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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识微转头,避开陆砚北的目光,却又迎上了笑意盈盈的陆夫人。
“你晚上也可以在我们家吃完饭再走。”
人嘛,都喜欢好看的事物。
陆夫人没女儿,就喜欢长得漂亮,模样温柔的小姑娘。
她看着,心里欢喜。
陆家人性格都好,也没架子,不似有些人,仗着家里有钱或有权,就颐指气使,恨不能用鼻孔看人。
陆家开出的条件也优厚,叶识微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就点头同意了。
最关键的是:
那个人,似乎不在。
约好补课时间为周一至周五晚上,因为今天是周末,下午准备试上一节课,她也想多了解陆云深的学习情况,以便制定学习计划。
下午,叶识微如约而至。
徐挽宁给两人送了些茶水和水果,“叶老师,深深就麻烦您了,如果他调皮不听话,您千万别客气。”
“妈妈,我很乖的,哪里不听话了。”陆云深小声嘀咕。
“好,是我说错了,深深最乖。”
徐挽宁揉了下深深的小脑袋,才离开房间。
陆云深笑着看向叶老师,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叶老师长得格外漂亮,靠近时,身上还香香的。
陆云深也想给她留下好印象,乖得很。
**
另一边
陆湛南原本正在学校忙着搞课题写论文,似乎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致胡思乱想。
手机震动,他皱了下眉,接起喂了声:“砚北。”
“今晚回家吗?”
“不回。”
“你学校这么忙?”
“有点事。”陆湛南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你该不会是搞不定深深吧?”
自从深深开始接受教育,辅导作业就成了令人头疼的一件事,即便是冷静如陆砚北,也经常被气得跳脚。
所以陆云深的学习,几乎都是陆湛南在负责。
“我给他请了个家教。”
“那个老师估计撑不了三天。”陆湛南低笑,“你家那混世魔王是个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
“这位叶老师似乎对哄孩子很有一套,深深蛮喜欢他的。”
“叶……老师?”
陆湛南捏眉心的手指顿住。
咬紧腮帮,过了数秒才呼了口气,“陆砚北,你在搞什么!”
“深深说想学英语,做父亲的肯定要给他提供最好的教育,我只是给他请了位辅导老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反正你又不回家。”
“她现在在我们家,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挂了电话。
陆湛南愣在原地,很久都没动作。
叶识微傍晚时离开,陆夫人想留她吃晚饭。
她正准备开口拒绝,外面传来车声,紧接着,陆云深边跑边喊:“大伯——”
她猛地转头,目光相遇。
就好似有股无形的重力“咣”地一下砸到她身上。
陆湛南身为老师,穿得一直很正统,戴着近视眼镜,目光平淡,看不出丝毫异样,弯腰伸手,将深深抱在怀里往屋里走。
只有他自己知道:
内心深处,有东西在蠢动,翻涌。
她依旧漂亮,转头相对的一瞬间,就像在医院初次重逢一般,陆湛南没有从她脸上抓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大伯,这是叶老师,我的新老师!”陆云深笑着给他介绍。
“您好。”
陆湛南伸手过去。
“陆先生,您好。”
两人握了下手。
交握的瞬间,气氛好似一下淬了火。
轻触即分。
两个人好似初见的陌生人,看不出半分异样。
而这把火,不知点燃了谁的心。
“我先走了,深深,周一见。”叶识微笑着与陆云深打了招呼,又与陆家其他人道别,拒绝了陆砚北派人送她回家的提议,匆匆离开。
“湛南?”叶识微离开后,陆夫人才打量着大儿子,皱眉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家?”陆湛南挑眉。
“我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陆夫人轻哼着。
陆湛南没有说什么。
——
入了夜,陆呦呦哭闹了两回,徐挽宁哄不好,小姑娘非要陆砚北抱着才能入睡,担心她哭闹吵着其他人,他便抱着自家小姑娘到院子里溜达。
也就走了十多分钟,小姑娘就靠在他肩上,就安静地睡着了。
陆砚北准备抱她回屋时,才发现自家大哥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
身影隐于黑暗中,看不清脸。
只有指尖夹得烟,火星明灭,好似要把夜色都点燃了。
见他抱着陆呦呦过来,陆湛南掐了烟。
陆砚北看大哥的模样,微皱着眉。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二人就是两个极端,众人都说他冷肃果决,当过兵,又下海经商,杀伐果敢,很容易忽略了陆家老大。
戴着副眼镜,斯文的教书先生。
其实骨子里很强势。
他决定好的事,谁也管不了。
就像毕业后,父亲希望他管理公司,他果断拒绝,留校任教,谁都拿他没办法。
陆砚北已经给他制造了机会,如果大哥不争气,那他也没法子。
“睡不着?”陆砚北伸手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没有深深和呦呦,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哄孩子是什么模样。”陆湛南表情很淡。
“你和叶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哥特意从学校赶回来,两人碰面却像陌生人。
“你对我的事就这么好奇?”陆湛南挑眉。
“你在意她,可她……”
陆砚北语气漫不经心,“却喊你陆先生。”
一句陆先生,很生分。
陆湛南低笑一声。
“你有心思管我的事,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婚礼。”
“准备得差不多了。”陆砚北搂着女儿,“其实,我更想喝大哥的喜酒。”
“……”
陆湛南回房时。
恍惚得想起了以前。
她靠在他怀里,耳鬓厮磨,动情低语,她求饶时喊的那声“陆老师”,
才最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