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和丁矿长乘车进了祥福煤矿,一路往里面行驶,透过车窗只见得一座座蒙古包出现在眼帘之中,就像是走进了古代的军营。这些并不是真的蒙古包,而是外形像蒙古包的炼焦炉。这种炼焦炉只能炼化焦炭,像煤气、焦油、粗苯都是无法提炼的,利用率极低,效益自然不高,属于逐步淘汰的炼焦方法。
这种炼焦方法虽然落后,但相对于以前的挖坑,土窑炼焦又是一种进步。
总体而言,炼焦技术在逐步发展,生产力在提高。
绕过一栋三层楼房,就看见一栋大楼耸立在前面不远处。丁矿长道:“到了,这儿就是我们祥福煤矿的办公大楼。”
杨羽跟着丁矿长下了车子,一路往上爬,丁矿长的几个随从紧随其后,也没人留下来等王兵。
到了顶楼,顺着过道往左越过几个办公室,就到了丁矿长办公室外面。丁矿长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回头道:“羽哥,你在这稍等一会儿。”
杨羽知道他多半要开保险箱之类的,自己不方便在场,当下答应一声,留在外面等候。
等了一会儿,丁矿长还没有出来,王兵就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来。他一看到杨羽就问:“丁矿长呢,我来了。”
杨羽听他话很没礼貌,不叫羽哥也就算了,连名字也不叫,他当他是谁?以前还怕他不同意私了,才对他客气,现在既然知道他们比自己还急,那就没必要在给他面子了。当下掏出一支印象发给丁矿长的助,就是不发给王兵那小子,直把那小子脸都气绿了。
“”
王兵很想干杨羽,但是想到一百万的赔偿金,强忍了下来,恨恨地想,吗的,不就是印象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有钱了,一次性买十条,百条。
丁矿长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王兵,却假装没看见,对杨羽道:“羽哥,麻烦你进来一下,有事情商量。”
王兵一听“商量”二字,禁不住心中一紧,莫非还有什么问题?急忙叫道:“丁矿长,我”
岂知丁矿长这段时间被他逼得焦头烂额,眼见他着急,也想趁机修理一下他。丁矿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你的事情待会儿再。”
杨羽心中暗笑,看来丁矿长也被王兵惹火了。走进办公室,砰地一声,就将门关了。
王兵眼见二人态度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禁忐忑不安,被正门声吓了一跳,暗地里寻思,莫非顶宏实业要变卦了?那一百万还能到不?
经过连续几次挫折,他嚣张的气焰被打击得荡然无存,信心更是一点没有,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事态会演变成这样,当初就应该爽快地答应下来啊,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么被动。
丁矿长的几个助理,都在边上偷笑。
杨羽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就听丁矿长的声音道:“羽哥,这边坐。”回头看,只见丁矿长已经在办公桌上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两个文件袋砸在桌子上,这两个文件袋鼓鼓的,一个要大一点,一个小一些,似乎里面装的是钞票。
心中登时一动,莫非那个小文件袋里装的钱是给自己的?看样子,只怕也不少,立时热切起来。
刚才苗姐需要二十万开店,自己正在想哪借这笔钱,顶宏实业就给自己送钱来啦,希望他们出不会太寒酸。
走过,拉开办公椅,才一坐下,果然就听丁矿长道:“羽哥,这里面的钱,是周助理特意嘱托我转交给你的,钱是不多,但代表了我们顶宏实业的一点点心意,还望羽哥笑纳。”
杨羽缺钱得很,心中非常想要,但面上还是要推辞几句的,当下笑道:“丁矿长,这次能结识你和周助理这样的朋友,已经是我最大的收获,哪还能要你们的钱?”
丁矿长假装生气道:“羽哥不肯收是嫌钱少,还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杨羽呵呵一笑,道:“既然丁矿长这么了,我要是不收就是不识抬举了。”将文件袋放在右边的桌子上,也不当场点算多少钱,又看向丁矿长道:“丁矿长,那外面那小子怎么处理?”
丁矿长笑道:“先晾他一会儿,待会儿再和他谈。”
杨羽迟疑道:“可是封jing官他们还在等我们。”
丁矿长掏出印象烟,发给杨羽,道:“先抽支烟再。那边有人招呼,不会怠慢了,放心吧。”
杨羽接过烟,用火机点着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忽又想到一个问题,王明达的家属有三个,只有王兵一人签字行不行?当下将疑问向丁矿长了。
由于王兵转变得太快,丁矿长急切间没想到这个问题,听杨羽这么一,才意识过来,当下略一沉吟,笑道:“咱们走,吃饭。”
杨羽诧异道:“吃饭?不先处理协议的事情?”
丁矿长得意笑道:“羽哥,你恼不恼王兵兄弟两?”
杨羽道:“丁矿长,你的意思是?”
丁矿长将剩下的一个文件袋放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皮包里,道:“羽哥,你等着,待会儿看我折磨他们,咱们走吧。”
杨羽跟着丁矿长走到办公室门口,丁矿长打开门,望向王兵,拖长了声音道:“你是那个王兵吧。”
王兵在外面等得心焦,听丁矿长问起自己姓名,连忙应道:“我是王兵,丁矿长。”
以之前来祥福煤矿闹事的气焰直有天壤之别,丁矿长出了一口恶气,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道:“你母亲和弟弟怎么没有来?”
王兵疑惑道:“不是我一个人签了协议就行了么?”
丁矿长道:“那怎么行?你母亲和你弟弟不在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背着他们,来骗取赔偿金?以后他们如果也学你们一样,来我们煤矿索要赔偿金,我们煤矿可禁不起折腾。,把你母亲和弟弟叫来,三人都签字按印,这钱才能给你们。我就在这儿等你们,你们快点来。”
丁矿长这番话却是实话,王兵虽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流氓,也知丁矿长的要求合情合理,当下道:“好,丁矿长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丁矿长嗯了一声,挥道:“罢。”
王兵小跑着了。
到了这时,杨羽已经明白丁矿长的用意了,让王兵把他的母亲和弟弟叫来,丁矿长却和自己等人花天酒地,让他在这儿苦等,以丁矿长这样的老狐狸,要想整人,只怕他等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见到丁矿长本人。
等王兵走远,丁矿长回头对杨羽道:“那小子估计已经走了,咱们也走吧。”
杨羽答应一声,便和丁矿长走下楼,一起乘车昨夜那个酒楼。
车子在驶出通往祥福煤矿的岔路口,丁矿长的助理便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能到酒楼,丁矿长当场马上就到。
到了酒楼,杨羽和丁矿长才一走上二楼大厅,封伟、丁矿长、杨豪等人就纷纷老远招呼,二人快过喝酒。
杨羽坐下后,杨豪、封伟等人问起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杨羽将丁矿长的主意向众人一,众人均是拍腿大笑,直呼痛快,吗的,就王兵兄弟两那样的瘪三,也敢学人玩敲诈勒索?活该被整。
一帮人喝了一会儿酒,丁矿长果然接到王兵的电话,王兵在电话中问道:“丁矿长,您在哪?我们已经在你办公室门口了。”
丁矿长心下暗笑:“我当然知道你在我办公室门口。”面上却以一本正经的声音道:“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快?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下午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一直没吃东西,还以为你们没这么快到,所以就先出来吃东西了。你在那儿等等,我吃完这一口就回来。”
“这样啊,丁矿长您慢慢吃,不用急,我们多等一会儿就是。”
丁矿长道:“吃饭只是小事,你们的是大事,我马上就来。”挂断电话,却又慢吞吞地吃起东西来。
杨羽等人忍不住大笑:“王兵这小子今晚有得等了。”
丁矿长也是大爽,道:“就让他们等着,咱们什么时候高兴,什么处理。来吃东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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