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清影**的身体上面,自脖子以下竟然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用遍体鳞伤来形容绝不为过,全身上下段虎可以辨认的地方几乎全都是用拳头或者器械打伤的淤青,特别是在**下面还有一个用铜钱烙伤的烙印,铜钱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你身上这是……”段虎惊讶的看着林清影身上的伤,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那个已经愈合的烙印,忽然觉察到这非常不妥,连忙收手,背过身去,道歉道:“对不起!”
“没关系!”林清影神色平静下来,并将喉咙上的钗移开,缓缓将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除了脸上还有段虎扇的那个巴掌之外,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段虎听到身后悉娑的穿衣声消失了之后,转过身去,看着已经回复如初的林清影,淡淡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能够在太子妃身上留下伤痕的人世上又能有谁呢?”林清影悲戚的笑了笑,不经意间扯动了脸上的伤,倒吸了口气,摸了摸有点浮肿的脸,横了段虎一眼,没好奇的说道:“当然你段大将军除外!”
段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下去,问道:“为何太子要这样对你?”
“为何?他是太子,他打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若非本宫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本宫只怕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林清影愤恨的说道:“当初本宫想若帮助他拉拢各方势力,助他登上皇位,或许他会不再打我,没想到反而愈演愈烈,只要他在朝上受了气,回到东宫就会拿本宫出气,本宫已经受不了他了!”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皇上,不应该到我这里来,我管不了你们的事情。”段虎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若是你想要利用你和湄娘的关系,让我帮你杀了太子,恕本将军直言,那是不可能的。”
“谁会让你杀了太子?”林清影走到一旁的座垫上坐下,说道:“若是太子死了,本宫之前所受到的折磨就都白费了,本宫非但不会让你杀了太子,还想你全力协助太子登基,让他当上大秦的皇帝。”
“不用你说本将军也是这样做的,”段虎不解的说道:“不过这么做对你并没有好处呀!”
林清影直言说道:“等太子登上皇位之后,本宫希望将军力荐让我那孩儿萧毅可以成为太子。”
“我为什么要帮你?不要说我们快是亲戚这类的废话,”段虎毫不客气的说道:“我需要足够吸引我的条件,要知道此事所需要冒的风险和所耗费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想要什么?”林清影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助太子登上皇位,他答应封我为藩王,你给我的条件总不可能超过这个吧!”段虎不屑的笑了笑,神色忽然变得异常严肃,正色道:“这样吧!我干脆给你一个痛快的,扶植毅王子登上皇位,让你当上大秦的太后,利用垂帘听政,助你夺得大秦政权,作为条件我要并州、靖州、定州和荆州的绝对统治权。”
“绝对统治权?”林清影惊疑道:“段虎,你是想要立国?”
段虎摇了摇头,说道:“立国太麻烦了,不但会引起各部大秦军队的激烈反弹,成为众矢之的,还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了他们的挡箭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林清影愈发的疑惑了,成了藩王,又有了绝对的统治权,不是要立国,那还能干什么呀?
“我仍然是大秦的臣子,但是在我所统辖的地区内,只能有一个统治者的声音,”段虎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那就是我,段虎段怀远的声音!”
丁喜在门外走了一圈,回到虎踞堂,此时林清影已经离开了,只有段虎静静的坐在正位上面,闭目养神,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丁喜快步上前贺道:“看样子将军已经成功了。”
段虎并没有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丁喜,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毕竟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而且自己也快要与林湄娘成亲了,说出来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
丁喜摩拳擦掌,兴奋道:“看来我们的计划,除了长乐长公主那里出了一点意外,其他的部分都在按照我们铺设的路在走,如无意外的话,将军很快就会被封王了。”
“事情没
简单,”段虎心中虽然也很高兴,但是依然很冷静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否则即便我们北征胜利了,事情也可能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我们一刻也不能松懈。”
“将军所言既是。”丁喜恭敬的躬身道:“丁喜受教了。”
段虎欣慰的点点头,他知道丁喜一定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作为自己麾下的第一谋士,几乎参与制定了所有计划的亲信,他不希望丁喜有任何放纵的心理和行为,否则整个将军府也会跟着一起放纵,那样的话就完了。
“张全义现在怎么样呢?”段虎忽然问道。
“张全义前天在外面跪了一夜,膝部受了伤,柳小姐当时已经安排他在客房休息,让将军府的医师为其治疗,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丁喜笑了笑说道:“将军这两日都没有问起他,属下还以为将军已经将他忘了,正准备提醒将军了。”
“我的确是忘记他了!”段虎看着丁喜目瞪口呆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你现在去把他叫来,不,你还是领着我过去吧!”
“是,将军。”
虽然已经在这个虎贲将军府住了快一个月了,但是段虎依然会发生走错路的事情,这个府第实在太大了。这座府第是江南道盐务使所建造的,前府按照北方官邸建造的很雄伟气派,可是到了后面就进入了江南园林的迷宫,明明屋子就在眼前,还要七绕八绕的才能到正门,让段虎很是烦恼。不过林娘她们这些女子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房子,特别后府围起来的大花园,更是成了府里的丫鬟女眷们的乐园,她们还给它起名叫做宜罄园,张全义就被柳含嫣安排住在了宜罄园右侧的一间客房内。
段虎二人来到小屋前,丁喜上前扣门道:“将军已经来了,张大人还不出来迎接。”
屋内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房门打开,一个两鬓斑白,显得有些苍老的的汉子从屋里冲了出来,见到段虎,连忙上前,跪下叩头道:“属下张全义叩见大将军。”
“你是张全义?”段虎愣了愣,指着他斑白的两鬓和额头上的皱纹,问道:“你的头发怎么白了?本将军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岁数应该只比我大几岁呀!为何变得如此苍老?”
丁喜上前解释道:“忧虑所致!他担心将军会就此将他赶出门下,连续几日都没有睡,才会变得这样。”
“原来如此。”段虎低头看着匍伏在脚下的张全义,说道:“这几日事情忙没有过来看你,才让你白担心了这么久,希望你可以原谅。”
张全义连忙说道:“属下不敢!这些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又怎敢怪罪将军呢?”
“我不喜欢别人跪着跟我说话,你先起来吧!”段虎弯腰将张全义扶起来,指了指他的膝盖问道:“腿没事了吧?”
张全义飞快的回答道:“多亏田大夫的药,属下的腿脚已经好了。”
“嗯!那就好。”段虎点点头,走进了屋子,坐在当中的椅子上,丁喜侍立的身旁,张全义耷拉着脑袋站在段虎面前。他敲打了几下桌面,说道“你可知道本将军为什么不见你,任由你跪在虎踞堂前吗?”
“是因为属下太不争气,在将军受伤期间,暗自和林家来往。”张全义一点也不敢隐瞒道。
“你跟林家来往并没有错,毕竟林家是武安城第一世家,你身为武安城守,完全不与其来往是不可能的。”段虎忽然用力一拍桌面,说道:“但是你不该不经过本将军的允许就与林家结盟,而且还是在本将军受伤的时候,你知道这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吗?”
“属下知错了,望将军责罚。”张全义慌忙跪在地上说道。
“你和我结识也算是很早,而且你带着一万精兵投入我麾下时,对我的帮助也很大。”段虎瞪着张全义沉声说道:“我没有忘记你的功劳,所以我向朝廷奏报的功绩簿中你的功劳是最大的,我向朝廷举荐人的时候,你得到的官位是最高的。我这么信任你,将我的后方重地交托给你,可是你呢?在我最虚弱的时候,竟然背着我私通外人,对此我真的很痛心。”
“属下该死。”张全义连连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