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诊室的大门被关上,韦德那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缝外,他终究还是拿走了那张表格,准备回家跟凡妮莎摊牌。
医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摘掉了口罩和平光眼镜,随手丢在桌面上。
一个黑黄相间的人影像是从空气中突然浮现,出现在诊室的一角,来到了刚才韦德坐着的椅子上坐下:
“霍勒威,你说自己死了的时候还挺冷酷的嘛。”
“呵呵,还不都是跟你学的,让史蒂夫在葬礼上扯掉教父尸体的一条胳膊,恐怕他直到今天还会做噩梦吧?”霍勒威也笑了,他去反锁了房门,从办公桌里掏出一瓶酒来,两人开始分享。
苏明摆摆手,一如既往地谦虚:“不说那些了,你刚才说他是经常接触辐射导致的癌症么?”
“全身99%的器官同时发生癌变,这不可能是自然发生的。除了长时间生活在辐射环境这种可能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曾多次短时间接触强辐射源。”
说起医学来,霍勒威还是很认真的,虽然他最早是心脏科的医生,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变成了全科的医学专家。
“一般人得了这么多种癌症,肯定早就死了,不过病人是死侍的话......”
二战的时候霍勒威见过死侍啊,今天如果治好韦德,那么未来就没有死侍,整个时间线都会因为悖论而崩坏。
苏明知道,在韦德和死侍之间,就缺了‘武器X’计划的那一套改造实验。
如果拿《大话西游》来做比较,那套实验就是水帘洞里的金箍,能让普通人变成齐天大圣。
“啧,看起来是那个加拿大鸡蛋头的把戏,每次让韦德去找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就是安排好的放射源,久而久之,接触者不得癌症才怪。”
苏明接过了酒杯,同时在腰包里掏了掏,拿出一罐胡子蜡来,这是摩纳克秘制的好东西。
霍勒威也十分喜欢保养胡子的,这次顺便给他带来。
“我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以他们的本事,想要抓韦德去做实验,一个普通佣兵肯定挡不住的。”霍勒威自然不会拒绝胡子蜡,自从二战在伦敦下水道里第一次使用这个,他就离不开它了。
丧钟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如果韦德是变种人,K部门当然可以一声不吭地抓走他,毕竟变种人没有人权。然而韦德不是,他是个普通人,是美国公民。K部门如果无缘无故地绑架美国公民,一旦被发现的话根本顶不住找上门去的超级英雄们,他们只能用小花招,让被选中的人‘自愿’参加实验。”
加拿大人抓美国普通人去做生化实验?
别说美国队长了,连钢铁侠那关都过不去,托尼是最讨厌生物学家的了。
如今的地球电子通讯网络,除了丧钟的副官藏在暗中之外,人工智能里贾维斯和奥创就是顶级力量了。
如果托尼想查K部门的事情,除非他们把全部资料都断网保存,否则要不了多久连每个成员的底裤颜色都能被查出来。
霍勒威举起酒杯和丧钟干杯,他收起了装腊的小罐,他们这些老朋友人人都有丝绸小包,他又问:
“所以你说的那个鸡蛋头,会在这几天找上韦德,诱使他签下协议,自愿参加什么医疗实验,这样一来在法律上都是完全合法的了。”
“是的,联邦政府无权阻止公民自愿参加外国实验的行为。”丧钟喝下了酒水,靠在椅子上抽烟:“米肖他们那届神盾局毕业生,老师可是被称为‘骗术之王’的福琼啊,那是能把电冰箱卖给企鹅的狠人。”
“唉,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你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如今的韦德,而不是死侍。”
霍勒威喝光了酒水,收起了杯子站起身来。
丧钟也是一样的动作,只不过他还不忘了把杯子也毁尸灭迹:“我不会错,也不能错,韦德·威尔逊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救他,只有死侍才是我的表弟,这件事你得记清楚。”
“有用的人才有价值,我懂。”霍勒威脱下了白大褂,活动了一下肩膀:“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一直都是听你指挥的不是么?如果在当年没有重返过去的死侍,也许我们已经死在了天启手里,也许第三帝国的那位下士也不会发疯,我就当韦德是为世界献身了吧。”
苏明笑了一下,创造出死侍的行为,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还真是米肖的共谋者,只不过他是好心而已,对大家都好: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韦德又不是要死翘翘,他只会变得稍微恶心一点而已。”
“那可不是一点,你太客气了。”
霍勒威熟练地吐了个槽,老队友就是不一样。
丧钟拍拍身后的披风,整个人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句话还在原地回荡:
“行了,韦德那边我会盯着的,你回夏威夷去吧,我从战锤世界搞来的星际战士手术,基因嫁接,自动补血剂等等技术,还要靠你这个医疗专家研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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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艰难地回了家,把自己得了几乎所有癌症的事情告诉了女友,两人抱头痛哭了一番后,凡妮莎表示不要那三十万,她可以出去卖,赚钱给韦德看病。
也许能治好呢,就算希望渺茫。
听了她的真情表白,韦德十分感动,随后拒绝了。
他好歹还上过小学,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识也比女友要多,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同时得了那么多种癌症的自己还活着,但他知道这是不治之症。
于是他表面上说再想办法,自己不会寻死的,接着把女友抱上床疯狂地翻滚了一天。
半夜里他却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告而别,只带走了那张遗体捐献申请表。
亲了昏睡时脸上还挂着眼泪的女友一口,他安静地离开了被称为家的地方。
他准备去酒吧跟朋友们告别,顺便喝最后一顿酒,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签字,做个安乐死什么的,把自己的尸体捐了,托黄鼠狼把三十万给凡妮莎带回去。
这个酒保看上去是猥琐了一些,胆小了一些,但他的为人韦德还是信得过的,毕竟是酒吧的公用的经纪人嘛,每天光经过他手发出来的报酬都不止三十万。
就像过去一样,他来到了吧台上,举起杯子喝酒的时候,把申请表顺手放在了一旁。
这时脱发的中年人出现了,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申请表,于是开始追问韦德发生了什么。
“我们老板做你的雇主快三年了,我也拿你当作好朋友,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说说吧,这遗体捐赠是怎么回事?”
米肖表现得十分热心,脸上关切的神色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亲兄弟有困难了一样,他那提拉袖子的动作,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下场帮韦德摆平一切。
金发的年轻佣兵叹了口气,感受了别人的热心后,把整件事用最简单的语言讲了出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得了全身的癌症,早上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彻底没救了。”
黄鼠狼一脸同情地抿住了嘴,随手把抹布搭在自己肩上后,缓缓地推过来一杯酒:
“这杯我请你喝,你死了之后我会想你的,凡妮莎就交给我来照顾吧,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可以想想男孩叫什么名字,女孩叫什么名字,我听你的。”
“???”
韦德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就在他回过神来,准备拖着黄鼠狼一起下地狱的时候,M先生说话了,虽然他脸上都是纠结的神情,可还是开口道:
“韦德,我的朋友,如果说是癌症的话,也许我老板家里的生意能帮你......你别激动,不一定成功的啊,只是一种实验疗法......不要,不要亲我的嘴!唔!!!”
当晚,雇佣兵签下了自愿参与人体医疗实验的合同,跟着一路上都在吐口水的M先生离开了,他只托黄鼠狼告诉凡妮莎一声,自己会回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