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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即便掩饰也于不经意透出一丝异样来,旁边的人见状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彼此对视,又纷纷一笑,皆道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可能!
一个心中想,那人本就压自己一头,虽然自己中了二甲第三,但却相差两个等级,如此对比他戴元良面子何在!
另一个则想,这个早该死了的病秧子为何还会再次出现?父亲为何还要认他?安平侯府有他一个儿子足矣!
他们心中对沈安和皆有怨,自然没有好脸色。
虽然二人脸上依旧带着笑,但众人不傻,皆看出他们此刻异样,想要往上凑的人想了想便暂时歇了心思,欲等这莫名的低气压散去再来。
隔壁包厢,郭经义与鲁则只差将沈安和抬起来扔到天上。沈安和中了会元比他们自己中试还要更加高兴,更加激动。
“沈兄,沈兄!状元楼!状元楼!”郭经义将沈安和从盛兮身边拽过来,一双眼睛锃光发亮。
沈安和想拽回自己袖子,结果拽不动,只得无奈又好笑道:“行,状元楼。先回去收拾一下,今天中午状元楼!”
“嗷!太好了太好了,哈哈,白得两次状元楼!鲁则,快快,赶紧回去收拾,一会儿状元楼!”郭经义激动地拉着鲁则就要出门。
鲁则提醒他说:“经义啊,你可是说错了。”
“嗯?怎么错了?”郭经义转身看向鲁则。
鲁则朝其比了三根手指:“不是两次是三次!你忘了,你自己还有一次!”臭小子,只想吃别人的,就不想自己请客?哼,美得他!
郭经义一拍脑门,当即道:“对,对,三次,三次!嘿嘿,我也请!我也请!走吧,抓紧时间啊,再晚点怕是要没位子了!”
于是乎,众人不再耽搁,郭经义与鲁则打头阵,呼啦啦地往外走。结果因为走得太急,郭经义没见到旁边来人,一不小心便撞了上去。
“唔!”郭经义捂着后脑勺转头,而那被撞的人则捂着前额看向他。
四目相对,两边的人几乎同时出口。
“嘶,痛死我了!怎么走路的?不看着点啊!”
“喂!你没长眼吗?没看到我家公子在这儿吗!”
郭经义:“我!你说谁没长眼?”
郭经义瞪大眼睛看着对面说话的小厮,没想到自己被撞了对方反倒倒打一耙!
“自然是你了!你看不到我家公子在这儿吗!”那小厮依旧咄咄逼人道。
“你后脑长了眼?你能看到后面?”
“你!”
“你什么你?你看清楚我是在前的,撞人的是你们!”
“你……”
“不得无礼!”戴元良捂着脑门呵斥一声,此时他才知晓,原来他们隔壁包厢里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沈安和!
“公子……”
戴元良瞪了眼小厮,让他退下去,再抬眸快速扫过对面一行人,目光在沈安和脸上驻足。
“原来是沈兄,没想到你们就在隔壁!”戴元良放开撞疼的脑袋,朝沈安和拱了拱手。
沈安和朝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戴元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刚欲开口便有一张脸在自己跟前猛地放大。心脏噗通一跳,他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郭经义哼了一声,对其道:“原来是戴兄,你这是在想什么?走路都不看前面的?”
戴元良张了张嘴一时没说话。
他在想什么?他当然在想沈安和了!可这话定是不能说的。
深吸一口气,戴元良竭力让自己摆出一个谦逊有礼的表情:“抱歉,是戴某没注意,没想到竟是撞了郭兄。不如这样,为表歉意,今日状元楼我请大家吃饭如何?顺便为三位庆贺高中。”
郭经义想都没想便道:“道歉就成了,请客就算了,我们今日也要去状元楼。”
“哦,是吗?那不如……”
“戴兄难道不回家报喜?”没等戴元良说完,沈安和将目光从直视自己的沈恒身上收回,开口打断了他。
戴元良张了张嘴想否认,但想到家中此时已经知晓他中试消息,必然已经摆出筵席……
沈安和无声勾唇,再次开口:“既然经义不再计较,那我们便回去了!戴兄,再会!”
说着沈安和看了眼郭经义,郭经义会意,朝戴元良拱了拱手:“再会!”
鲁则没说话,却也跟着拱了拱手。
眼见着一行人就要离开,一直站在戴元良身后的沈恒忽然叫住沈安和:“沈会元,这位便是嫂子吧?”
沈安和转过去的脚步蓦地一滞,下一瞬又转了回来。
而盛兮则在听到沈恒的话时,不经意眉梢一挑,目光落在对方脸上,竟是从其眸底捕捉到一抹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什么事儿让这小子这般高兴?他想做什么?
沈安和自然也没错过沈恒这份掩藏的情绪,面容冷漠地看着他,道:“是,盛兮的确是你嫂子!怎么,见了长辈不行礼吗?”
“你!”沈恒气得瞪大了眼,平日在外面装出来的谦谦公子模样,竟然因为沈安和一句话便破了功。
好在他还算理智,更等着看沈安和日后难堪,收了收气闷,这才又道:“我倒是想称她一声嫂子,只是不知凭她的身份,是否能当得起会元妻啊!”
“喂,你怎么说话呢!”郭经义听了这话便怼了过去。
沈恒完全没将郭经义放在眼里,斜了下唇角继续之前的话:“我听说,盛娘子是商户呢!不止盛娘子,盛娘子的娘家也皆是商户。沈会元,你就没想过高中之后换个妻子?”
如此直白又赤裸的话说出来,这是故意要给人家夫妻找不痛快了。
换做他人,怕是听到这话早已经甩袖走人,或者直接与说话之人吵起来。而沈恒这般毫不遮掩,自然是想过后果的,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要说出来。因为他想给盛兮心里埋下一根刺,就算现在没事儿,将来这刺总有发芽的时候不是?
这心思直白又歹毒,就是戴元良都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不过这又关他何事?他乐得看沈恒与沈安和之间起冲突。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