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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市医院。
康瑞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
病床旁边,站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气势。
低头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见康瑞神色萎靡,不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又惹祸了?”
康瑞的妈妈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难看,看到一来病房就开始质问的丈夫,不满地嘟囔。
“哟康德霖,终于舍得来看小瑞啦?你这不关心下病情,一上来就质问,是什么个意思?我告诉你,小瑞不是你的下属,别摆出你领导架子!”
康德霖看了一眼自己老婆,语气软和了点:“这不是正在了解情况吗?”
康瑞的妈妈哼了一声,“你知道小瑞这次有多惨吗?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骨头断了好几根,医生都说得在床上躺个大半年,你倒好,一来就质问。
“你到底是关心他还是不关心他?你不想关心,干脆滚蛋得了,省的看了就碍眼!”
康德霖脸色铁青,但碍于是自己媳妇,他没法反驳。
康瑞的母亲看了眼病床上的儿子,心疼地问:“小瑞感觉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
康瑞摇了摇头,声音微弱,道:“不疼了,妈,别担心。”
康瑞妈妈眼眶泛红,眼泪汪汪的,哽咽道:“好孩子,受委屈了,等会让你爸给你讨回公道,让那帮混蛋赔命去。”
说完后,康瑞的妈妈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过身子,怒目瞪视着康德霖。
“你自己看看吧,如今儿子都这样了,你要是不做点什么,我跟你没完。”
康德霖看向床上的儿子,问:“小瑞,这事是谁干的?”
康瑞抿了抿唇,似犹豫不决。
康瑞妈妈怒吼:“小瑞,还跟你爸客气什么?快告诉他,到底是谁干的?”
康瑞看了看康德霖,又看了看自家妈妈,最终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爸,妈......是程沫。”
听到这话,康德霖怔住了。
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程沫吧?
“小瑞,你确定是那个‘程沫’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程沫二字,他咬得极重。
康瑞重复道:“是程沫,就是获得杰出企业家奖的那个。”
康德霖脸色越来越黑,“小瑞,你把当时的情景详细跟我说说。”
康瑞将当天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康德霖沉默良久。
一时间,病房内静悄悄的。
康瑞的妈妈不耐烦地催促道:“康德霖,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我可告诉你,我儿子可不能白挨这顿揍。”
“管?你让我怎么管?小瑞还欺负别人在先。”康德霖反唇相讥道。
“你......”
康瑞的妈妈一时语塞,气得直跺脚。
“你是不是怕了?程沫又怎样,左右不过是个商人,你一个厅干部,她打小瑞的时候都不给你面子,你还怕她不成?”
康瑞的妈妈不停地给康瑞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口,让康德霖给他讨回公道。
康瑞垂眸不语。
康瑞妈妈急坏了,“康德霖,难道你真要小瑞白挨这一顿打?小瑞从小可是没被打过,现在都躺床上了。”
康瑞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伸手扯了扯自己妈妈的衣袖。
“妈,算了,程沫可是个狠辣的角色,不好动她,你别逼爸爸了。”
以退为进。
不出他所料,他妈妈顿时皱起眉头,不甘心地说:“哼,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在以前,最瞧不起的就是商人,你爸可是正厅级的官员,如今连自家人都护不住,这叫什么事啊。”
“行了行了。”
康德霖沉喝一声,“程沫现在是动不了,不过还是可以敲打敲打的。”
康瑞妈妈冷哼:“怎么敲打?”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康德霖说。
康瑞的妈妈见他都这样说了,只能忍着火气不再多言。
康德霖转而对病床上的康瑞嘱咐道:“小瑞,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康瑞的眼中露出坚毅的光芒,“嗯。”
想他横行那么多年,还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呢!
本来以为康德霖不会为了自己出面,毕竟对方可是对江城有着极高GDP贡献的程沫。
没想到康德霖居然会替他出头。
康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起来很虚弱。
但他心里却乐开花了。
这个爸爸虽然平时嘴上总是凶他,但在关键时刻总会挺身而出。
程沫......
哼,敢打他,这笔帐他记下了。
康德霖离开医院后,康瑞的妈妈又坐了片刻,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也离开医院。
……
-
陆从南驱车前往酒店,在门口打通周竟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淡淡说了句:“收拾好行礼,下来。”
说完就挂,完全不给周竟遥回答的机会。
周竟遥看着那个陌生的电话,一头雾水。
这谁啊?
收拾行礼?下楼?
周竟遥疑惑了片刻,还是下楼了。
他刚出电梯,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酒店门口。
周竟遥愣了愣,随即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落下后,陆从南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逸容颜便映入他的眼帘。
“你给我打的电话?”周竟遥不确信地问。
陆从南抬起眼皮,冷淡的嗓音响起。
“上车!”
周竟遥没动,狐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是谁?”
陆从南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陆从南。”
听到这三个字,周竟遥瞬间恍然大悟。
绝地求生4if这个战队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的名号在赛场上可谓如雷贯耳。
更何况,4if还是程沫这个俱乐部的。
既然是俱乐部的人,那就没必要在怀疑了。
只是......
周竟遥视线穿过陆从南,看向车内,发现其他位置上都没人。
陆从南悠哉游哉地靠着椅背,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不用看了,她没来。”
周竟遥:“……”
周竟遥看了他半晌,然后转身上车,上车前他忍不住问了句:“她为什么没来?”
“我和她说了,由我来接你。”
周竟遥:“……”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这样没了??!
周竟遥有些不能接受。
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车子启动。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之中。
周竟遥的目光扫过陆从南的侧脸,目光停滞了会,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问出这句话时,他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一般难受。
感觉和眼前人比起来,自己没有丝毫胜算。
陆从南斜睨了他一眼,淡漠地吐出八个字:“老板和员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