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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
帝墨幽为凤未初准备热水的时候,凤未初拦住打算直接跳进莲池撒欢的奔雷,从储物戒里取出竹瓢,坐在莲池边舀水给奔雷洗了洗身上沾染的血迹。
万丈霞光垂下,尚余大战之后的硝烟味道。
凤未初随意的倚在莲池边,整个人如同沐浴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明艳的眉眼带着狡黠邪气的浅笑。
呼噜噜——
奔雷摇头晃脑的甩着身上的水珠,甩了凤未初一身。
下一秒。
它后知后觉的用大爪子盖上了自己的眼睛,耳朵也耷拉下来,趴在凤未初脚边讨好的呜咽了两句。
“再乱晃,燎了你尾巴毛……”凤未初好气又好笑的瞧着它,玩笑似得语气缓缓说着。
侧身继续从莲池里舀起水,扬手一甩,水流被抛出一个耀眼的弧度。
奔雷双尾甩了甩,圆溜溜的眼睛快速的扫了眼主人,后爪一蹬翻身拉远了些距离,被淋了满头之后稍稍的晃荡了下脑袋。
然后悄咪咪的再瞅一眼……
“先别管蠢狮子,去沐浴。”帝墨幽将卷起的衣袖放下来,拉开门缓缓从房间走出来,垂在肩侧的发尾有些打湿的痕迹。
凤未初闻言,懒散的轻掀眼皮,红唇沁出一抹撩人的浅笑:“有劳帝长老,不知这家事可处理好了?晾着两位宗主偷跑,这可不像一宗长老该做的……”
说到家事的时候。
凤未初耳尖莫名发烫,眼中的笑意更盛。
说话间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帝墨幽,眼神落在被他因为打湿发尾而慢慢沁出一圈水渍的白衣上。
帝墨幽走过去,抽走了她手里握着的竹瓢。
垂眸瞧着一副懒得不想动弹的小猫崽,弯腰凑近她耳边,用低沉蛊惑的声音喃喃道:“所以小猫崽是要‘不务正业’的帝长老帮忙沐浴么……”
“不,不要。”
凤未初当即炸了毛,几乎可以算是有些狼狈的从莲池边逃窜开,伴随着“砰!”的关门声,将帝墨幽的轻笑挡在了门外。
噗通——噗通——
凤未初靠在门上,只感觉自己心口犹如战鼓擂动般激荡,比雷声还要响亮,震耳欲聋。
屏风后的浴桶缓缓蒸腾着热水的袅袅雾气,屏风上搭着干净的换洗衣服,水面没有花瓣,不过隐隐约约闻着有股草木的清香。
“水中放了些凝神静气舒缓经脉的草药,对你有好处,可以多泡会……”
房门外,帝墨幽令人安心的声音传进来。
凤未初浅浅的应了一声,心头被一阵又一阵的暖意包围。
直至整个人没入浴桶,被清新的草木香包围,松散下的长发没入水中,随着水波缓缓荡漾。
将搭在浴桶边的帕子浸湿后盖住双眸,脑袋微微后仰的靠在浴桶边,心底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阙云宗今日里这一闹,势必令那边注意到。
所以,她的安排也得加快一些。
派去查探月家以及烛月身份的动作都得加快了,还有对于凤家和沧月城做的一些后手……
哪怕是钓鱼的饵,也得盘的清楚明白才行。
即便是强敌环伺又如何?
在她这。
从来只有对手跪下求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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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主峰,远没有这边的岁月静好,。
云宸让玄岚以及其他几位长老回各峰查看弟子情况,领着玄兽宗的众人回到主殿内,没有了平日里的闲散,端坐在金宗主的对面。
金劭正端起桌几上的茶水一口闷了,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看着云宸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由得发笑。
“云宗主难不成是在犯难拿不出招待我的好酒?”
对于无间的半年威胁,金劭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或者换句话说。
无间那群人走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提十六年前,提起这事他可憋了一肚子的火。
当年要不是无间动手脚。
两宗也不会后来元气大伤了好几年才缓过来?
云宸也不会闭关,玄岚的媳妇又怎么会一去不返生死不知,玄兽宗也不会重新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灵兽培养灵兽……
“玄兽宗的兽王可找到了?麒麟蛋可有着落了?养精蓄锐这么些年为何偏偏这最后的一哆嗦不继续蛰伏下去呢?不可惜吗?”
云宸轻叹了一声。
对于金劭正关键时候前来相助他说不高兴不感激是假的,可是高兴感激之余,他更多的是为玄兽宗担忧。
阙云宗即便今日再难,死扛也不会让无间讨到好处,更何况还有护宗大阵的庇护,哪怕是拼尽全宗之力也不不会让那边的阴谋得逞。
可是玄兽宗在十六年前兽王陨落之后,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曾找到更合适的镇宗兽王,并且丢失的麒麟蛋也一直没有下落。
对于善于御兽的宗门,这无疑是致命的……
金劭正听着他难得的这么一大段话说完,这才慢悠悠的摆了摆手,开怀一笑:“我们就是为了兽王来的,至于麒麟蛋,也有了踪迹。毕竟,十六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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