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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官差惊住,围观众人也跟着惊住。当然,更为吃惊的则是蔡文锐,他是完全没料到沈安和会说得这般笃定,说还有幕后之人!
他本能想否认,可沈安和却在同官差说完之后,人群中又走出一个官差,示意众人散开,抓紧时间核查入院。
也就是这个时候,蔡文锐才真的慌了起来。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参加院试,蔡文锐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你们凭什么要带走我?我要参加院试!我要参加院试!我是童生!很快就是秀才!将来还会中举!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那抓着他的官差被他折腾的心烦,手下一提劲儿,顿时令蔡文锐动弹不得,同时冷哼道:“放开你?你觉得可能吗?还秀才?还中举?就你今日之事,不把你流放都算轻的!就别再做什么春秋大梦了!”
“不会的!不会……”
“不会什么?劝你趁早交代那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人究竟是谁?要不然,从严惩治!”官差厉声道。
“我,我……”蔡文锐嗫喏着,想要再说什么,却见四周原本围在他们身边的人学子们开始再次有序排队,就是沈安和也打算转身离开。
像是突然发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蔡文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猛地一下挣脱开了官差,径直冲向了沈安和。
眼见着他就要撞过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周东,二话不说,一脚过去直接将其踹出三四米远!
“唔!咳咳咳咳!”蔡文锐猛地急咳,却来不及恢复,挣扎着还想要往沈安和那里爬。
“沈兄!咳咳咳咳,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你的!我不该犯浑的!沈兄,沈兄,我就是鬼迷了心窍,你就原谅我吧!求你原谅我吧!让他们不要抓我!求你了!求你了!”
周东挡在沈安和蔡文锐面前,不让其继续向前半步。
众人对蔡文锐这般看得无语又无奈,却也懒得再关注。总归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个时候想寻求原谅,那当初干嘛非要这么做呢?
真的是,总有那想不开的人,放着光明坦途不要,喜欢去撞那南墙。
沈安和转身过来,看着身形狼狈的蔡文锐,薄唇轻抿,深邃的眸眼平淡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而此刻的他,才真的如蔡文锐之前所言,高高在上,似落入凡间的王者,用睥睨之势藐视着地上那自以为冤屈,实则丑恶的匍匐。
这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蔡文锐缓缓收了音,面色渐渐苍白,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大坨棉花,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沈安和向前两步,站在了蔡文锐跟前。
蔡文锐仰着头,用力咽了咽唾沫:“沈,沈兄……我……我……”
沈安和看着他,用极为平淡的语气对他道:“求人不如求己,尽早坦白,或许可以争取到一线机会,减少刑罚。”
说完,沈安和再不看他,转身离开。
蔡文锐盯着沈安和的背影,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直至脸颊被一层湿润铺满,他方才回神,却是再提不起一丝力气,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似是被抽去了筋骨。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事情说起来慢,但实则这件事并未耽搁太长时间。因为一切早有准备,他们来得又早,所以,等沈安和进入贡院时,还有许多学子在后面排队等着。
进去前,郭经义问沈安和:“沈兄,你说他们背后还有人,那……这人你知道是谁吗?”
沈安和微微一顿,片刻后轻笑一声说:“不管是谁,有了官府介入,总归逃不过惩罚。”
郭经义赞同地点头:“对!既然敢做就得敢当!也不知是哪个坏了心肝的,竟然做这种下三滥事情!若是让小爷我知道是谁,看我不骂得他狗血淋头!”停了一下,他忽地又摇头,“要我说这事儿查起来也快,我可不觉得那蔡文锐是个硬茬,指不定咱们还没考完试出来,这边就有了答案呢!”
沈安和勾了勾唇:“嗯,那便好好考,等考完,就一起看看,究竟是谁会带给我们惊喜吧!”
即便蔡文锐是弱鸡,但查案也要有个时间。
画面转回洛京。
盛兮一大早便爬了起来,盈安堂今日开业,同裕州城一样,每逢初十、十五,都会义诊。
今日开业恰逢初十,而义诊的消息,一早便已经被阿寿带着人传遍了整个洛京城。
所以,今日来的人还真不少。
宁王的案子还在审,保和堂放出来的人并不多。百姓们会关注盈安堂,一来是因为其自我宣传,二者,则是因为保和堂缘故。
这一片区域当初只有保和堂一家医馆,所以,当保和堂被查封后,看病抓药委实有些不方便。而盈安堂的开业不得不说,是应了百姓生活所需。
不过,毕竟是个新开的药铺,听说东家还是外来的。
这里是京城,各大家族势力遍布,且这位置本就被某些家族一直盯着。当初若非保和堂硬气,指不定这区域早已不止一家药铺,甚至于,保和堂被人吞并或顶替了也说不定。
所以,想要在这里坚持下去,没个背景还真不好说将来。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也不知这盈安堂的东家是谁,背后靠山是哪位?势力又如何?或者干脆没有?然而不管哪样,只要对方显露出哪怕一点可欺,那将来这铺子前程怕是要历经千难万险了。
百姓们都这般想了,豪门显贵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纷纷派人过来查探。
盛兮自然看到了那些别有目的之人,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今日开业是大事,其他事情,且等她一步一步来。
吉时到,鞭炮响,锣鼓敲,气氛这么一烘,现场顿时热闹起来。
然而,这热闹的现场却是没有一个前来祝贺的,也只有这药铺里的人站在门口自我欢喜。
而揭红绸的通常是东家,盛兮自是责无旁贷。
也是因此,当众人在看到这东家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时,纷纷惊讶得瞪大眼睛。
有人心叹,完了!
有人心喜,成了!
而就在那些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准备回去复命之际,忽然,一群中传来一声高喝,却是道:“盛东家,开业大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