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正事儿,陈牧领这小武往民宿那边走,先给他安排个房间住下。
刚才,陈牧他们说话的时候,小武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当他的保镖,一句话也没说,看来他这个话痨真的能在必要的时候控制得住自己。
一边走,陈牧一边问:“你认识帕孜勒大叔吗?”
小武点头:“当然认识,帕孜勒大叔还请过额吃饭咧。
巴吐尔大叔以前也是警队里的人,额们队长和巴吐尔大叔当过战友,是过命的交情。”
陈牧说:“刚才的阿娜尔是帕孜勒大叔的女儿,以后她要是外出,也是要由你来保护的。”
小武仿佛恍然大悟起来:“哦,原来你是帕孜勒大叔的女婿咧,怪不得向叔让额好好保护你。一般的情况下,向叔都是嘱咐额们要小心的,看得出他对你不一样,这应该是因为帕孜勒大叔的关系咧。”
陈牧有点好笑的摆摆手:“你可别乱说啊,人家阿娜尔和我没关系,我可不是帕孜勒大叔的女婿。”
“额刚才都看出来咧,你表把额当瓜皮耍。”
小武嘿嘿一笑,又说:“额社你这人也太花心了,两个姑娘都喜欢你,你也不说清楚,两个都想要,额看你以后可有的苦头吃的……额以前也试过被两个姑娘喜欢,后来吃了不少苦头,有经验的咧。”
陈牧有点来兴趣了,笑问道:“你是怎么被两个姑娘喜欢的?说来听听。”
小武说道:“额那时候还没进部队,正在村里上高中,因为长得帅,有两个姑娘特别喜欢额,经常给额写纸条啥的……”
听见这货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长得帅云云,陈牧差点想喷他,可为了听故事,硬生生的忍了。
小武继续说:“额那时候还小啊,赶脚春华她长得俏,徐娟她的身材好……就是那个熊大屁古大。
她们俩额都很喜欢,所以今天和这个耍耍,明天和那个耍耍,后来她们都知道了,两个人回家找来哥哥姐姐,围着额就是一顿打咧,说额耍流氓。
其实,额没有刷流氓的咧,和她们耍的时候,顶多也就是亲亲*嘴,拉拉手,一点别的都没做,可真是冤滴很呐。”
说到这里,小武一本正经的看着陈牧说:“那两姑娘都喜欢你咧,你可要好好想想,选哪个咧。”
现在……哪个我都不想选。
陈牧笑了笑,觉得一切从心。
心里没做选择,那就谁也不选。
第二天下午。
邱秘书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
“陈牧,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邱秘书一来就问了一句。
陈牧怔了一怔:“我得罪谁了?”
邱秘书说:“你自己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陈牧很认真的想了想后,摇头:“没得罪人啊,怎么,邱哥,我得罪人了吗?”
邱秘书不置可否的说:“查税这事儿,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还真是这样……
陈牧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有没有得罪人啊。”
邱秘书稍微停顿了一下,提示的问道:“最近你有没有和一个姓覃的人接触过?”
“姓秦?秦始皇的秦?”
“不是,是西早覃的覃。”
“没有。”
陈牧想了想,摇头:“这个姓那么少见,如果有我肯定记得。”
“这样啊……”
邱秘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就不管了,这事儿我已经帮你向国税那边打了招呼,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先看看怎么样吧。”
陈牧忍不住问道:“邱哥,您说的姓覃的人,到底是谁?”
邱秘书摇摇头:“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不影响正常经营的话儿,就让他们查吧,如果不行你再找我,我会和领导说的,让他为你想办法。”
听见邱秘书这么说,陈牧也不好继续问了,只能答应下来。
然后,邱秘书又说:“是这样的,关于合作种树的那个事情,我已经和领导说了,他说会为你出面找信用社贷款,我们尽快把这个事情弄起来。”
微微顿了一顿,他接着说:“就好像你在望西省那边做的一样,先选择十户农民做起来,我会为你提供地点和名单,你选一下,先弄起来看看效果,”
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陈牧也不推脱,直接答应下来。
事情说定,邱秘书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陈牧坐在座机前,好一会儿,一直在回想着刚才邱秘书说的话儿。
现在已经确定了,税局查税的事情,是有人在搞他。
至于那人是谁,他不知道,现在只知道姓覃。
能使唤得动国税桔的人,说明这个姓覃的很有能量,至少就连身为x市大领导秘书的邱元光都没办法多做些什么。
除非对方太过分,大领导才会为他说话。
也就是说,大领导也有点忌惮对方。
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呀?
没有……肯定没有!
陈牧觉得这事儿对方既然开了头,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
之后——
该来的总会来的,谁也跑不掉。
所以,只能等着了。
静观其变。
之后一连十几天。
税局那边一直不断的给牧雅林业这边打电话,不是要求上缴这个凭证,就是要求出示那个报表,再不就是要求某个月的进出项税额的分月总计……总之林林种种,各种各样的要求层出不穷。
这让陈牧知道,牧雅林业已经被税局那边盯上了。
当然,按照邱秘书所说的,只要不过分,能配合就配合,陈牧只能这么干。
唯一难受的是身为会计的尤丽吐孜汗,被折腾来折腾去,平白无故多了很多工作。
到了后来,她也怒了,索性花了两个通宵的时候,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做得妥妥贴贴的,随时备查上缴。
这么半个月下来。
陈牧原本以为对方差不多就得了,可没想到税局那边还是没完没了,这让他已经准备打电话给大领导求罩求包养。
他的这个电话还没打出去,倒是有一个电话先打了进来。
“陈牧,还记得我是谁吗?”
电话里,传来黄义军的声音。
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他的电话,倒是让陈牧心里多少有了点猜测。
“你好啊,黄总,打电话找我有事?”
黄义军嘿嘿一笑,说道:“陈牧老弟啊,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就是纯粹想找个聊天不行啊?”
“聊天?当然可以啊,黄总你想聊什么?”
陈牧也打起了哈哈。
黄义军道:“上次见面以后,一直没有再和老弟你联系,也不知道陈老弟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我就想说打个电话来问一问而已。”
“托福啊,黄总,我过得还挺好的。”
陈牧笑了一笑,就真的开始闲聊了起来:“最近我去了一趟望西省,刚回来。这一趟出去,真的算是涨了见识,黄总你可能不知道……”
黄义军在电话里听着陈牧像是讲游记一样聊起了望西省的事情,心里不禁感到膈应极了,暗忖这小子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老到得一点都不像是这种家庭背景出身的人。
黄义军根本没兴趣听陈牧讲什么鬼的旅游日记,趁着陈牧讲述中的一个空隙,他插嘴道:“陈牧老弟,我有一个朋友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税务上出现了点问题,想约你见个面,给你帮帮忙,就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雾草……
陈牧一听这话儿,心里顿时窜起了一簇火苗。
税局查税的事情,原来真特么和这货有关系。
刚才还想说他姓黄,姓的不是……可现在看来,姓覃的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这个朋友了。
陈牧的声调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对黄义军说道:“黄总,你的这个朋友我就不见了吧,我们公司一点税务问题都没有,就不劳烦你的朋友关心了。”
黄义军嘿笑一声:“陈牧老弟,约你见面的地点在x市的相聚欢,明晚七点半,反正这事儿我已经通知到了,来不来随你。”
说完,他一下子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牧怔了一怔,随即眉头一下子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态度……
可真够横的呀!
感觉话儿里说的是“来不来随你”,可实际上真正的意思却是“勿谓言之不预”。
妈的,这些孙子……
陈牧这时候真想一拳头砸到黄义军的脸上去。
虽然不知道那个姓覃的是什么人,不过看起来他和黄义军是一伙的,都盯上他的专利了。
利用权势在私底下搞这么多的小动作,这样的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冷静下来后,陈牧认真的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管这个什么见面约会。
对方要搞就尽管让他搞,反正牧雅林业才营业半年,财务上清清楚楚,一点也不怕查。
他倒想看看对方除了搞小动作的本事,还能不能搞出什么其他的事情。
反正只要自己身上干净,就不怕对方乱来。
大不了以后求到镇上、市里去,相信镇上和市里不会对牧雅林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