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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宁被他这话搞得哭笑不得。
“小孩子都知道不能打架,你怎么就……”
陆砚北伸手,指腹轻抚着她微红的手臂,“疼不疼?”
那是陈柏安刚才抓过的地方。
“不疼,我的皮肤就这样,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印子。”
陆砚北靠近她。
灼热的呼吸吻着她的耳朵,“确实,我每次都不敢太用力。”
徐挽宁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扯到那里去,小脸微红,扭头看着窗外,不再搭理他。
陆鸣负责开车,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忍不住摇头。
能不能给单身狗一条活路!
以前天天加班,现在天天吃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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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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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没到托管中心,陆砚北手机震动,接了个电话后,脸色瞬间铁青。
“怎么了?”徐挽宁询问。
“深深又跟人打架了。”
上次他不在京城,陆云深就跟人打过一次架,问他原因,打死都不说,却也跟他保证,不会再随便动手打人。
“你先别生气,深深很懂事,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徐挽宁柔声安抚,却抚不平陆砚北眉宇间的戾色。
到了托管中心,他们直接到了老师办公室。
除了老师,陆云深,还有两个小男生及他们的家长。
两个小男生嚎得哭天抢地,撕心裂肺,家长不断安慰都毫无作用。
反观陆云深。
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一脸倔强。
陆砚北和徐挽宁穿得太隆重,倒是把几个家长和老师看得一愣。
“陆云深,你又打架?”陆砚北眉心紧蹙,声音寒厉。
小家伙刚才还一脸倨傲,看到父亲来了,也怂怂地低下头。
“抬头,看着我!”
陆砚北气场太强,声色俱厉,倒是把另外两个小男生给震慑住了,停止哭嚎。
陆云深抬头看着他,“我没做错。”
“你打人,还说自己没错?”其中一个家长跳出来,“你们看看,他把我儿子都打成什么样了,鼻子都流血了。”
“就是,还推了我儿子。”另一位家长附和道。
“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能让他随便动手打人,这样的性格,长大后可怎么得了。”
“……”
此时,托管中心的老师也站出来,看着陆砚北,“先生,在孩子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调取了监控,确实是您儿子先动手。”
陆砚北垂头,看着陆云深,“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先道歉。”
“我不!”小家伙一脸倔强。
“陆云深!”
陆砚北低沉着嗓子,警告意味十足。
小家伙瘪瘪嘴,眼眶一红,转身就往外面跑,陆鸣没拦住他,徐挽宁随即拎起裙摆,追了出去。
“深深,你别跑!”
徐挽宁穿着礼服,踩着高跟,行动不便。
陆云深是第一次来这家托管中心,不熟悉。
跑着跑着,居然自己跑进了一个死胡同,还威胁徐挽宁:“你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去,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打架?”
小家伙转身,面对着墙。
背影倔强,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哭了。
徐挽宁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后,轻轻把他搂进了怀里,小家伙觉得委屈,转过身,抱住徐挽宁就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全都蹭到了她的礼服上。
哭了几分钟,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徐挽宁半蹲下身子,轻柔地帮他擦眼泪,“咱们深深不是最乖最懂事吗?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对吧?”
陆云深认真点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动手?”
“他们笑话我没妈妈,说我是粑粑捡来的野孩子,是野种!”
徐挽宁一愣。
这种滋味她太懂了。
从小寄人篱下,许多人都说她是天生灾星,克父克母。
“深深是野孩子吗?”徐挽宁反问。
“我不是!”
“就算妈妈不在身边,我相信她也是很爱你的,你还有粑粑,有爷爷奶奶……有很多爱你的人,可是你跟小朋友打架,会让爱你的人很难过,你希望这样吗?”
小家伙摇摇头,“可是粑粑总认为是我的错。”
“那你跟他解释了吗?”
陆云深低垂着头,不说话。
“走,先跟阿姨回去。”
小家伙脾气倔,一脸不愿意。
她哄了半天,才终于同意跟她回去。
徐挽宁牵着陆云深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陆鸣,“你先带深深去洗脸,再带他过去。”
“好。”
陆云深去洗脸的时候,徐挽宁回到了刚才的办公室。
两个男童的家长,正要求陆砚北带他们的孩子去医院检查。
“带他们去检查是应该的,让深深给他们道歉也可以,不过……”徐挽宁走进办公室,“你们的孩子也要给深深道歉。”
她说话时,给陆砚北递了个眼色:
这件事交给她处理。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家孩子打人,还让我们道歉,凭什么!”
其中一个家长瞧着徐挽宁模样温柔,以为她好拿捏,声量都提高几分。
“就是,要道歉,也是你家孩子道歉!”另一个家长随即附和。
徐挽宁笑了笑,“我没否认我们家孩子有错,但不是他有错在先。”
“我想问问两位小朋友,他究竟为什么打你们?”
两个小男生被她看得心虚,垂头不敢说话。
“你干什么啊,威胁孩子啊!”一个家长皱眉。
“那这样吧,我就问他们,有没有说过,深深是没有母亲的野孩子?”
这话一出,陆砚北眼底滑过一抹黯然。
其余家长和老师皆是一愣。
“你们如果没说过,就摇头,要不然我就当你们默认了。”徐挽宁紧盯着两个小男生,“小朋友撒谎是不好的。”
两个男生不说话。
显然是默认了。
这种事,就是成年人听了心里都不舒服,何况是小孩子。
刚才还在叫嚣的家长也瞬时偃旗息鼓。
“深深打人的确不对,该如何负责,我们不会推卸责任,但前提是,你们的孩子必须道歉,我们家深深有人疼,有人爱,不是什么野孩子!”
徐挽宁小时候没人护着。
可现在她长大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陆云深受了委屈却沉默不语。
陆云深此时就在门口。
“哇——”的一下,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