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柏安有些恍惚,在徐挽宁路过他身边时,低声说道:“你……和他,准备结婚了?”
徐挽宁没说话。
“我能跟你聊了两句吗?”
他的语气,卑微中带着些许恳求。
两人走到了一处走廊的窗边。
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满徐挽宁的全身,她皮肤很白,未施粉黛,阳光下,泛着一丝浅浅的粉色,白皙诱人。
漂亮的杏眼,很亮。
从她状态就看得出,陆砚北对她很好。
“陆芯羽前几天被人打劫,住院了。”陈柏安忽然说了句。
陈柏安本不想来医院,陆芯羽寻死觅活,说要见他。
当他到医院后,就再难脱身。
一秒记住http:m.
而且陆天祺不知跑哪儿去了。
徐挽宁低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陈柏安脸色苍白如纸。
他紧盯着徐挽宁,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情绪。
生气,愤怒……
什么都好。
可她表情木然,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陈柏安干哑着嗓子问了句:“徐挽宁,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徐挽宁认识陈柏安时,是在学校里。
那时陈家还没有败落,他是天之骄子,比她高两届。
他们就读的学校,是江城著名的贵族学校。
徐挽宁本来就长得漂亮,哪怕是素面朝天,也轻易就能俘获不少男生的喜欢,能在那所学校就读的,都是家境优渥,心高气傲的主儿,风头被抢,都讨厌她。
由徐蓁蓁带头,女生们开始孤立她。
在她被几个女生按住,准备打她时,是陈柏安路过,说了句:“你们在干嘛?”
他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
许多女生喜欢他,为了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没有再欺负徐挽宁。
敏感脆弱的人,很容易被一点小火苗就点燃情感。
那时候的陈柏安,就是点燃她的人。
之后,徐挽宁努力学习,跳了几级,只为了能和他成为同学,离他近一点。
只是后来陈家落难,陈柏安很久没去学校,当徐挽宁从徐振宏口中得知,需要她和陈家订婚联姻时,她满心欢喜。
只是她没想到,陈柏安会那么厌恶她。
……
思绪回笼,徐挽宁低低笑了声,回答他的问题,“喜欢过。”
陈柏安又追问了句,“现在呢?”
“我现在,只喜欢陆砚北。”
她说这句话时,嘴角轻翘,眼神柔软。
陈柏安从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退婚不要的人,能让他觉得这么疼……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下。
就连呼吸都觉得艰难无比。
徐挽宁转身离开,陈柏安叫住她,“徐挽宁,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徐挽宁转身,寡淡一笑。
“我给了你5年时间,你给过我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他会娶你吗?徐挽宁,别自欺欺人了。”
徐挽宁微微笑着,低声说:“陈柏安,你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真难看。”
她的眼里,满是鄙夷不屑。
陈柏安眼睁睁看她离开,双眼猩红。
**
徐挽宁进入洗手间。
陈柏安说的话,好似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
胃部翻涌,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趴着干呕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肚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和陆砚北的关系,或许早就止步于到京城的那天。
因为这个孩子,两人在一起,多少有些形势所迫的成分。
所以外面的人都说,她是携子逼宫。
徐挽宁深吸了口气,抄水漱口,又洗了把脸,手机震动,陆砚北发来的信息,几张食物的照片,询问她:【想吃哪样?】
她低笑着,正准备回复信息,忽然听到了一丝痛苦的呻吟声。
是个男人。
vip病区过分安静,那声低吟,格外清晰。
徐挽宁停下脚步。
仔细分辨,那声音,像是从安全通道那里传出来的。
声音痛苦,隐约还能听到那人急促而压抑的呼吸。
她皱着眉走过去,低声问,“先生?您是不是需要帮助?”
痛呼声戛然而止。
徐挽宁微皱着眉,提高声音,“先生?您还好吗?”
安静几秒,安全通道内又传出一声急喘。
徐挽宁是医生,职业本能,她直接打开安全通道的门!
里面的场景,吓得瞠目结舌。
陆天祺靠坐在地上,地上还洒落着些许白色粉末,而他手里拿着针管,捋起袖管,似乎是准备注射什么。
徐挽宁瞳孔震颤。
她听谢放提起过陆天祺,说他玩得很疯,男女关系混乱。
但她没想到,他居然会……
陆天祺也抬眼看着她。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徐挽宁。
目光对视,惊惧惶恐。
当年他把一个女生肚子搞大,被父亲送出国,跟着一群人吃喝玩乐,如果他不碰,就是不合群。
在国外,有些东西是合法的,在国内却被明令禁止。
他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只能偷偷搞点货。
住院期间,憋得狠了。
只敢躲到外面的安全通道里,过一下瘾。
这里平时根本没人来。
看到徐挽宁,吓得浑身颤抖觳觫。
她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报警,或者告诉小叔,他就彻底完了。
他颤巍着从地上站起来,攥着针管的手,指节掐得青白。
双眼赤红,紧盯着她,像是能吃人。
徐挽宁知道,碰了这玩意儿的人,都是疯子。
她转身,快步离开。
刚才的一幕,对她冲击太大。
徐挽宁心跳剧烈,呼吸也越发急促,身后突然传来急乱的脚步声。
她呼吸一沉,快步小跑,高声呼救。
“来人,快来人啊——”
徐挽宁怀着孕,不敢大步奔跑,但追上来的陆天祺,听到她居然喊人,跑得更快,几个箭步冲上去,就一把拽住了个她的胳膊,伸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里,还攥着针管。
“闭嘴,你闭嘴!不许叫。”陆天祺眼神涣散,浑身颤抖,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理智。
癫狂得像一只野兽。
“唔——”
徐挽宁觉得恶心极了,用尽全力,抬脚踹他。
陆天祺吃痛。
手一松,徐挽宁逃脱。
见她要跑,陆天祺好似完全疯魔一般,忽然抬手,拿着针管就朝她刺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她跑了!
绝对不能!
针管刺入徐挽宁的后背,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