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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寒默不作声。
他从未信任过叶渭城,毕竟,他曾经是警察,折磨他,救活他,就是想看他痛苦。
掌控一个警察的生死……
何其有成就感!
这么多年,他让叶渭城做什么,他都照办。
把他弄回国,也是想利用他离间陆家与贺家,毕竟,他自认为掌控了叶渭城这么多年,他手上早已不干净,就算回归警队,也是不被信任的。
谁会相信一个在外面失踪多年的警察!
所以他认为,叶渭城是可控的……
只是没想到,
他是纵虎归山!
无论是断指,削皮,还是打断肋骨,刺穿锁骨……
这个男人骨子里都没变过!
警察?
他图什么?
即使家破人亡都不在乎吗?
筹谋这么久,争吵,诈死……这一切,只是为了引他从暗处出来?
折损了忠心的手下;没有了贺伯昭;失去了在公司安插的那么多人;甚至损失了被冻结的几十个亿!
这出戏,
他们唱的可真好!
他一直觉得,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
朋友?爱人?
那群人,果然幸运得让人嫉妒!
在暗处,做什么都方便,所有事情一旦摊开到了明面儿上,属于他的优势将彻底消失。
接下来,
就是属于陆砚北、贺时礼等人的猎杀时刻了!
——
贺时寒从不亲自动手做任何事,十分谨慎,不过此时他在所有人面前,早已失去了精心营造的伪装,已经是一幅明牌。
他,
是鬼,不是人!
只是警方暂时没证据而已。
而在他被审问的期间,贺时礼也没闲着,进入公司,大刀阔斧,贺伯昭安插进来的那些人,全都被换了。
经历过这么一遭事,
贺氏内部,谁是自己人,谁可用,已经不需要太多调查。
全面清洗!
按理说,经历这样一轮大换血,公司应该很动荡,只是贺时礼以雷霆之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很快就稳住了局面,强势镇场,就连贺家那群叔伯兄弟,都被他从公司踢了出去。
警方清查了许多娱乐场所,找出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
这次行动,据说与国外警方也有配合。
一时间,
简直傻疯了!
当贺时寒从警局出来时,京城早已换了副新气象。
京城的天……
还是那片天!
从未变过!
但他已经上了警方的黑名单,近期无法离京,而叶渭城,却仍死死盯着他!
蛰伏隐忍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
只要抓住机会,就会将他咬死!
**
为了引出贺时寒,这出戏唱了很久,甚至在一开始时,瞒着许多人,毕竟,大家都不是演员,若是露出马脚,依着贺时寒的狡猾程度,肯定不会如此冒进。
击杀贺时礼,抢夺公司!
若非这出戏演得真实,他怎么会露出马脚。
既然要配合叶渭城演戏。
这出戏,
自然要做足了!
贺时礼在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家途中,群里的谢放正在上蹿下跳。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贺时寒会这么狠?】
【据说他还掌控着境外某个贩毒组织,是不是真的啊?】
【这段时间可憋死我了。】
……
他说着,还@了贺时礼:【老贺,改天约出来,大家聚聚呗,这段时间我没法见你们,只能和江鹤庭混在一起,他是几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半个屁的人,我都快憋死了。】
贺时礼:【可以,时间再约。】
【老贺,我的戏怎么样?】
【听说你给我买了块墓地?】
谢放懵逼了。
一切都是演戏啊!
贺时礼继续说道:【墓地我用不到,你留着自己用吧。】
许京泽:【放放,留着自己用。】
谢放气炸了,在群里疯狂发表情包。
而贺时礼回到家中时,发现除了父母与温澜,俞老及邓妈都在。
见他平安回来,大家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当初听闻消息,也都被吓得半死。
“你还有脸回来!”贺铮轻哼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你母亲都昏倒了,澜澜更是食不下咽,人都瘦了一圈,你倒好……”
“装死?”
“谁叫你这么干的!”
贺时礼:“叶渭城的主意。”
“你……”贺铮被一噎,“他有苦衷。”
“他让我配合,我没法拒绝,要不我改天把他请到家里来,你去找他算账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怎么能找他?”贺铮说着,抄起早已准备好的棍子,就朝他打过去,“都是你小子的错,你别往其他人身上推,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为了找你有多辛苦!”
“我这把老骨头,我容易吗?”
若是平时,贺时礼肯定会躲。
结果贺铮一棍子下去……
他竟没躲。
这棍子结结实实落在他身上。
“贺铮!”贺夫人坐不住了,原本还生着儿子的气,此时却心疼不已,就连温澜都起身去查看。
贺铮懵逼了。
半个小时前,他的妻子明明说:“打吧,打死他!”
“就当没这个儿子,混账东西!”
结果现在,他只是打了一下,就心疼得不行,搞的只有他一个坏人!
贺铮只能感慨:
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贺夫人查看贺时礼是否受伤,又不自觉红了眼。
贺时礼轻轻抱了下母亲:“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与长辈们一起吃了饭,贺时礼才和温澜回到后院。
门刚关上,贺时礼拉住她,将她抱进怀里。
温澜靠在他怀里,
熟悉的温度,让人心安。
“对不起……”贺时礼声音低哑,轻轻揽着她的腰,“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配合叶渭城将幕后之人引出来,只是事情的发展由不得我控制,普通的小打小闹,并不能把人揪出来。结果,就发展成了这样,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贺时礼说了半天。
温澜沉默着。
他却感觉到自己胸口一片湿热的濡湿感。
她,
哭了!
贺时礼没想到温澜会哭,吓得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低声说:“澜澜,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他甚至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温澜用力挣脱,却抽不开手。
“或者,你干脆咬我几口。”
……
温澜看着他:“贺时礼,你很浑蛋!叶渭城更浑蛋!”
“对,叶渭城更浑蛋。”
“你……”
温澜被他这话气得哭笑不得,刚别过脸不愿理他,却被贺时礼掐着腰,狠狠吻住,她还有些生气,狠狠咬了他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个人的口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