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雨季,凌晨四点,空气潮湿又透着股阴冷,温澜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衣服被寒意浸透,只是两人拥抱着,体温交融,耳鬓厮磨……
像是能抵御生活中的所有风雪。
突然,一声狗叫。
“汪——”
吓得温澜身子一抖。
惹得贺时礼笑出声,“村里的狗确实很吵。”
他开车过来,因为对路况不熟,绕着村子找了两圈,自然引起了不少狗叫。
温澜仰着小脸看他,“你过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抵达的时间不确定,不想当你等。”
贺时礼打量她,单薄的睡衣,可爱的兔耳朵鞋,露出纤瘦细怜的脚踝,“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冷不冷?”
“还好,先进屋吧。”温澜牵着他的手。
少女怀春时,谁都曾想过:
有那么一个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有一个人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人出现;
亦或者,有人风尘千里,追星赶月,只为见她一面。
若是不感动,都是假的。
尤其是抱住他的一瞬间,
温澜觉得:
他们是可以这样一辈子的。
“邓妈妈和刘姨还在休息,我们小点声。”温澜压着声音,轻轻将大门关上。
牵着他,穿过小院,经过堂屋,轻手轻脚的,像是在做贼。
进入温澜的房间时,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已被困在了他的身体与门板中间。
贺时礼的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
低下头,灼烫的呼吸吹在她脸上,气息蹭到她的鼻尖。
轻轻的,热热的。
有点痒。
贺时礼的身上有点寒意,唇上也凉,吻住她的时候,吮吸轻咬,擦出的热意一点点熨热两人的身体。
卧室里明明没有风,温澜却觉得灯都在晃动。
情动,身颤。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贺时礼轻啄着她的耳朵,“搂着我。”
温澜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时,人已被打横抱了起来,被他放到了床上,当他欺身压下时,她的单人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声响,惹得两人齐齐愣住。
静默数秒后,
贺时礼低头,这个吻温柔许多,有种难以言说的虔诚感。
身下的温澜身子很软。
软得像是没骨头般。
手从她的睡衣下摆钻进去,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原本就松散的睡衣已经被他剥掉,男人覆盖在她身上,漆黑的眸子,炽热又肆无忌惮。
低声喊着她的名字,嗓音沙哑性感,“澜澜,你想不想……”
温澜扭了下身子,床又发出吱呀的响声。
“房间不隔音,你别闹。”
“我闹什么了?”贺时礼悬在她身体上方,“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想我了,你想哪儿去了,嗯?”
他低头,含笑看她。
一瞬间,
温澜只觉得心跳骤快,扑通扑通。
心跳快极时,她甚至想着,胸口若是真的有头小鹿在乱撞,怕是这头小鹿都要被撞死了!
贺时礼这话明显是故意逗她,温澜伸手,试图将他推开。
“我知道你想要了。”
“我没有!”温澜又羞又恼。
“知道你没有,是我想了,可以吗?”
温澜咬唇,小脸滚烫。
“你乖点,”贺时礼钳制着她的双手,灼烫的鼻息落在她脖子上,又痒又热,“我们小点声。”
“……”
轰的一声,有股热意涌上大脑。
温澜只觉得浑身发烫,颤抖得不行。
只是随着两人动作,这张小床似乎承受不住,吱呀作响,像是在给两人配乐,动静太大,弄得贺时礼很无奈。
最终,也没干成正事儿。
贺时礼帮她整理衣服,温澜则问他,“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不饿。”
“那你洗漱一下,早些休息。”
温澜这张单人床只有一米二,她一个小姑娘睡着也挺好,多出一个男人,总是拥挤的,两人身体紧紧挨着靠着。
贺时礼开了一夜车,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温澜靠在他怀里,周围静地,除了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耳畔还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让人心安。
**
翌日
梅雨季以来,难得的晴天。
邓妈身体舒爽许多,想将家中的衣物和被褥拿出来晾晒,直接拧开了温澜卧室的门,“澜澜,起床了,把你的被子抱出去晒……”
话没说完,邓妈就看到了那张小床上,躺了两个人。
温澜瞬间清醒,立刻示意她小点声。
邓妈愣了两秒,臊红了一张老脸,赶紧关门退了出去。
“小姐还没起床?”护工刘姨是个利落的,已经做好了早餐。
“嘘——”邓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
“时礼来了。”邓妈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让他们多睡会儿。”
她很清楚两人结婚不是源自互相喜欢,对他们的未来总有忧虑,如今看到这番情形,打心眼里高兴,吃了早餐,就与刘姨出门买菜,准备给贺时礼做些好吃的。
已有早起的邻居,盯着她家门口的黑色悍马窃窃私语。
“邓妈,你们家来亲戚啦?”
“是啊。”
“澜澜家对象?”
邓妈没否认,只说急着去买菜,并未和邻居们多聊。
村庄不大,谁家今天狗下崽子,明天鸡生蛋,都能很快传开。
况且是来了个大活人。
都知道温澜如今与京城贺家人在一起,虽说外界传闻贺家凶恶,却也有权有势,自然想巴结讨好,却又害怕。
几个小时后,贺时礼出来,从车子后备箱里搬下行李箱。
看着温文绅士。
不似传闻那般凶神恶煞,见到邻居看他,还客气颔首,十分有教养。
似乎可以去巴结。
贺时礼很少睡得如此踏实,醒后,就与温澜一起搬东西到院子里晾晒。
昨夜没来得及打量她的卧室,面积不大,一张小床,衣橱书桌,一排书架就已经将屋子占满,阳光穿过手工编织的流苏窗帘,将卧室照亮。
“我们家比较小。”温澜担心贺时礼住不惯,“要不……今天我去县上给你找个宾馆?”
“不用,这里挺好。”
温澜笑了笑,“下午我带你去县城逛逛,买点东西回来,需要给你买个拖鞋、漱口杯……”
她拿出手机备忘录,记录需要购买的物品。
结果,
却听他又说了句:“其他都不急,就是你的床,该换了。”
“在床上翻个身都吱吱呀呀地响,对我们实在不友好。”
温澜觉得脸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