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周辰对于杨广的评价,师妃暄有心出声去反驳,然而周辰说的确实句句在理,这让她根本就张不开口。
不过慈航静斋从小的教导毕竟是深深地扎在了师妃暄的心里面,她既然无法进行诡辩,那么索性直接将这个话题岔过去就是了。
只见师妃暄缓缓收敛起了笑容,她神色郑重无比地微微一躬身,开口出声说道:“隋帝杨广如何,妃暄不想多做评价。
但是如今天下间狼烟四起乃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妃暄想请周兄救万民于水火当中!”
耳中听得师妃暄这句话,周辰满脑子都是问号。
什么情况?你们慈航静斋这是要扶持我当皇帝?开口闭口就是拯救万民于水火当中,这顶帽子可是有些沉重啊。
以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师妃暄一眼,周辰是片刻也不打算和这师妃暄同处了。
他二话不说便跃下了甲板,径直朝着岸边赶了过去。
凭借周辰现如今的修为实力来说,横空虚渡或许尚且还差了一些火候,不过凌波踏步却是根本不成问题了。
眼见得周辰离船而去,师妃暄的眉宇间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愠怒,但是她不仅仅没有直接发作,反而同样是施展出了轻身功法,朝着周辰的背影追了上去。
师妃暄此次前来寻找周辰所求甚大,她自然是不愿意就此放弃了。
感受到身后那道锲而不舍追来的身影,周辰的眉头不禁稍稍一簇,他当即便将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跟在周辰身后的师妃暄亦是强提的几分速度。
一来是师妃暄不甘心就此放弃对于周辰的谋划,二来是眼下她正处于洛水之上,就算是没有周辰的话,她也同样需要尽快赶到岸边上。
毕竟师妃暄的修为实力要远远不如周辰,根本就做不到周辰那等凌波虚立的境界。
双方一追一赶之间,很快就来到了洛水的岸边上。
看着周辰仍旧没有回头的趋势,径直往远处走去,师妃暄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焦急的神色,她当即高声呼喊道:“周兄,天下的黎民百姓需要你啊!”
不得不说,这慈航静斋中人当真是高高在上惯了,动不动就救万民于水火当中,时不时就天下黎民百姓需要你,你们只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尼姑罢了。
耳中听得师妃暄的话音,周辰对于整个慈航静斋是越来越发地恶心厌恶了,他到是要看一看师妃暄接下来究竟还能够掰扯出什么花来。
脚下步伐骤然一顿,周辰蓦地转过身来看着师妃暄,他声音平静无波地开口说道:“本座给师仙子十息的时间。
如若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师仙子便永远留在这里吧,这洛水之畔到是一个难得的风水宝地!”
看着周辰那双漠然无比的眼眸,师妃暄的心里面亦是骤然为之一凛,她清楚周辰这肯定不是在恐吓她。
依照以往收集到的情报来看,眼前这人可向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可言,直接辣手摧花的可能性绝对不小。
不敢有分毫半点的迟疑和耽搁,师妃暄斟酌了一番以后,直接声情并茂地开口说道:“周兄,眼下大隋的天下已经完了,中原大地狼烟四起,塞外更有突厥和高句丽等异族虎视眈眈。
妃暄恭请周兄为天下的黎明百姓尽一份心力,好叫我中原大地免于危难。”
周辰是越来越发地弄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尼姑的想法了,他面容之上的神色仍旧平淡如初,只听他沉声开口说道:“你还有五息的时间。”
师妃暄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她赶忙再次开口出声说道:“我慈航静斋的长辈和净念禅宗的四大圣僧考察多年,终于发现了一位身居真龙命格之人。
他必然能够匡扶江山社稷,拯救黎明百姓,成为一代贤明圣君。
但是苦于天下间各路义军实在是势大,所以妃暄想请周兄尽一份心力,以杨公宝库助真龙天子成就伟业,以自身实力为真龙天子护道。
待到江山社稷稳固以后,真龙天子定当拜周兄为帝师,裂土封王亦是完全不成问题!!”
耳中闻得此言,周辰不由得微微眯起了双眼来。
说来说去,闹了半天眼前这个小尼姑是是人财两收的打算,既让自己献出杨公宝库,同时还要让自己归附到那个所谓的真龙麾下去充当打手。
这让周辰的心里面也不由得生出浓浓地可笑感觉,师妃暄这小尼姑是怎么打出这种好算盘的?就凭她脸蛋好看吗?
还什么拜为帝师,裂土封王,这一切有什么是切真实际的?
说不准等到江山社稷稳固以后,对方就直接翻脸不认人了,毕竟这些全部都是一言便可以剥夺的虚名。
还有一点就是,即便对方所承诺的条件全部都是当真的,然而周辰有那里有时间去等待达成?
周辰的心里面十分地清楚,师妃暄口中那所谓的真龙天子,便是李阀老二那个未来的唐太宗。
可在李二的头顶上面还压着他老爹李渊和他长兄李建成呢,就算抛出掉李建成不提,李二想要坐上皇帝的位置,最起码也还要十年的时间。
有这个十年的工夫,周辰怕是单单凭借自身修为都足以镇压天下,聚拢到十足的庞大气运了。
毕竟这里可是一个武道远远高于皇权的世界,他哪里需要费尽心机地去交好李二?
别的不说,就算是周辰直接抢了慈航静斋的和氏璧,如同慈航静斋以往那般玩一出代天选帝,直接去选李二他老爹不是更合适吗。
眼前这个小尼姑空手套白狼,画饼充饥的算计到是不错,但是她莫不是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又或者说是,这小尼姑就是直接在把自己当做傻子糊弄?她是不是认为慈航静斋的名头已经达到无人敢杀她的地步了?
一时之间,周辰那微微眯起的眼眸深处当即便有一抹寒光转瞬即逝,他的右手更是缓缓地攥到了那柄鎏金绣春刀的刀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