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们看杨羽这帮人叫得大声,却不怎么反感,在这种场合越是热闹越有意思,各自笑了笑,拿起自己面前的牌拨了起来。
林哥坐在顺方,即庄家右边第一位,理应第一个开牌。他当即拿起牌缓缓拨开牌,看到底牌是3点时,啪地一声,把中的牌甩在桌子上,哈哈笑道:“六哥,七点,你准备赔钱吧。”
六哥笑道:“底牌还没有揭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雄哥,到你了。”后半句看向前方的雄哥的。
雄哥的明牌是梅花七,他得意笑道:“梅花七,随便开个一点、二点,准能杀你。”
这话有些冒昧,六哥现在是鹞子社的龙头,怎么也大他一级,杀六哥?
也不知他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林哥等人都有些不满。
六哥脸上也划过一丝不快的神色。
杨羽笑道:“雄哥,话别得太满,就算得一点、两点也未必能赢。”
雄哥冷笑道:“是吗?”看了一眼杨羽里的牌,讥笑道:“八点,小心得别十,输死你!”
别十是最小的点子,在同样点子的情况下,算庄家赢,因此闲家要是拿到别十,就已经必输无疑,再没有赢的机会。
杨羽道:“那也不定,万一你的底牌是三呢。”
雄哥笑道:“是不是三,很快就会见分晓。”着拨开了牌,一张脸登时刷了下来,变成了苦瓜色,啐了一口,骂道:“草,还真是三点!吗的!”愤愤不平地将牌甩到了桌面上。
杨豪等人得意大笑:“哈哈,雄哥,早了你是别十你不信。”
“啪!”
雄哥忽然发火,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杨豪等人厉喝道:“你他么的谁是别十?给老子清楚!”
杨豪等人刚才的话有些口误,本来意思是雄哥的牌,却成了雄哥是别十,这话显哥、林哥等人出来没事,但杨豪们是小弟身份,自然不合适,也难怪雄哥借题发飙。
杨羽也是想笑,雄哥这傻逼摸样,不是别十还是什么?
六哥笑着打圆场道:“雄哥,小弟们开开玩笑,别那么当真,你不会这么小气,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
雄哥重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跟着装潇洒道:“不就是一万,老子难道还输不起。”从怀中又掏出一大沓钱来,估摸有好几万,放在桌子上。
六哥转头对杨羽道:“杨羽,到你了。”
杨羽微微一笑,道:“好,我先看牌。”赌桌上的人差不多都有一个德性,就是明明一下子就可以开的牌,非要慢慢拨开,这才刺激。
杨羽不喜欢赌博,但也想尝试那种豪赌的刺激,而且此次下注不小,共十五万,那可是将近三分之一的启动资金,如果输了,不马场的高利贷生意会不会受影响,就是马场顺利展开,一个月也未必能赚到那么多。
他拿起牌有些紧张,杨豪等人凑到杨羽身后不断叫起点子来。
杨羽慢慢拨开牌面,杨豪等人眼睛睁得圆圆的,眨都不敢眨一下,似乎一眨眼牌就会飞了一样。
“a!”
杨豪等人大声叫嚷,满脸的兴奋。
杨羽轻呼了一口气,暗道:“吗的,这赌博还真是刺激紧张,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赌博。”
六哥看了看牌桌上各人的点数,以及赌注,笑道:“顺方七点,前方别十,后方九点。完蛋了,我拿不到豹子可要输了。”
杨羽笑道:“六哥气那么好,拿个三点或者六点轻而易举。”
六哥笑道:“我又不是赌坛高,哪能想要什么来什么?”完拿起牌开了起来。
这下杨羽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虽然自己拿到了九点,但并不是百分百赢,六哥只要拿到三就是豹子,拿到六就是九点,照样通杀。
与此同时,林哥那边也非常紧张,林哥那一方有好几人跟着下注,数额也不小。
六哥缓缓打开牌,猛地往桌上一拍。
杨羽等人均是被吓了一大跳,莫非六哥真的拿到了三或者六?
正这样想,就听六哥骂道:“别十!存心气我啊,第一把开庄就别十?”
这个时候到气,又哪能轮到六哥?绝对非雄哥莫属,要是六哥的点数大一点还好,偏偏也是别十,这叫他怎么能平衡?
雄哥忍不住啐地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道:“点子真背。”
六哥当场赔付了杨羽等人的钱,便要开始第二局。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羽哥在不在?”
杨羽当即站起来,对六哥等人道:“有朋友来了,我招呼一下,你们慢慢玩。”
六哥等人纷纷道:“你吧,不用管我们。”
雄哥却阴测测地道:“赢了钱是该早点抽身,省得连本带利都吐了回。”
杨羽心中不舒服,他嘴巴为什么就这么臭?但今天来的都是客,也不好发作,也不搭理他,微微一笑,回头对杨豪道:“杨豪,你代我陪六哥们,输的算我的。”完看了雄哥一眼,往堂屋走。
才到堂屋门口,迎面一大帮人走来,个个穿衬衣、西裤、皮鞋,却是丁矿长、蔡老板等一帮人,除蔡老板和丁矿长外的人,个个红光满面,人提一个箱子,箱子似乎是装钱的。
登时振奋起来,这些人显然是煤老板,可是大主顾,有他们来这儿赌钱,久而久之,一定会吸引到不少赌客前来,毕竟赌徒都想赢钱,这些人的钱可不少,具有一股致命的诱惑力。
当即迎出大门,笑道:“丁矿长、蔡老板你们来了。”
蔡老板笑道:“你拉的场子,咱们怎么也得来捧一下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转身给杨羽介绍了后面的几个人。
这些人果然都是煤老板,一个个只点头和杨羽示意,并不十分热络。
杨羽招呼了一帮人几句,道:“里面已经开了场子,大家请跟我进来。”
那些煤老板听开场,个个精神振奋起来,道:“那就快开始吧,今天一定要杀过痛快。”
杨羽笑道:“欢迎,欢迎!”转身带着一帮人进了屋,到了侧屋的里间,单独给他们设置了一张桌子。
他走进屋,指着桌子道:“各位请坐,我让人泡茶来。”回头让一个负责看场的小弟看茶。
那小弟答应一声小跑出。
丁矿长等一帮人便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丁矿长有心帮杨羽拉人,假意看了看四周,点头赞道:“这儿环境不错,比在山上清凉多了。上次在山上赌了一天,差点没把蜕了一层皮,回被老婆揪耳朵揪死了。”
一个煤老板笑道:“老丁,你老婆也敢揪你耳朵?打死我也不相信。”
丁矿长笑道:“怎么不敢?我是在外面威武,回在他面前就像猫儿一样。”
一帮人大笑。
蔡老板将中箱子往桌上一放,打开箱子,先拿出一块尺子,后才拿出一沓一沓的现钞来。
杨羽看到那尺子心下疑惑,赌钱带尺子干什么?当下低声询问身侧的一个小弟道:“他们拿尺子干什么?”
那小弟道:“羽哥你不知道?”
杨羽很少接触赌博,茫然不已,摇头道:“不知道,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小弟低声道:“像这些煤老板赌钱,疯经常是几十万到几百百万一把,谁有那功夫数钱,基本上都是用尺子量,反正也不会相差多少。”
杨羽登时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同时也生出一点点自卑的心理,就自己这点钱,在人家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也难怪林局长会提出五百万的条件了。
五百万的条件看似苛刻,在林局长、蔡老板以及在场的煤老板眼里,简直就是小钱。
桌上已经开赌,杨羽站在旁观看,果然看到一帮人赌得非常豪气,每人下注都是用厘米来换算,将尺子放到那儿一量,直接报数几厘米,如果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听到一帮人在里面喊几厘米,还以为是小孩子玩家家呢,哪会想到这儿才是惊天赌局。
这时,六哥听蔡老板来了,便从外间走进来,向众人打招呼。
蔡老板当即给一众煤老板介绍六哥,那些人听六哥是鹞子社的龙头,倒不敢怠慢,毕竟以前的南门,现在的鹞子社可是响当当的黑势力,若是得罪了,指不定哪天祸事上门。
介绍完后,蔡老板笑着招呼六哥道:“老六,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六哥摆笑道:“不了,你们玩那么大,我这点家当可玩不起,大家慢玩。”转身出了房间。
杨羽随即让两个小弟在里面伺候茶水,自己也出了房间,到了堂屋,堂屋因为宽敞一些,设置的桌子最多,赌得也最小,人数最多,龙蛇混杂,吆喝声不绝于耳。
登时只觉脑内嗡嗡地响,心烦气躁,却暗暗心喜,因为,大部分的客人便是这些人了,里面的那些豪客一般不会差钱,就算输光了,要借钱也是几十上百万的借,自己现在还没有那实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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