁义忠厚之人。原谅了马凌暑,并且命人带着他去了……额,这个……”
未央好奇的问:“带他去了什么地方?”
乌交挠了挠头,脸色通红的说道:“去了女闾。”
乌交脸红,因为这个地方是他的耻辱。所有的男人都能在女闾找到自信,唯独他看到的全是自卑。
未央很疑惑的问道:“女闾是什么地方?”
她问伏尧,伏尧更加茫然。
乌交干咳了一声,说道:“是类似于酒楼的地方,可以饮酒、吃饭、听曲、观舞,等等。”
这个回答的精髓,就在等等上面。
未央和伏尧都哦了一声,原来是喝酒吃饭的地方,这个他们倒能想像出来。
乌交定了定神,说道:“当日马凌暑刚刚走到女闾门口,就有一个男人,忽然握着bishou,扎进了他的心窝里。马凌暑当场毙命。”
未央顿时惊呼了一声。
紧接着,乌交又把槐谷子描述的义薄云天,为了一个马凌暑,敢弹劾内使赵腾,只为了抓住凶手,为马凌暑沉冤得雪。
未央听得心驰神往,忍不住叹道:“槐谷子,真是个义士啊。”
…………
“槐谷子,真是个小人啊。”赵腾一边暗骂,一边拿出来十万钱,交给了守门的匠户。然后才进入了商君别院。
他不想来见槐谷子,但是不得不见。马凌暑的死,和槐谷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必须来这里询问一番。只是没想到,还没见到槐谷子的面,就已经花了十万钱。
赵腾忽然有点担心,等见到槐谷子之后,不会跟他说话也需要交钱吧?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