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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距离本就不远,项原与武大勇冲过去时,马车声几乎已经在耳边。
武大勇心里头憋着气,恨那盛光宗心太黑,又气这些兔崽子不听话,于是还没见到人,他便开始冲着对面咆哮道:“没听到喊不让过来吗!小兔崽子,没事儿竟给人添乱,看我不……盛,呃!!”
武大勇在终于看清来人后猛地一急刹车,因为动作猝不及防,以至于项原同他狠狠撞在了一起。
项原捂着头,龇牙咧嘴地瞥了眼武大勇,见其盯着前方目瞪口呆,不由随其目光看去,而后便是一惊:“姑……”
“快抓住他!抓住这个逆贼!”盛光宗的声音蓦地传来,四个官兵一拥而上,瞬间便推开了武大勇将项原包围。
“你们……”
四个官兵抬了长刀想要架在项原脖子上,有人更是备好了绳子只等着项原动弹不得将其捆上。眼见着对方就要得逞,忽然,四声清脆的“叮叮”响声落下,下一瞬,那原本想要挟持项原的官兵,其手中长刀不知被何物击中,竟是一股大力将四人齐齐掀翻!
众人:“!”
跟在四人身后的盛光宗更是亲眼看到这情形,心中震惊,猛地抬头想看来人是谁,竟是有如此功夫,却冷不丁撞见一张熟悉的脸!
“盛兮?”
盛光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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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官兵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看向车辕上迎风站立的女孩,“不是说那盛兮在京城?怎么会在这里?盛先生,你不会看错了吧?”
盛光宗咬牙,目光阴鸷地盯着对面的人。
看错了?呵!怎么会看错!这死丫头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那个令他所有功名尽数被撸的罪魁祸首!
“姑娘!”没了桎梏,项原第一时间冲到盛兮面前,登即一跪,“姑娘!”
盛兮低头看向跪地的项原,见其身上衣衫破烂,一道道口子沁着血,难怪之前雪渊会突然攻击人,这是嗅到了血的味道。不过即便真的嗅到了雪渊也不会平白攻击人,所以,它这是辩出来自己之前给它闻的有关项原的味道了?没想到雪渊的嗅觉竟是如此敏锐!
只是眼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盛光宗说什么?逆贼?
盛兮从车上跳了下来,弯腰伸手将项原拉了起来,问他:“怎么回事儿?”
项原刚欲开口,回过神儿来的武大勇当即嗷了一嗓子,推开碍眼的盛光宗,径直奔向盛兮。
“盛兮,沈小公子,你们回来了!你们回来了啊!大家快过来,快过来!盛兮回来了!盛兮回来了!”武大勇激动地手舞足蹈,那神情瞬间感染了所有人。
“盛兮回来了!沈小公子回来了!盛兮回来了,哈哈!”
众人此刻见了盛兮,哪里还在管盛光宗这混蛋,纷纷拎着家伙什儿迎上前。
盛兮用微笑回应众人的热情,目光扫过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血口子,再看盛光宗,眸底尽是冷意。
“大勇叔,这是怎么回事儿?”盛兮抬了抬手,暂时压下众人兴奋,问武大勇道。
武大勇闻言笑意一滞,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盛光宗,呲牙就朝地上狠狠一啐:“呸!某个不安好心的畜生血口喷人,想要污蔑村子里有逆贼!”
“那个不安好心的畜生是盛光宗?”盛兮问。
“正是!”
“盛兮!”盛光宗怒不可遏。
盛兮挑眉,向前几步越过众人站在了盛光宗面前,邪邪一笑地反问:“怎么,你不是盛光宗?”
“你眼瞎吗!”
“哦,那你就是那个畜生了!”盛兮道。
“你!”盛光宗要气死了,一段时间不见,这盛兮更是牙尖嘴利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忍着冲动不叫人上前去拿人。
对方来人竟有十来个,且那些人一看便知是武夫,更是穿着官服,硬来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再与盛兮计较畜生不畜生问题,盛光宗眸光闪了闪,当即选择了后退:“我接到举报,说是下萤村出现了逆党,那逆党藏匿于你家的制药作坊里,只是这些人不让我进去。现在既然你们竟是回来了,那有关逆贼之事便由你们自行去查探吧!告辞!”
说着,盛光宗看了自己带来的人一眼,便想要率先离开。
众人完全没想到盛光宗说走就走,好似先前的咄咄逼人是他们眼花,一时皆愣住,也不知该拦还是不拦,却见盛兮已经挡在了盛光宗离开的路上。
“盛兮,你什么意思?”盛光宗恶狠狠地盯着盛兮问道。
盛兮嘴角一撇,说:“什么意思?我想你该比我更清楚。盛光宗,不论你现在何等身份,你既能带来官兵,必然是与官府扯了关系。你说我作坊里窝藏了逆党,那就要拿出证据来。我相公现在乃是朝廷命官,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断不能被人随口污蔑。你这般兴师动众地来,还伤了人,怎么都要有个交代,不是吗?”
“我何时污蔑了!我这是接了举报!”虽然那举报的人是他自己,但那也是举报!
“再说伤人,你看看他们伤了多少?我这边才是重伤!”盛光宗忽然想起来那只鹰,四下寻找却不见其踪影。
盛兮看着那两个明显是被利爪伤了的官兵,轻轻点头,旋即从袖袋里掏了掏,掏出几个瓷瓶来:“这是止血良药。”
她话音刚落,那两个被雪渊伤到的官兵立马亮起了眼睛,下一刻却听盛兮说:“大勇叔,给咱们的人上些药,免得失血过多。”
武大勇当即上前接了瓷瓶,强忍着才不至于在那些官兵面前笑出来。
而那些官兵脸颊纷纷抽搐,心中愤怒又懊悔,却不敢开口求药。
没听见吗?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比他们通判也就低了半级!可人家是翰林院修撰啊!这根本就没法比的好吗!
众官兵心中疑惑,不免纷纷看向盛光宗。心道,这盛光宗究竟招惹的是什么人?不是说就一个臭卖药的吗?至多家里有人做了个芝麻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