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有什么问题么?”
男性荷官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不合规矩。”
“不合哪条规矩?”
“她不是荷官。”
“那就让我的保镖来开如何?”
吴克身边拍了拍身边带出来的、胸大肌格外发达的萨卡兹突击队成员。
面无表情的对方,在被拍了下屁股后,突然就在戴墨镜的脸上,露出了牙齿闪亮的微笑。
“这怎么行,这更不合规矩了。”
男性荷官看着对面那‘搞比利’的萨卡兹壮汉微笑,相比对方有些娇小的身体不由就颤抖了一下,脑袋在下一刻摇了起来,跟拨浪鼓似的。
“唉~”
吴克叹了口气。
“既然你如此坚持的话,那我有理由怀疑,你是赌场这边出千的。”
“怎么会?”
男性荷官一惊,面上不露声色。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一本书上说的,上面说如果在赌场碰见连赢的情况,证明赌博的人运势很好。
如果在运势好的时候输了两次,那就要提出换发牌员,因为可能是发牌员运气差了,我这玩的是骰子,没有发牌员,所以自然是你了。
若在换发牌员的时候,赌场死活不让,就说明赌场心里有鬼!”
吴克随口胡诌,但这种玄学胡诌,却是很对周围赌徒的胃口,这些人起哄起来:“克苏鲁小少爷说的有理,如果不让换,就说明你们赌场心里有鬼。”
男性荷官脸色难看,但看着起哄的人,他只能是咬牙坚持着赌场规矩,让客人赢钱,像他这种专业的赌场对赌荷官,却是要担责任的。
“我不明白你为何不答应,骰子是你摇的,在摇完后又不能再变点数,不是谁去开都一样?
还是说,你知道自己摇的点数,可以在发现我压中后,在来开骰蛊的瞬间让里面骰子翻个面。”
少年说的话,仿佛他能透视看见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样,周围起哄的动静越来越大。
最终,赌场的管事跑出来,跟少年说了抱歉,就用眼神示意荷官答应下来。
赌骰继续,毫无意外,吴克接连八局都压对,把前两天输出去的钱全部赢回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继续玩下去的时候,少年却站了起来:“时间不早,我赢回本金就够了,还要出城赶路回去!”
。。。。
“没想到,你不是个外行人,却是个高手。”
离开前,赌场的管理者过来,有些感慨地跟他说道。
“哪里的事,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能够拿回本。”
随口和对方敷衍几句,吴克就拿回已经在赌场的赌金里洗了一边的新钱,走出了赌场的大门。
“管事大人,就这么放他离开么?”
赌场管事身边,男性荷官询问,他对今天从自己手上输钱的事心有余悸。
“赌场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抢钱的,不过……”
赌场管事露出讥讽的笑容:“维多利亚那么远的地方,哪怕是那里的大商人,势力却也影响不到这里。
而对方身上带着那么多钱,身边却只有几个萨卡兹护卫跟着,想来也是走不远……”
果然,在离开卡恩斯城后,吴克就发现身后有一群小尾巴跟了出来。
里面有的是一些起了坏心思的赌徒,有的则是城市里其他黑色组织派出来准备做劫掠事情的强盗,而赌场的人则是其中一股势力。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离城市远点再动手,免得被对方跑回城里。”
一群不同势力的人却是很有默契地吊在目标的后面,随着远处的车辆驶入荒野,他们却是在等待着动手的时机。
然而,就在这些人谈好利益分配,准备动手之时,绕路前去包围的车辆,在驶过一个下坡道,就听得轰隆一声,竟是先一步遭到了袭击。
“怎么回事?”
随后,周围有狼嚎声响起。
希博利尔的狼骑,不知何时包围了这群盗匪。
“解决他们。”
没给这些人辩解的机会,哒哒哒的枪声就响起,行驶的车辆一辆辆被子弹打废。
一个个匪徒被杀死,除却一辆印着NG的车子突破了包围,其他家伙都死在里面。
没有停留,在解决完这批这人后,留下少部分人清理战场,希博利尔就带着剩下的狼骑,赶赴卡恩斯城那边。
卡恩斯城不是任何一个贵族的领地,作为一个夹在子爵和伯爵领地中间交通便利的城市,它最主要的作用是缓冲。
故而,除了维护城市秩序的八百人明面上的治安官外,这里并没有真正的军队驻扎。
当希博利尔打着诺曼斯的旗号进城的时候,根本没有遭受到阻拦。
追猎部队就把这座城市里最大的赌场,给直接围了起来,赌场的安保人员跟围住他们的狼骑士兵对峙,赌场的管理者很快跑出来。
“你们这是想干嘛,知不知道这是卡特伯爵的产业?”
“诺曼斯城金库盗窃事件,我是接受诺曼斯子爵任命,负责调查此事的人,我们一路从诺曼斯城追查到了这里,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
希博利尔直接上前说话道。
“你以为犯人在我们赌场里面?”
赌场管事气笑了,别说犯人在不在了,就算真在,只要人还在他们赌场里头赌钱,是他们赌场的客人,那就不是谁都能轻易带走的,特别是诺曼斯子爵那边的家伙。
但还未等这位赌场管事开口说一些狠话警告,希博利尔就下达命令:“闯进去,如有反抗,全部杀掉!”
冰冷的语气不留一丝余地,一群狼骑士兵蛮横地冲入赌场之中,惊声尖叫的声音响起。
“谁敢这么做?”
赌场管事跳脚起来,想要阻止这群士兵的行为,但却是被旁边狼骑士兵,拔出的长剑抵在咽喉上。
然后,这人就安静下来,只是一脸阴沉,对站在一边的希博利尔说道:“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卡特伯爵大人是不会放过敢砸他场子的人!”
“诺曼斯子爵大人,也不会放过敢偷盗自己东西的人!”
希博利尔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而在狼骑士兵闯入赌场不一会儿后,就有一个青年跑出来,一脸认真对希博利尔严肃说道:“东西我们找到了,少尉。”
“东西?你们难道不是找人的?”
赌场管事叫嚷道。
“是赃款!”
狼耳朵青年回了他一句。
赌场管事被带进去,接着就在自家赌场金库前,看到了一群狼耳朵士兵,从赌场金库里面搬出来一堆龙门币。
“你们想干什么,该不会指着这堆钱,就说这是你们诺曼斯城被盗的赃款吧?”
希博利尔装模作样,把自己在钱上做追踪记号的事情,跟赌场管事原原本本地解释一遍。
赌场管事冷笑:“那又怎样,赌场每天接待的客人那么多,说不定就是犯人在我们赌场赌钱,输掉的。”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可以处理的,快去通知诺曼斯子爵大人。”
希博利尔跟旁边的人吩咐一句,就转过头来对赌场管事说道:“而在那之前,很遗憾,我却必须控制住这里。”
“你敢?”
希博利尔当然敢了,很快就把赌场里的员工抓住,和赌场管事一样全部关了起来。
。。。。
一天后,得知消息的诺曼斯子爵,带着三千数量的亲卫赶到了卡恩斯城这边。
对于狗腿子的希博利尔,赌场管事敢出言威胁,但在诺曼斯子爵当前,这位赌场管事却保持了表面上的恭敬,只是他的神情十分萎靡,却是被关押了一天一夜后造成的。
“诺曼斯子爵阁下,诺曼斯城发生的盗窃事件,卡特伯爵大人很遗憾,但请你相信这跟我们的赌场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些钱又怎么会在你们的赌场金库里?”
“那是有人输进来的。”
赌场管事解释。
“我们赌场每天统计赌资入库,而在你们来之前,就曾有一名自称维多利亚商人家的小少爷,在我们赌场里输了有记号的那么多钱,我想那才是诺曼斯城悬赏的真正金库大盗。”
在知道有记号的钱加起来是半个小意思后,赌场管事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确切的目标。
“是真的么?”
诺曼斯子爵看向先到这里一步的希博利尔。
“是真的,子爵大人,我在追查道这里后,就展开做彻查,发现的确有那么一号人物,只不过在我追过来之前,对方就已经离开了,进了荒野、消失无踪,我的人没有查到踪迹。”
希博利尔跟诺曼斯子爵汇报着自己的调查工作,一点不提自身带领狼骑小队到这里之前消灭那群跟踪者的事。
“诺曼斯子爵阁下,还请你明察事情,别让真正的犯人利用了,与卡特伯爵大人产生矛盾。”
赌场管事说道。
“我觉得这人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或许就是真正的犯人察觉到我的追查,所以祸水引到赌场这边来,只是……”
希博利尔有些沉吟。
“只是什么?”
诺曼斯子爵皱眉,大笔金钱丢失的事情让他很烦躁,语气也不像以前那般心平气和。
“只是有些事情过于巧合,对方在这里输了钱,但同时却在离开前赢走了那么多钱,却是保持不赢不输的情况。
老实说,我若是金库大盗,既然有能在赌场赢钱的本事,为何又还要冒着风险去偷盗金库呢?
这是我想不通的关键,除非……”
“除非?”
“对方并没有赢钱的本事,这是赌场配合洗钱,与对方进行合作。”
“这不可能!”
赌场管事大叫起来,虽然他背后的卡特伯爵,与面前的诺曼斯子爵不对付,但却也不会在明面上与其撕破脸皮。
这位赌场管事很明白这一点,所以直接否认对着做出推测的希博利尔嚷嚷道:“你这家伙不要血口喷人,凭空污我们赌场的清白,我们赌场可是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地方。”
“哦,是么?”
希博利尔冷笑,把早就准备好、也容易查到的资料呈上给诺曼斯,在这个赌场里,一些欠债的人拿值钱的东西过来抵押还债,赌场可不在乎那些值钱的东西是从哪来的,却是承担了一部分销赃的作用,这是没得洗的。
不过,希博利尔并没有趁此追击,而是在言语上后退一步,反过来劝说诺曼斯说道:“子爵大人,但对方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赌场只是受害者,真正的金库大盗只是察觉到我的追查,故而想要通过赃款转移,继而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赌场管事有些惊讶看着希博利尔,心中莫名产生了【这个狼耳朵是个公正之人】的想法。
然而,赌场管事并不清楚,这是希博利尔针对诺曼斯子爵多疑、贪婪的性格,所制定出的虚虚实实诱饵套路。
“你说的有道理。”
诺曼斯子爵点头。
“不过,赌场金库里毕竟也有赃款,却也不能视若无睹。”
赌场管事脸色一变。
“这样吧,两边都要追查,但在查出金库大盗之前,赌场这里就得暂时接受我们的管控。”
果然,赌场管事就听见诺曼斯子爵如此说道。
而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这赌场,我要了!】
“诺曼斯子爵阁下,这可是卡特伯爵大人的产业。”
“那又如何,现在这里是金库大盗销赃的嫌疑地,如果有意见,就让卡特那家伙亲自来找我。”
诺曼斯子爵不屑,虽然卡特伯爵的爵位比自己高,但爵位却只是虚的东西,唯有实权才是真实无误的力量。
更何况,他本来就和对方不对付,诺曼斯子爵是北境新党派系的人,而卡特伯爵则是后来投靠皇帝的旧党派系之人。
要不是上头有着一位中间派的侯爵压着,没法把一些东西闹到明面上,说不定他早就和对方干起架来。
而卡恩斯城这边的赌场,诺曼斯早就垂涎已久,这里的赌场利益极大,只是一直插手不进来,这次总算被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实在没有放过嘴边肥肉的道理。
希博利尔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眼前的一幕,完全在她的设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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