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蝙蝠侠在想什么？”

    喝着奶茶的波波询问丧钟，因为等待过程有点无聊，所以他请求播放一下哥谭的实时监控画面，大家就当看足球比赛了，只不过哥谭这边踢的是人头而已。

    最后的52联军成员在搞随机杀人，城中的各个活力群体有的奋起反抗，也有趁机则趁火打劫。

    原本好好的狂欢节，被搞得一塌湖涂，只是那些烟花，可能是电脑程序设置的自动燃放，所以现在即便城里都快打成一锅粥了，它们依旧不间断地在夜空中绽放。

    还有那总是下着酸雨的乌云，简直就像是黑暗天幕一样，哪怕审判日和黑亚当的对战引发冲击波会把它们短时间吹散，可它们还是会以诡异的速度再度重聚起来。

    “你是说什么？关于蝙蝠侠设计了一个自杀机器人，还是说他为什么放任这个机器人追杀自己？”

    苏明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奶茶，笑着反问猩猩。

    “当然是后者，蝙蝠侠一直都有自毁倾向，这个我知道。”猩猩嘬了一大口烟，又来了一口奶茶就着：“但他应该也有对付这个机器人的备用计划才对。”

    “肯定有，但他故意忘记了。”

    苏明澹澹地给同样好奇的队友们解释着：

    “如果我是他，设计了一个用来预防自己发疯的杀人机器人，还要在这机器人发疯时还要反制它的话，那么就要想一个办法，确保计划有效，却不会被发疯后的自己知晓......”

    “我懂了，心理暗示。”

    达米安瞬间对上了脑回路，他总是没有表情的小脸上，嘴角翘了翘：

    “他只需要设定一个计划，然后催眠自己，让自己只知道有备用计划，却忘记计划的细节。这样如果他变成了狂笑，记得有这么个计划，也想不起细节来，反而平添烦恼。而如果是他没有发疯时机器人就想杀他，在满足一些‘触发词’或者‘场景’的时候，催眠生效，蝙蝠侠会立刻想起反制计划来。”

    “嗯，有点道理，不过还是不够保险，也许他变成了狂笑之蝠，还能根据已知线索推理出来。”

    波波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觉得这样并不是万全之策。

    催眠能力不少人都有，只要蝙蝠侠会，那么狂笑就会，所以难保不会有什么记忆留下，即便找了别的魔法师来清洗记忆，或者用最终机器洗脑，都依旧不是绝对的稳妥。

    达米安想了想，波波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你们俩就距离我的想法只差一点，还记得我是怎么摆脱老六幻术的吗？”

    抿了一口奶茶，感受着口腔中的醇香，苏明伸出手来，用指头比了个小小的缝隙，脸上也露出了有点遗憾的那种表情：

    “我的看法，是蝙蝠侠催眠了自己，在脑中分裂出一个新的人格出来，然后，他把构思各种‘反制计划的反制计划’之任务，丢给那个人格去处理，然后再次催眠自己，让自己忘记第二人格的存在......”

    说起来，蝙蝠侠不一定知道丧钟有用共生体代替自己大脑独立思考的备用计划，但他也认识末日巡逻队的那些人，自然也知道凯的情况。

    凯有无数个人格，同级却不同个体的人格之间的记忆和思想还不互通，简直是最好的保密手段。

    “蝙蝠侠的第二人格？那不是小丑吗？”唐娜插了一句话，连她都知道，蝙蝠和小丑其实是一体两面，都是某些极端情绪造就的病人。

    “啧，你说的对，那么就把蝙蝠侠制造出来的保险人格，称为第三人格吧。”

    苏明咂吧嘴，唐娜说的也有点道理，所以他没有专门去纠正，而是继续说道：

    “总之，有了这一套设计之后，当主人格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伤势过重，失去神智之类的情况时，第三人格就会自动上线掌控身体，拿出他独自准备好的，连主人格都不知道计划来，搞定失控协议，或者......等狂笑搞定协议后，他来搞定狂笑。”

    当然，这都是猜测，不过在知道自己可能变成狂笑之蝠后，主动分裂出一个人格来，作为狂笑之蝠将来的对手，也算是不错的备用计划了。

    有一种可能，就是蝙蝠侠猜测狂笑之蝠一旦诞生，就可能做到反杀失控协议，而第三人格其实是为了从内部对付狂笑而准备的。

    “就像是你可以用绞杀来思考计划......我明白了，蝙蝠侠不是简单地催眠了自己，他用了罐罗.......”猩猩听到这里就已经完全认同了丧钟的猜测，而且给出了进一步的推论。

    是的，蝙蝠侠没有共生体，可他手里有另一个擅长操控智慧生命思维的寄生生物。

    那只装在罐子里的海星，大家都好久没见到它了，它肯定被蝙蝠侠藏在哪里，作为后手之一准备着。

    一旦蝙蝠侠转变为狂笑之蝠，而失控协议没有杀死狂笑，那第三人格可能就会暗中发展，然后，有朝一日杀死狂笑之蝠的人格，完成终极任务。

    接着第三人格再用类似自我催眠的方式，或者再找到罐罗，在脑中分裂出正常的蝙蝠侠人格，从而功成身退，完成人格循环的闭环。

    最后结果就是蝙蝠侠重返哥谭，新的狂笑人格被消灭，一劳永逸地摆脱小丑病毒困扰，从而大功告成。

    最关键的是，通过不断地洗脑和催眠自己，他自己都忘了第三人格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因此，即便是变成了狂笑，也不可能知晓任何反制计划。

    对于蝙蝠的习性来说，没人知道的计划，才是好计划。

    所以有时候，普通人就算是看着蝙蝠侠在做什么，也猜不到他怎么想，就是这么黑暗。

    “所以，现在你们明白了，就算韦德和哈莉不救蝙蝠侠，他也有办法自救，我有八成把握，那第三人格真的存在。而就在刚才，如果没有哈莉的安抚，也许他已经变成狂笑之蝠，开始走计划流程了。”

    解释了一下现在投影画面中蝙蝠侠的情况，苏明又点了根烟抽着，看着那队人再次和机器人战在一起，他笑着摇摇头：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看热闹就行了。话说，这失控协议挺不错的，外壳的材料是N金属，能源可能是X金属，蝙蝠侠会的格斗技巧它全会，但它力气更大，耐力更强，无血无泪，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是最理想的执法者状态。”

    “说到底还是一台杀人机器人，正常人对于智械危机都唯恐避之不及，蝙蝠侠却专门制造了一台机器来杀自己，还设计一大堆听了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套娃计划，唉。”

    沃利叹了口气，他的思维速度也有神速力加持，可谓是快如闪电。

    可蝙蝠侠思考的角度，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除了丧钟，大家没有他那股黑暗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