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城大学。
侯宁一直心神不宁了很多天,终于等来了学校的通知。
礼堂里,江城大学的校长和一干主任教授全部到齐,而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大校。
四周排列着十几名卫兵,庄重肃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礼堂。
侯宁心情忐忑地坐了下去,听见身旁的同学低声议论。
“诶这是干嘛啊,怎么突然把我们叫到礼堂里来了。”
“谁知道呢。”
“前面坐着的不是前两天来找许一舟的那位大佬吗?”
“对,是他,我记得。”
“这突如其来的开大会,肯定有事,莫不是许一舟逃课这段时间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被当做反面教材来通报?”
“我靠,不是吧,许一舟看起来挺遵纪守法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同窗那么久,你见过他逃课吗?迟到都没有一次吧,他现在为了程沫都逃课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说不定他逃课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都惊动军队的人来处理他了。”
“啊?不会吧......”
“哼,你以为!平常都是警察处理,现在可是军方在插手。”
侯宁听见这些讨论,心里也跟着打鼓。
紧接着,就听门外处响起了脚步声,一群身穿迷彩服的战士从入口进入礼堂。
他们无一不身形健壮、体型彪悍,脸色坚毅,一双眼睛锐利而冷漠。
而在他们中间,一个中年人抹着眼角泪花,跟着众人,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
“看吧,许一舟父亲也来了,哎哟,看他父亲伤心的,肯定是许一舟干了啥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要怪就怪程沫吧,她一来,就带着许一舟浪出事了。”
“程沫倒是跑国外继续潇洒去了,许一舟倒霉了,连带着他一家人也要倒霉。
侯宁看见许一舟的父亲从他身旁路过,眼眶里血丝蔓延,脸上满是沧桑之感,鬓边白发显得更加苍老。
身前的人依旧在窃窃私语,侯宁抬脚踢了踢他的椅子,压低了嗓音:“差不多得了,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别瞎猜测了。”
那男生回头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瞎猜测什么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唉,网上喊着想跟程沫混,过过嘴瘾就得了,真要像许一舟一样,被抓进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侯宁皱眉,刚要反驳,忽然发觉礼堂的灯暗了下来。
随即,一束聚光灯落到舞台上。
司长峰站起身走上台,站在话筒前面,沉稳威严地扫视着台下的所有人。
“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
司长峰说到这,故意停顿了几秒。
看向台下,台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他的身上。
侯宁心跳如雷。
一股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今天晚上,恐怕要有什么大事宣告。
司长峰清了清喉咙,“有请许一舟同志。”
话音落下,台下立刻响起一阵骚动。
这场大会……真的是通报批评吗?
不太像啊?
后台的许一舟缓缓站起身,一身军装,脸庞轮廓深邃分明,五官线条完美无瑕。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他迈开步伐朝着舞台中央走去。
笔挺的军装将他衬托得英姿勃发,气质不凡,让人望尘莫及。
“各位领导好。”许一舟朝台上台下敬礼,声音清润。
台下的人看见许一舟这身衣服,都有点懵圈儿。
不对劲。
这哪里像是来批斗的,分明就是来荣耀加冕的好嘛!
“立正!”
司长峰沉喝一声,声音浑厚,震慑人心。
许一舟立刻挺直了腰板,面容坚毅,那双向来温和平淡的眸子里闪烁着凛冽的寒芒。
这一声立正喊得铿锵有力,底下的人也立刻精神一振,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杆,看向台上的许一舟,眼睛眨也不敢眨。
司长峰拿起文件与军官证递给他,高声朗道:“尊敬的许一舟同志,鉴于许一舟对飞行器的研究有重大突破,兹空军军事委员会的决定,记许一舟同志一等功,授予少校军衔。”
台下的人愣住了,也炸锅了。
什么鬼?
一等功?
据传,三等功站着拿,二等功躺着拿,一等功家人拿。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站着的一等功!
还少校军衔?
我擦咧,这特么不科学啊!
侯宁也傻了眼,呆若木鸡。
台上的许一舟脸上挂着谦逊微笑,并未表现得太激动,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他的心里却翻滚起滔天巨浪。
在这个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获得如此殊荣。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司长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生可畏啊!
本来初拟定是中尉的,但研究院那伙人越深入了解那架F2,也就愈发的心惊肉跳!
一架战斗机居然能装置三个发动机?!
还有火力系统装置?!
机身采用乌铬碳金材料,全新的合金元素,听都没听说过,寻常导弹根本无法伤害分毫。
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超出常识的存在。
若让他们研制这种武器,不知得付出多少代价和努力。
研究院那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震撼和骇然之色。
少校这个军衔,属实是他该得的。
……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兄弟的成功更让人无法接受。
侯宁手紧紧攥着,指甲掐进掌心,咬牙切齿。
难怪最近他老是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想了千万总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哪个男生没有一个军装穿在身的梦?
只是一个多月没见,一个多月而已啊!
许一舟不仅军装套身,而且还是两杠一星。
真是盖伦出无尽,沉默又暴击!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MD,许一舟,啊啊啊你特么的是真该死啊!!”
侯宁一边低声咆哮,一边抬脚,又踢了下前方座椅。
前面的男生苦巴着脸,回头望了他一眼。
侯宁扬了扬下巴,“有啥感想不?”
“呜呜呜,真该死!这比屙我脸上都难受,后槽牙都干碎!!”男生痛哭流涕,眼眶里蓄满了泪花。
不同于其他学生们的‘痛哭流涕’,江城大学校长那叫一个红光满面,春风又得意。
“校长,吃饭了吗?”
江大校长笑眯眯地回:“你怎么知道我参加了我校学生的少校受衔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