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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宁跟着陆夫人进屋,屋内陈设低调雅致。
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拄拐杖的老太太,穿着白色软缎上衣,眼眸极深,一头白发,历经岁月沧桑,目光却温暖平和。
“这是砚北的奶奶。”陆夫人介绍。
“陆奶奶好。”徐挽宁乖巧说道。
陆老太太笑着回了个好字。
“那是砚北的父亲。”
陆夫人指着客厅的另一位。
陆砚北的父亲陆震寰,在京城是名人,一手创立了晟世集团,后由陆砚北接手,已过知天命之年,端坐着,便显露出一些惯居上位的威严。
“陆叔叔好。”徐挽宁笑道。
“嗯。”陆震寰面无表情的应了声。
徐挽宁又和陆湛南打了招呼,听到动静的陆云深从楼上跑下来,横冲直撞地往徐挽宁怀里扑,若非陆砚北及时拽住他,只怕徐挽宁要被他撞倒在地。
“粑粑?”
“在家里别乱跑!”陆砚北警告他。
“知道啦。”小家伙跑到徐挽宁身边,拽着她的手,“阿姨,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徐挽宁拗不过他,只能冲着陆家众人抱歉一笑,跟着陆云深去另一边。
小家伙向她展示在幼儿园做的手工。
然后,一脸期待地盯着徐挽宁。
他在等夸奖。
“深深真棒。”徐挽宁笑道。
陆云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而徐挽宁刚离开,陆老太太就用拐杖戳了戳陆震寰的小腿。
“妈?”陆震寰不解。
“人家第一次来我们家,小姑娘跟你打招呼时,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我没摆臭脸。”陆震寰素来高冷,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已经很慈祥,很和善了。
“那你倒是热情点啊。”
“……”
“把孩子吓跑了,我跟你没完。”
陆震寰一脸无奈,“女孩跑了,那是砚北没用,留不住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砚北清了下嗓子,“我去看看阿宁。”
——
徐挽宁原本还紧张忐忑,担心陆家人不好相处。
但一番接触下来,除了陆震寰话少,其他人都待她很好,只是陆夫人太过热情,让她有些压力。
吃完饭,陆云深去后院玩耍,徐挽宁则在客厅吃水果。
“听砚北说,你是学医的?”陆老太太询问。
徐挽宁点头。
“挺好的。”
陆家人说话都很有分寸感,没有问她父母身世,亦或者是徐振宏一家的事,聊天内容几乎都围绕着她的学习工作,以及她近来的身体状况。
徐挽宁也慢慢理解,大概只有这样的家庭,才会把深深视如己出。
直至陆芯羽和陈柏安出现,打破了和谐的氛围。
“太奶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陆芯羽拎着营养品进屋,脸上满是讨好的微笑。
“你来啦。”陆老太太脸上挂着笑。
陆芯羽和陆家众人及徐挽宁打了招呼,撒着娇挨着老太太坐下,“我可想你了。”
“我还以为你去江城,心都野了,忘记我这个老太婆了。”
“怎么可能呢,在我心里,太奶奶永远是最重要的。”陆芯羽说完,又笑着给她介绍,“这是陈柏安,我的男朋友,今天周末,正好带他来见见您。”
陈柏安知道要来陆家拜访,精心准备。
没想到会碰见徐挽宁。
他和陆老太太客气地打招呼,表情却很不自然。
“行了,坐吧。”老太太说道。
“太奶奶,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帮您按按肩吧。”陆芯羽说着起身帮她揉肩。
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派头。
那眼神,就好像在跟徐挽宁挑衅,告诉她:
你不过是个外人!
徐挽宁不想和陆芯羽共处一室,便借此机会提出离开。
陆夫人竭力挽留,都被她婉拒了。
陆砚北开车送她回去时,说起了陆芯羽的事。
“当年爷爷去世,奶奶伤心过度,病倒了,碰上陆芯羽的父亲带着她来吊唁,她性格活泼开朗,会逗奶奶开心,奶奶很喜欢她,出门也经常带着她,外面的人见了,慢慢地都会喊声陆大小姐。”
“原来是这样。”徐挽宁说道。
“她以前很乖巧,也讨喜,不过这些年,被人喊陆大小姐,心态不一样了,性格也发生了变化。”陆砚北直言。
“在奶奶面前,她装得乖巧温顺,在外面却作威作福。”
徐挽宁点了点头,“那她在外面这样,奶奶不知道?”
陆砚北轻笑,“应该多少知道些,只是奶奶的心思摸不透。”
**
陆芯羽本想给老太太吹吹耳边风,告诉她,徐挽宁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徐挽宁刚走,老太太就说困了,准备午睡。
陆家其余人也陆续离开,把她和陈柏安丢在客厅,让她十分难堪,直至看到跑进屋的陆云深,他热得满头大汗,保姆正帮他倒水。
“深深,我帮你擦一下汗。”
陆芯羽好心走过去,弯腰帮他擦汗。
“我先上车。”陈柏安说完,往外走。
陆家人都走了,他站在客厅,就像个傻逼。
陆芯羽没理他,继续帮陆云深擦汗。
“小姐,我来吧。”保姆笑道。
“你去忙,深深这里我来照顾。”陆芯羽受老太太疼爱,再者说,她也不会对陆云深怎么样,保姆也放心离开。
陆云深喝水太急,还被呛到了。
“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陆芯羽笑道。
“我渴。”小家伙说道。
“咱们深深马上就要当哥哥了,可不能像现在这样莽莽撞撞的,要给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
“什么当哥哥啊?”陆云深一脸疑惑。
“怎么?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还以为小叔都带她来家里吃饭了,肯定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了……”陆芯羽满脸抱歉。
“我没想到小叔还没告诉你,这件事本来不该我说的,都怪我嘴欠。”
“虽然大家都说后妈有了亲生孩子会虐待继子,不过我相信小叔还是最疼你的。”
陆云深没说话,默默回了房间。
——
翌日一早
徐挽宁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居然是陆砚北打来的,“喂?”
“深深去你那里了吗?”
“深深?没有啊。”
“他留了张纸条,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