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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内,众人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台上贺氏的其他领导与高管全都面色尴尬。
尤其是贺时寒。
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场合公开露面,与晟世的合作,也是他入主贺氏后的第一个项目,特意选在他就职的发布会上宣布。
不曾想,
陆砚北却在现场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而贺伯昭此时心如擂鼓,脸色惨白,正大声嚷着:“关掉视频,赶紧给我关掉——”
可是视频却还在播放。
他冲着工作人员大吼大叫,让他们关掉视频。
却被告知:“播放室那边的门被人从里面锁死了,我们进不去!”
“一群废物,撬门、撞门,赶紧把门给我弄开!”贺伯昭情绪激动。
“表叔,他们就是打工人,别为难他们。”
陆砚北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贺氏员工冲上台,靠近贺伯昭,低声说了句话。
可是现场太过混乱,他没听清,大吼道:
“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音!”
贺氏员工表情为难,还是喊了句:“我说,与晟世合作,准备好的几十亿资金,全都被冻结了!”
而视频此时戛然而止,这句话喊出来,所有人都听到了。
“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是银行那边传来的。”
贺伯昭面若菜色,看向陆砚北。
他敢当众播放录像,自然是留了后手,贺伯昭急火攻心,无法接受这个打击,竟吐出一口老血,激动得险些昏厥过去。
“卧槽,吐血了?”谢放皱眉,“有这么脆弱吗?”
许京泽接茬道:“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贺时寒深吸一口气。
放在膝上的手,不断收紧。
猛然就意识到:
今天这场发布会,是个坑!
一个他亲自动手挖好,却极有可能把自己埋掉的坑。
——
这么重大的场合,自然有医护人员,贺伯昭吐血时,就有人冲上去查看他的身体情况,却被他一把推开。
“陆砚北!”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大吼着。
陆砚北挑着眉眼看他。
一身黑,
冷然又肃穆,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却像是来勾魂的魔鬼般。
“陆砚北,我诚心诚意找你合作,你、你居然害我?”
贺伯昭难以置信。
他将见面地点约在水疗会所,故意在泡澡时和陆砚北聊这个话题,就是因为彼此脱了衣服,就不会存在被录音录像。
他哪里知道,陆砚北早已把录像设备藏在了浴袍内。
袍子被脱在池边,自然把他们见面的全程都录了下来。
他整个人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就像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包裹着,大脑一片空白。
“我害你?”陆砚北觉得好笑,慵懒的眸子裹着令人全身发冷的寒意,“一个亿,不走税务,我只是不想干这种违法的事而已。”
“我可是个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
“我家中有妻儿老小,如果因为你的违法行为把我拖下水,岂非得不偿失。”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
如果他当时就拒绝,哪里会有如今这些事,现在资金冻结,还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对他公开处刑。
这特么也太狠了。
贺伯昭呼吸急促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而视频在此时又开始继续播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有人都没想到,视频跳过了一段后,画面中的贺伯昭说:“二爷,您放心,时礼那边我会负责搞定,绝对不会让他出来添乱的。”
就这么一句话,
全场死寂。
直至有人嘀咕了一句:
“难不成,贺先生出事,是他干的?”
“他可是贺时礼的表叔啊?”
“表叔怎么了?就是亲叔叔,为了争权夺位,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
视频结束,全场所有灯光亮起。
贺伯昭懵逼了。
他此时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浑身赤条条的。
大脑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贺时寒,却被他一记冷眼给吓了回去。
“贺伯昭!”台下的贺铮忽然大喝一句。
眉骨处的深疤显得越发狰狞可怖,吓得贺伯昭腿都软了。
贺铮紧盯着他:“时礼的事,和你有关?”
“没、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贺伯昭急忙摇头,看向贺时寒,“时、时寒,你帮我说句话啊。”
“我怎么帮你?”贺时寒皱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私下向陆二爷行贿,还被人当场揭穿,你现在要做的,是给公司所有人一个交代。”
“做出这样的事,你真让我心寒。”
“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信任,怎么对得起表婶以及表弟表妹……”
提起家中的妻儿,贺伯昭愣了下。
脸色煞白。
竟不敢再找贺时寒求救。
陆砚北低笑着:
这算是……威胁吗?
他看向贺时寒,因为瘸了腿,他平时深居简出,所以了解不多,但每次接触,他总是一副谦逊温润的模样。
能从他嘴里说出这番话,还真是出人意料。
真是应了那句话:
会咬人的狗不叫!
贺伯昭此时只能看着陆砚北。
伸手指着他,“你要是不愿意合作,你早说啊,你干嘛挑着这时候……”
“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是为什么?”
“挑着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了我,你到底想干嘛?”
陆砚北低笑:
“好玩呗。”
好玩?
这个词刺激到了贺伯昭,他呼吸急促,气喘吁吁,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他竟直直朝着陆砚北扑过去。
“二哥?”台下的徐挽宁皱着眉。
只是贺伯昭身材臃肿,尚未碰到陆砚北的一片衣袖,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体型大,摔倒时,好似舞台都跟着震了两下。
他捂着腹部,似是疼痛难忍。
陆砚北这一脚虽然踹得很重,却也不至于让他倒地不起。
贺伯昭疼得冷汗直流。
周围有人前去搀扶,不曾想……
他竟直接昏了过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其他事情等他苏醒以后再说。”贺时寒说道。
台下一片唏嘘声。
别说徐挽宁这个专业医生,就是傻子都看得出,贺伯昭这是故意装晕。
若是再闹下去,发布会就没法收场了。
贺伯昭太重,两个人抬不动,几个人七手八脚,正准备把他抬出会场时,出口处赫然站着一个人。
光影昏暗交织,只能依稀看到那人的轮廓——
随着他踏进会场,那张熟悉的脸,猝不及防闯入所有人的视线,在会场白色的灯光下,原本斯文雅正的脸,好似透着股凌厉肃杀。
温澜忽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目光交织的瞬间,他勾唇一笑,温暖如冬阳。
只是抬着贺伯昭准备离开的几人却被吓破了胆。
卧槽——
这特么,
是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