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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距离,那些带着嗡声的声音尽管模糊却总算能听得明白。
江稚呆呆看着他,眼底渐次发红,下巴也被他这种极重的力道掐得泛红,她的皮肤本就娇嫩,纤弱白皙,一丁点痕迹都会变得很明显。
她贱吗?
是有点。
心里的痛感,慢慢的放大。
她感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心脏像是被插上了一把刀,鲜血顺着刀柄缓缓落下,她疼得甚至发不出声音来。
沈律言低眸看着沉默无言的她,表情并不好看,冷峻的脸孔上尽是凌厉之色,他已然许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动过气。
他先前确实是想好好的和江稚过下去。
她戏弄了他,耍了他。
将他当成傻子来愚弄他,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他。
沈律言几乎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几乎失去了理智,全凭内心的感情,被愤怒操纵了情绪,他用拇指死死扣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是我没有满足你吗?你就这么下贱非要去找别人?找谁不好还偏偏去找盛西周?你这不是下贱是什么?你不知道他有多瞧不上你吗?他嫌你脏,你那个时候不是听见了吗?怎么还眼巴巴凑到他跟前去犯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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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显然是火上浇油。
沈律言盯了她一会儿,冷冷甩开了手,他像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她:“你是不是没有男人就会死啊?我和他加起来能满足你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多找两个。”
江稚被扔到床上,她浑身都有点颤,身体很不舒服。
沈律言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让她觉得更不舒服,她趴在床上缓了好久,差点透不过气来,她慢慢攥紧了床单,手指头掐得发白,直到没有力气了,才缓缓坐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
话到嘴边,发现无从说起。
说不清楚了。
怎么说都像是在狡辩。
这个陷阱设计的太完美,甚至连药物的痕迹找都找不到。
江稚眼睛通红,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觉得痛了,可是听见他说的这些话,原来心里还是会像是别人挖空了似的那么痛不欲生。
她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
好像除了对不起,她也没别的话能说的。
她自己都不确定她和盛西周,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事到如今,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往后退又是悬崖。
一切都是错的。
相逢是错,相爱是错,怎么都是错。
江稚垂着眸,声音很低:“沈律言,我们离婚吧。”
他不会再想和她继续这段婚姻的。
他现在对她应该只有厌恶。
江稚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她和他只能到此为止了。
沈律言听见离婚这两个字,忽然间沉默了下来,他站在背光的阴影处,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过了很久,他抿紧了唇瓣,像是要再确认一遍:“离婚?”
江稚还是没有看他,低低垂着眼睫:“对,离婚吧。”
男人冷笑了声,他往前走了两步,五指没入她的发间,不轻不重的力道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了脸,面对自己,直视自己。
男人眼珠漆黑,黑沉沉的眼好似深渊,他抿直了唇,冷冷吐字道:“你想的美。”
他狠狠将她推回床上,膝盖死死抵在她的腰窝,力道又重又深,摁着她的肩膀,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看着她:“你想要自由?我告诉你,想都不用想。”
他的拇指碰了碰她的唇瓣,他没有亲她,可能是嫌脏。
江稚流着眼泪,他就一点点帮她擦去眼泪。
她埋着脸,连话都不想再说。
竟然就这样哭着睡了过去。
江稚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窗外一片昏黄。
落下的夕阳照着黄昏的美景。
江稚坐了起来,脑袋还有点晕,她光着脚走进洗手间里,镜子里的人神色有些憔悴,刚睡醒脸色还有些苍白,气色并不好看。
她洗了个脸,清醒过后试着下楼。
房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暂时打不开。
江稚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难免觉得不可置信,她又试了试,房门还是推不开。
她暂时被关了起来。
江稚强迫自己冷静,她回到床边,先给自己的手机充了电。
等到手机重新开了机,江稚才发现她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
她来不及一个个回电话。
打开微信,公司人事的消息今天早上十点钟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对方很抱歉的和她说,她被辞退了。
江稚有点愣,她回过神来之后给人事部打了电话。
人事部主管恰好不在,接电话的刚好是曾经和江稚闹过不愉快的那名女士。
对方听见是江稚的声音,抬了下眉:“江秘书?”
“是沈总要辞退我妈?”
“当然,是沈总今天让人事部尽快帮你办理离职的手续。”
“我没有同意。”
“这又不重要,你觉得集团是给不起你赔偿金吗?”
江稚沉默了会儿:“我知道了。”
对方可能是没有从她的语气中听见失落难过,还有点不甘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稚摇了摇头:“没有了。”
她挂了电话,被辞退也是好事。
她早就不想在沈律言身边当秘书,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同意而已。
想来他很快就会同意离婚的事,今天早上他说的可能只是气话。
江稚现在对这桩婚因没有任何的留恋,早点离婚,对谁都好,何必留下来互相折磨呢?
她脸上的伤,比起今早,没有好多少。
依然还有些红肿。
卧室里没有药,她在等沈律言回来。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江稚在窗边听见了楼下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很快她就又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门锁被拧开。
江稚回头,沈律言刚从公司回来,顺手解开了领带。
她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你把我辞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