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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温澜回来的间隙,徐挽宁时常通过手机屏幕查看时间。
“下午还有其他安排?”贺时礼问了句。
徐挽宁摇头,“已经三点了,四点幼儿园放学,答应了深深,今天我去接他。”
贺时礼还没开口,就听陆砚北说了句:“才三点,不急,待会儿我开车,我们一块儿去接孩子。”
“也行,温小姐那边估计也快结束了。”徐挽宁笑着又看了眼贺时礼,“贺大哥,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你应该挺忙的。”
贺时礼没说话。
陆砚北嘴角轻翘,搂着妻子的肩膀,“老贺今天不忙。”
那语气,颇为戏谑。
目光看向贺时礼,还故意问了句,“是吧,老贺。”
贺时礼没理他。
约莫一刻钟后,温澜回来了,看到徐挽宁三人在等她,有些诧异。
徐挽宁已经托着她一侧胳膊,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民警都跟你说什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有,就让我近期注意点,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
“不太放心你的脚伤,所以想等你出来。”
“我的脚没事的。”对温澜来说,徐挽宁这些人就是天生的星星和太阳,那么耀眼,不可触及。
“我帮你检查一下。”徐挽宁说着,屈膝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就要卷起她的裤管。
“陆少夫人,这……”
温澜觉得不合适。
“你放心,我是医生,有从医经验。”
徐挽宁坚持,温澜拗不过她,只能卷起自己的右侧裤管,脚踝处有明显红肿。
衬在她细怜生嫩的脚踝处,那处红肿格外刺眼。
陆砚北原本离得近,故意往后退了两步,冲着贺时礼做了个【请】的手势,惹得他眉头直皱。
难怪陆湛南总说:
陆砚北近来就是个搞事精!
徐挽宁一手握住温澜的脚,试探着捏了她脚踝处,她闷哼两声,紧咬着唇,却没叫出来。
“刚才崴了一下,休息几天就好。”温澜说道。
“你的脚踝肿得厉害,可能是韧带拉伤或者外踝的骨骼受到损伤,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让医生帮你处理一下,贻误病情,遭罪的是你。”
徐挽宁又告诉她要记得冰敷,买个云南白药喷雾,睡觉记得把脚垫高。
“谢谢,我记住了。”
检查结束,温澜急忙放下裤管。
“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因为我的事,已经耽误你们太多时间,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徐挽宁看得出,温澜提议请她吃饭,是不愿欠她人情,却并不愿和他们扯上关系,也不坚持。
——
四人在派出所门口分道扬镳,陆砚北和徐挽宁夫妻俩去幼儿园接儿子,贺家的司机已经到了,目送贺时礼上车离开,温澜才倒吸了口凉气。
脚踝疼得实在厉害。
陆少夫人说得没错,该去医院做个检查。
拿出手机,打开出行软件叫车,或许是派出所位置比较偏,等了三五分钟,都没司机师傅接单。
犹豫再三,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共享电动车上。
此时的拐角处,贺家的车子尚未离开。
司机又不是傻子,从上次晚宴他家先生送温小姐回家,还吩咐他买药,他就看出了些异样,如今倒好,居然躲起来偷看。
难道……
他家先生铁树开花了?
这个温小姐也是特别。
温家条件不错,那位温家二小姐出行都有专门的司机接送。
她倒好,居然骑共享电动车,动作熟练地骑上车,还挺接地气。
不过由此也看得出来,她在温家的确不受宠。
“跟上。”贺时礼说道。
司机老王有点无语。
我开着四个轮子的车,您让我去跟踪一个电瓶车?
难度有点大!
不过贺家经营着全国最大的安保公司,作为司机,也是受过训练的,自然有法子不被温澜察觉。
温澜来京时间不长,对路况不熟,这个派出所也是第一次来,在手机上查好路线,就朝医院骑去。
骑了十几分钟,一辆车忽然停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立刻刹车,这个车牌她认识。
贺家的车。
后侧车窗徐徐降下,温澜蹙着眉,“贺先生?”
“上车,我送你。”
“不麻烦贺先生,我骑车去医院就行,而且电动车也不费力。”温澜笑着拒绝。
“你去医院?”
“是啊。”
“我以为你想去郊区。”
“……”
温澜拿出手机查看,才发现自己骑错路了,觉得囧。
司机老王早已下车,招呼她赶紧上车,又帮她将车放在停车点,贺家的司机大叔太热情,当她上车后,觉得窘极了。
她的确有些路痴,却没想到会在贺时礼面前丢脸。
上车后,一直扭头看着窗外,耳根却通红一片。
司机大叔努力憋着笑。
这个温小姐似乎自带些萌点在身上。
到医院后,医生安排温澜去做检查,又帮她脚踝做了紧急冷敷消肿,医生的叮嘱和徐挽宁差不多,又给她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
贺时礼让司机去拿药,医生则用绷带帮她脚踝处做了简单固定。
“最近尽量少走动,休息几天应该就没大碍了。”医生叮嘱。
温澜道谢,缠上绷带的脚,走路有些费劲。
“我们先上车。”贺时礼说道,“我和王叔说过,他拿了药,就会直接去开车。”
温澜点头,她走得很慢,一只手上还拎着包和鞋。
不向人求助,贺时礼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她。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搭乘电梯后,还需要下几个台阶。
她的脚,下台阶有些费劲。
贺时礼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帮你。”
“不……”
温澜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忽然弯腰,一只手从她腰后穿过,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处,将她轻松抱起。
她呼吸扎紧。
就连喘气都不敢大喘,手指攥紧
男人抱着她,格外轻松。
这样的姿势,她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优越的下颌线,还有脖颈处凸起的喉结,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脸上,连鼻尖也萦绕着他衣服上的香味。
“贺先生……”
“你走路实在太慢。”
温澜在他怀里,他一说话,便能感觉到他前胸细微的震颤。
连带着她的身体一起有了微妙的酥麻感。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安静,静得好似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温澜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直至上了车,还心如擂鼓。
暮色刚至,昏黄的夕阳透过车窗,将车内的一切照得绰约朦胧。
开车的老王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的两个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形容不出。
难道,自己去取药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