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古丽没多大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林业公司的大门口。
陈牧指了指她,对瘦保安说:“你看,她就是我的朋友,没问题了吧?”
瘦保安显然认得阿娜尔古丽,一看见今天一身黑皮裤配白衬衫尽显身材的维族姑娘,他脸上顿时有点腼腆起来:“阿娜尔经理,原来他是你的朋友啊,我……我不知道,不然早就让他进去了。”
“没关系的,谢谢你,陈亮。”
阿娜尔古丽落落大方的对瘦保安道谢,那瘦保安的脸一下子就有些红了,眼底还带着浓郁的高兴。
陈牧身为男人,他当然看得明白瘦保安的表现意味着什么,嘿嘿一笑,也没在意。
打开小金杯的车门,让阿娜尔古丽上车,然后自己回到驾驶座,开车走人。
瘦保安看着小金杯倒车离开,看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自言自语的嘟囔:“这是什么人啊,开这么破的车……嗯,她还记得我的名字,呵呵,呵呵,呵呵……”
小金杯走在路上,其实还算平稳,主要是陈司机驾驶得比较慢。
只是奈何城市道路上总有那么些坑坑洼洼却又修缮不及的地方,每每遇上,维族姑娘的屁股就难免会遭些罪。
“你这车怎么这么破啊?”
坐在破旧的小金杯上,阿娜尔古丽打量了车子内部一眼,有点嫌弃的说:“早知道我就把我的车子开出来了,你这车子坐起来真不舒服,磕屁股。”
谁让你把裤子绷得那么紧,可不磕屁股么。
陈牧瞄了一眼那条紧紧裹着大长腿的黑皮裤,谴责道:“x市的市政工程现在真是越来越差了,这么破的路都没人修,啧,真是的。”
“关人家市政什么事,明明是你的车子太破了,就跟完全没有避震似的。”
“阿娜尔同志,你这样的思想可要不得啊,车子破怎么了,毕竟还是车子啊,你不能这样看不起我们穷人,这太不符合你的气质了,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不是应该美貌与仁慈并存的吗?”
“就你怪话儿多。”
阿娜尔古丽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转眼留意到陈牧瞅着她的腿,微微一笑,故意换了换翘腿的姿势,让两条大长腿在空气中展现了一下美好身姿,然后才用手捋了捋头发,问道:“你眼睛往哪儿看啊?”
“你这条裤子真好看,哪儿买的?”
被人捉到,陈牧一点也不慌,一本正经的说:“我在老家有个表妹,老是缠着给她买东西,你这裤子不错,有机会我给她也买一条。”
阿娜尔古丽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向车窗外,发现车子正往x市的南面走,又问:“你准备请我到哪里吃饭?”
陈牧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阿娜尔古丽又撇了撇嘴,却没继续问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撇嘴的次数好像特别多。
小金杯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在一个靠近菜市场的小食摊前停了下来。
“这里……有什么地方吃饭吗?”
维族姑娘疑惑的打量着周围,她并不常来这里,对周围的环境有点陌生,所以不太清楚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餐馆之类。
“来来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
陈牧下车后,把钥匙潇洒的往兜里一揣,就径自走向那个小食摊。
然后,他展示出了良好的个人修养,对小食摊上已经坐下的许多食客连连说了好多句“能不能腾个位置”和“谢谢”,总算拿到了一个小桌子的使用权,这才又很有绅士风度的把阿娜尔古丽请过去。
“陈牧,这就是你要请我吃饭的地方?”
维族姑娘的脸上已经挂着一脑门子的黑线,只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可恶极了,每每突破自己的底线。
她穿成这样……这人居然带她来这里吃饭,周围的人都偷偷的盯着她看哩,那些猥琐而畏缩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她的腿上扫过,让她感觉不爽极了。
陈牧一边体贴的为维族姑娘擦着桌子,一边说道:“这里的东西不错的,之前有一年暑假我到这里来玩,我爸妈带我来过。”
维族姑娘是知道陈牧父母的事情的,一听他这么说,顿时不说话了。
陈牧又继续说:“而且这里谈事情方便,要真去那些高级的饭馆餐厅之类的,反而不太好了。”
细心的擦完桌子,他举了举手,把小食摊的老板叫过来,很豪气的让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又让维族姑娘自己点了几样,这才一本正经的说:“好了,吃饭前,我们谈谈正事吧。”
“……”
阿娜尔古丽已经无语了,完全失去了今天交流的主动权。
陈牧言简意赅道:“我在电话里已经和你说过了,这几天我自己试着培植了两棵小树苗,想知道符不符合你们林业公司的标准,想让你给看看。”
“陈牧,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育苗成功,这怎么可能?”
“我就是试了一下,你帮忙看看嘛。”
“那你拿来吧。”
维族姑娘有点没好气的点点头,都不想和这人多说了。
陈牧很高兴的起身走向小金杯,从车后头把一直用保险膜包裹着的两棵小树苗搬出来,拿回到维族姑娘的面前:“你看看,这就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因为怕路上太热了会让它们枯死,所以弄了点保鲜膜包着。”
把保鲜膜打开,两棵小树苗一下子就露出来了,维族姑娘没先去看枝叶,而是弯身抠下根部的一块泥,用手捏了捏,感受一下。
说实在,还真亏得陈牧找了这么个食摊坐下,否则这事儿还真不好谈,就只说把两株连根带泥的树苗拿出来打开,那些高级餐厅就肯定不允许了。
陈牧搓着手坐下,有点紧张的看着维族姑娘:“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主要是让你这位大专家看看,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培植成功了,树苗能不能符合你们的出苗标准。”
“别吵!”
维族姑娘在桌子上倒了点白开水,然后把一小块土壤放进水里,看着水和土的变化,似乎遇到了什么让她疑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