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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北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小叶老师有孩子。
他哥怎么办?
当他和徐挽宁洗漱好到餐厅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叶识微身边的男孩,难怪黄妈会认为他们是母子,因为长得像,只是小男孩酷酷的。
明明是个孩子,却像个小大人。
“这孩子耍酷的样子,倒是挺像你的。”徐挽宁低声调侃。
陆砚北皱眉。
像他?
他是完全没看出来。
见到他们,乖巧喊了声叔叔阿姨。
“粑粑妈妈,这是尘尘哥,是小叶老师的儿子,我的好朋友。”陆云深热情地给他们介绍,“就是前几天和我一起滑雪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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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北揉了下儿子的头发,与徐挽宁取了餐坐下。
他只拿了杯咖啡,余光打量着叶识微母子。
陆砚北本就是个冷肃锐利的人,虽然已收敛许多,仍看得叶识微心乱如麻。
真是孽缘!
怎么就那么巧,遇到了陆家人。
“认识这么长时间,都没听过你有儿子。”徐挽宁笑着打量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叶浥尘。”
陆砚北挑了下眉。
随母姓?
“名字真好听。”徐挽宁夸道,“深深念叨你好久了,说你特别厉害,滑雪好,还会一口流利的英语。”
“也还好。”小家伙嘴上这么说,表情仍很酷,耳朵却不自觉红透。
“粑粑,你会打冰球吗?”陆云深看向陆砚北。
他摇了下头。
“尘尘哥会,我们待会儿要一起去打冰球。”陆云深很高兴,原来,他们不是有缘无分,还是蛮有缘分的。
他说着,又看向叶浥尘,“尘尘哥,要不要叫上你粑粑一起去玩?”
叶识微心里咯噔一下。
还没开口,就听小家伙说道:“我没有爸爸。”
“你粑粑呢?”陆云深毕竟是个孩子,有话就问,不会考虑那么多。
“妈妈说,他变成天生的星星了。”
“哦,和我亲生粑粑一样,去太空了对吧。”
陆砚北喝着咖啡,眼眸深邃。
刚才提起这个话题时,叶识微眼神明显慌乱。
而孩子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的父亲没了。
徐挽宁原本还好奇叶识微的事,因为她看着年纪不大,听男孩说父亲没了,便不再想探究。
陆云深和叶浥尘玩得很好,年纪相仿也投缘。
——
午后,各自驾车回京。
陆云深依依不舍,邀请他去家里玩。
回程途中,两个孩子睡着,黄妈才感慨道,“这小叶老师真不容易,没了丈夫,独自带着孩子在异国他乡,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徐挽宁生了孩子时,即便有江鹤庭和黄妈照应着,也是手忙脚乱,更能体会叶识微的不易。
陆砚北手指轻叩着方向盘。
在心里盘算着,回家后要如何和大哥说这件事。
他和叶识微是旧识,如果是他退伍前认识的,算算时间,那个孩子……
似乎也有可能是大哥的。
带球跑?
这是什么狗血情节!
依着大哥的脾气,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陆砚北觉得自己和徐挽宁谈恋爱时,都没操过这么多心。
不过回家后,发现大哥并不在家,他在京大当教授,学校也已经放寒假了,他说有个课题要研究,近期住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这是他读博时租的房子,后来他花钱买下。
有时学校事忙,就会在那里住。
陆夫人轻哼着:“那小子就是怕我给他介绍对象,故意躲出去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着急。”陆震寰说道。
“就湛南那性格,你还指望他能主动谈朋友,给你抱个大孙子回来?做梦吧。”
说起孩子,陆云深就提起认识的叶浥尘。
陆家人听说叶识微有个儿子也很诧异。
叶识微显然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他们也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不会把这件事到处说。
就连陆湛南都没告诉。
陆砚北想着,不说也罢,免得他哥难受,让他安心搞科研吧。
只是陆云深迫不及待,回家后就打叶识微的电话,说想邀请叶浥尘到家里玩。
“深深,不好意思啊,尘尘还有课外辅导班要上,没办法去你们家玩。”
“什么辅导班啊?我也可以去啊。”
“因为他在国外待了许多年,辅导班是专门学中文的,你不需要。”
“这样啊。”陆云深叹了口气,“那只能改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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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的叶识微,一转身就看到儿子站在自己身后。
漂亮的眼里,满是打量。
“我没有报什么学中文的辅导班,你为什么要撒谎骗他?”小家伙皱着眉,他到京城时间不长,没有什么朋友,和陆云深一起玩,他看似不情不愿,心里是欢喜的。
叶识微抿了抿唇。
孩子很聪明,她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
“去别人家里玩,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家伙打量着她,“从见到他们一家人开始,你就表现得很不对劲。”
叶识微藏得好。
有些情绪,陆砚北和徐挽宁或许看不出,但作为相依为命的母子俩,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母亲的反常。
“叶女士,你根本不想让我和深深一起玩,对吧?”
叶识微深吸一口气。
有个聪明的儿子,让她骄傲。
但是孩子太聪明,也是种负担。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玩?”小家伙追问。
“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我看得出来,他们家很有钱,他爸妈还上过电视,很出名。”前段时间梁晗的事情闹得太大,即便是小孩子,只要看电视,对两人都会有印象,“妈妈,你是觉得……”
“我不配和他一起玩?”
叶识微没想到儿子会解读出这层意思,“尘尘,不是,我……”
“我困了,想去睡觉。”
小家伙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叶识微头疼得很。
因为接近年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叶识微会非常忙,也没太多时间能顾得上儿子,小家伙表现得也很正常,按时吃饭,上辅导班,就好像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悬着的心,才逐渐踏实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