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清丰市,笼罩在一层虚幻的阴影下,令人难以分清现实与虚妄。
一辆警车飞快的穿过小区的大门,继而停在了一栋居民楼的下方。
“杨所长……杨所长?到家了!”
开车的并不是警察,而是一名梳着寸头的男子,在男子推拉杨玉石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手臂上的纹身。
杨玉石栽歪着身子靠在副驾驶位上,满面酒红,眼睛虽然闭得紧紧的,但嘴上却含糊不清的说着胡话:
“这事……就,就交给我……我一定办好……一定……”
“这傻逼喝的。”
寸头男子心里面暗骂一声,恨不得直接打开车门将杨玉石踹下去。但这种念头他也只能想想,根本不敢付之于行动,因为送杨玉石回家是王贵元亲**代的。
“喝成这副熊样,这tm是明摆着想让我背他上去!”
寸头男并不想被杨玉石当驴骑,所以他又试探性的推了推杨玉石,力气较之前加大了许多:
“杨所长快醒醒……快醒醒,别睡了,等上楼再去睡……!”
寸头男连推带拽的叫了好半天,但是杨玉石却醉得和死人似的,根本没有半点儿回音。寸头男一看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他咬了咬牙也终是无奈的放弃,决定将这头死猪拖上楼。
从杨玉石的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寸头男便给杨玉石的妻子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寸头男能听得出来,电话的另一端应该是在某个麻将馆里,因为声音非常吵,夹杂着各种麻将落桌的声响,以及嘟囔的叫骂声。
“嫂子您好,我是杨所长的朋友。他喝多了,我们就在楼下,您看方便给我们开个门吗?”
“又喝多了?这个混蛋!”杨玉石的妻子听后不禁骂了一句,之后她便不耐烦的说道:
“他身上不有钥匙,你给他弄醒,然后让他开门上去。”
“我试了,但是杨所长怎么也不醒,钥匙确实有,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家在……”
“四零二……嘟……”
杨玉石的妻子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显然觉得这通电话干扰了她。
“草。自己老公都喝成这奶奶样了,还有心情打麻将,一看就是个死破鞋,臭三八。”
寸头男对于杨玉石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因为早在几年前他还没和黎叔他们混时,没少被杨玉石收拾。虽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但是每每想起来心里面还是很不痛快。
“你这男人做的也挺憋屈啊。”
寸头男嘲讽的笑了笑,之后便一把将杨玉石背了起来,拿着刚从杨玉石身上摸出来的钥匙。开门上了四楼。
杨玉石本身个头就接近一米八,再加上那他一身肥膘,体重最轻最轻也有一百**。所以当寸头男背着杨玉石上到四楼的时候,他也止不住的呼哧带喘。不断顺着脑门子往下淌汗。
“真tm累!”
寸头挥手擦了一把汗,抱着早将杨玉石弄进去,早回家的想法,寸头男不再磨蹭。直接打开了杨玉石家的房门。这一次他没用背的,而是直接把着杨玉石的腋下,将他硬生生拖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黑。几乎没有半点儿光亮,从这一点上也不难看出来,杨玉石的妻子确实不在家,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要不然,就是再借寸头十个胆子,也根本不敢将杨玉石这么一个堂堂的所长像拖死狗一样的拖进来。
寸头拄着膝盖粗喘了几口气,或许是觉得屋子实在是太黑了,有些慎得慌。于是他便在墙边摸索起来,继而伴随着一声“啪”响,客厅的灯便亮了起来。
只不过光亮的出现却并没有令寸头男感到轻松,因为在距离他有五六米远的卧室门口,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寸头男的心脏在这一刻猛地被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不自然,最终尴尬的对那女人叫道:
“嫂,嫂子原来在家啊。”
寸头男并没有见过杨玉石的妻子,但是想来站在卧室这个人就是了,虽然女人的头发几乎完全挡住了她的脸。
女人没有说话,但却默认似的点了点头,看上去颇为的诡异。
寸头男的喉结上下一动,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这下也不再废话,三下五除二便将正躺在地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杨玉石搬到了沙发上。
过程中,女人就站在卧室的门边,冷冷的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那个……今天就先让杨所长在沙发上对付一晚吧,他这一身酒气的,我想嫂子肯定受不了。”
寸头硬着头皮和女人客套一番,但女人却连头都没点一下,寸头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又干笑着说: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留下这句话,寸头便如同逃命一般,逃出了杨玉石的家。
与此同时,先前一直待在卧室门边的女人,则也开始朝着沙发上的杨玉石走近。
随着女人与杨玉石的距离越来越近,原本正陷在熟睡中的杨玉石,他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痛苦,仿佛是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一样。
女人终于来到了杨玉石的身旁,继而,“她”缓缓的伸出了手,锋利的指甲划过杨玉石的衬衫,最终停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这时候,杨玉石则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不过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女人,以及女人那张面色紫黑的脸时,他却突然面露骇然的大叫道:
“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驱动着身子完全扑向了杨玉石。
“啊——!”
伴随着杨玉石的一声惊叫响起,客厅里的灯光则也开始极快的闪烁起来,直到完全陷入进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铁路中学女生宿舍楼。
某宿舍内,一个女生正在整理着她的衣物,以及平时的日用品。
“我说张丹,你不至于吧,死几个人就不敢住了?”
“说的那么轻松,就像你不怕似的,这些天学校死了这么多人,也没个说法。你们住不住随便,反正我是决定要收拾东西回家了,再说这也是我父母要求的。”
女生说完,便将一个并不算太大的行李箱拉合,而后沉沉的放在地上:
“今天就再陪你们几个最后一晚上,明天老娘可就搬东西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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