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带着小孙来到门诊内科,又是排队,终于轮到了,一顿量体温,看嗓子,听胸脯,年轻的医生给出了结论,去验个血常规,再看看。
哎,直接让我们就去验血多好?反正也是必须要验血的,以前带儿子来看病,血常规是一次不落的。
蔡根又带着小孙去验血,等结果,再次来到门诊内科,医生竟然出去打电话了。
把小孙扶到椅子上,蔡根也是累了,就坐在了医生的位置,等着吧,这地方,不讲优服的,都是上赶着来的。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精神很好,不像有病,还化了妆,有点小紧张,对着蔡根就自报家门,
“你好,是赵医生吗?李主任让我来的,我是啦啦啦公司的代表,于丽婉。”
说完,还递给了蔡根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的是一个医药公司的名称,这是药代啊,明显是误会了,以为蔡根是医生。
蔡根刚想说自己不是,小姑娘明显不想让蔡根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来就是认识一下您,一会晚上我再过来,您先忙。”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开门的时候由于紧张,推了好几下才发现是拉的。
原来是新人报道,一会晚上还过来?蔡根思想有点龌龌龊龊了。
医生回来了,象征性的看了看小孙的血常规报告,直接开始在电脑里下单,一针245,直接给开了5针,说先打着看看效果。
唯一的不管售后的买卖,蔡根也是没招,交了钱,就带着小孙去输液室。
结果输液室满员,只能站着输液,看着小孙瘦弱的,晃悠的身形,蔡根实在不忍心让他再站2小时,没办法,只能从门诊的输液室来到住院部的输液室,代价就是出了20元的床位费。
退烧针打上,小孙就退烧了,立马就睡着了,这一点医院还是比较良心的,贵是贵,药还是比较好用的。
一共4瓶药,退烧的,解毒的,消炎的,补水的,蔡根也不明白,这都有什么用,只是明白,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就好。
快八点打上的针,十点才打完两瓶,葡萄糖加生理盐水,非常利尿,小孙被尿憋醒了,也不能让贞水茵陪着去啊,蔡根帮着小孙拿吊瓶,一起走向了卫生间。
医院的卫生间,比一般地方的卫生间要干净很多,毕竟卫生要求比较高,明亮,宽敞,干净。
蔡根和小孙进来的时候,正巧也来了一个人,一手拿着吊瓶,一手解裤腰带,很是费劲。
好心眼一直是蔡根引以为傲的优点,
“我帮你举着吧。”
说着,接过了那个人的吊瓶,一手举着小孙的,一手举着那个人的。
那个人说了声谢谢,看了眼蔡根,感激的微笑,凝固在脸庞,麻木的扭过头,心里开始盘算。
就是这么巧,这个人,是赵大牛,从早上到晚上,打了七瓶,这厕所跑了很多趟。
前几次都是把针头拔了,来上厕所,后来插拔太麻烦了,就举着吊瓶自己来了。
赵大牛是认识蔡根的,这一圈白毛,中间秃瓢的发型,在三十多岁的人里面,全市基本没有,辨识度很高,一定不会错了,心想这是蔡根发现了吗?追到医院来了?
看他好心的帮我举吊瓶,不像认识我啊,那个小个子是他的服务员,也在打针,是凑巧吧,一定要是凑巧啊。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一天了,什么也吃不下,身子虚得站立都费劲,这要是碰上蔡根寻仇,自己肯定要废啊。
加把劲,赶紧尿完,可是这说什么也尿不完,越急越尿,越尿越急。
蔡根看了一眼这个陌生人,大秃子,身材魁梧,一米八多,跟自己的体型差不多,虚胖,但是这流量,这个岁数,身体挺好啊,比小孙这32年的童子身体都好,蔡根暗自佩服。
小孙也看见了赵大牛,一眼就认出了赵大牛身上的菩提树,蔡根的武力值飘忽不定,还是不要在这里动手吧,没有什么把握,自己还是个累赘,所以就没有说话。
终究,赵大牛是完事了,比小孙先完事了,勉强的冲蔡根笑了一下,裤子没完全提上就要走。
蔡根赶紧喊住他,
“哥们,别着急走啊。”
赵大牛慌了,完了,被发现了,刚才这个蔡根就是在演戏,现在终于要摊牌了吗?枉我闯荡半生,在最虚弱的时候,遇到了最强力的敌人,我真的运气很不好啊,老天不公啊。
小孙也慌了,难道蔡根也发现了吗?这棵树阴阳眼是看不到的啊,我的亲三舅啊,我现在基本上算是废人一个,你跟他单挑有点费劲吧?
蔡根一米七多,二百斤。赵大牛一米八多,快三百斤。仅从外形上看,蔡根没有什么胜算啊。
如果蔡根真的要拼,小孙想到这里,一咬牙,也加紧了输出,只好拼了。
赵大牛慢慢的扭回头,已经尽量克制情绪,但是依旧满脸苦涩,
“咋地?你还要留下我呗?”
蔡根心想,这也不是精神病院啊,什么人都有呢,难道发烧都糊涂了?把手里的吊瓶递了过去,
“你这玩意不拿,你咋走?”
噢,刚才太紧张了,忘记拿吊瓶了,赵大牛一阵懊悔,接过吊瓶,尴尬的笑了笑,推门出去了。
小孙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忘记拿吊瓶了,不是蔡根要拼,还好,还好。
蔡根见小孙完事,让他自己举着吊瓶,自己拿出了一根烟,赶紧点上,憋了两个小时没抽烟了。
看见蔡根放松的在抽烟,小孙看赵大牛已经走远了,脚步声都听不见了,小声的说,
“三舅,刚才那个秃子,是赵大牛,我认出他身上的菩提树了。”
抽着烟的蔡根一愣,啊?这么巧吗?他不是出院了吗?不是在外地吗?还能在这里碰上,这是什么羁绊啊?
“那你刚才咋不告诉我呢?正好跟他说说这些事。”
面对蔡根的埋怨,小孙也是无奈,也点上一根销魂烟,抽了一口说,
“三舅,我现在虽然不发烧了,浑身无力,看他那体型,我怕说了,你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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