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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的实力，老天看不惯，收回去罢了。”
汗珠顺着凤未初的脸颊划过，滴落在长睫上轻颤，如同秋千一般轻划出弧度之后旋而落下。
反观困在雷芒火光之中的二长老，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几十岁，双手颤巍巍的挤出土石之力抗衡着。
困兽犹斗，不知悔。
而距离她们不远的殿前广场上，帝墨幽清冷高贵的踩着朵朵莲花，手中谪鳞挽出道道剑花。
从入阵到破阵，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毕竟是没有了阵心和阵眼的残阵，并且入阵的几位长老，或多或少心绪早已波动不安，心神乱了，又如何齐心？
阵破的那一刻。
谪鳞化作金光，废了紫乱在内的五位长老手脚经脉，一身修为毁为一旦，五人瘫倒在地，眼神中浮现过愤怒，恐惧，还有深深的无力……
“狗男人这么快就结束了？本座还想多玩会呢……”
苍焱啧啧嘴，火球陡然变大了一圈，火星四溢，在二长老杜鹃啼血般的哀嚎声中，餍足的回到了凤未初的肩头。
凤未初手腕翻转，雷云中的橙色电光骤然落下，洞穿了二长老手腕与脚踝，断了他的经脉。
她从来不曾自诩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既然斩草就该除根。
做完这一，收招。
凤未初扬起下巴，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而舞，抿紧了唇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之后这才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眸看向朝她缓缓走来的帝墨幽，轻轻勾出一抹笑意。
笑容绝美，如果唇色不似这般泛白的话。
“贪玩够了？越境界动手，真会挑人……”帝墨幽的手搭住她的后腰，腕间手串一抹金光顺着内力注入她体内。
这一点天赋力量，是给那个鼎力相助的小火球的谢礼。
凤未初有些贪婪的半眯起眼眸，深呼吸，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莲花香。
幽幽勾唇，低笑道：“帝长老能者多劳，解救众人于水火的重任自然归你。而我，心狠手辣覆灭宗门的名头才合适……”
说罢。
抬手扬了扬，凤家暗卫中有眼尖的，依着计划燃放了信号烟火，宣告紫灵宫这一役的落幕。
“你们都处置的这么快？岂不是让本少主为难？”
金玄褚乘着金焱神鹰落在两人面前，不羁散漫的调调幽幽开口，他的话音未落，主峰左侧同样有一簇烟火升上了半空。
“砰——”
随着右侧的第三声烟火炸裂。
洛倾抱着紫云走过来，拿着绢帕仔细的擦拭了紫云利爪上沾染的血痕，笑眯眯的低言：“就是，我们这边也很为难呢？紫云都没玩过瘾……”
一枚玉白的药丸递到凤未初面前。
“服下，凝神顺气。”帝墨幽浅金色眼眸的倒影中，小猫崽泛白的唇瓣，让他觉得碍眼不舒服。
凤未初抬手捻起丹药，不疑有他直接服下，轻笑开口：“嗯，药吃了，能不能换帝长老笑一下？”
笑容没等到。
反而是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沉眸无奈的说着：“下次贪玩，别离我太远。我……”
我怕，来不及护你。
“那……”
凤未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压低声音笑着说道：“那就请帝长老一直在我的方圆几里内，毕竟我贪玩，且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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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长老殿的大门内，走出三个身影。
玄戈翻转手腕，挥袖间，将扛在肩头用一截黑布裹住的数具尸身抛下去，顺着石阶一连滚动了几圈。
黑布缓缓展开，里面包裹着的腐烂程度不同的几具尸骸。
有的已经化为白骨，身上的衣袍残片上全都是干涸的血污；有的腐烂了大半，在胸腹之中还能看到寥寥几只白胖的尸蛆在蠕动；还有的似乎是才死没多久，腐烂不算严重，不过灰白的脸庞脖颈上已经有了不少斑驳的尸痕……
“主子，长老殿下的暗道中还有的尸骨，数量只多不少，另外看守地宫的弟子，不少已经神志不清……”
玄戈拱手禀报着。
而他身侧，晏涟涟手里拿着两个琉璃七彩的四方盒子。
一盒装着的是碎裂的灰白色炼毁的丹药，有的上面还有焦黑的痕迹；；一个是玉白色的粹骨丹，不过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两枚，并且盒子周围还有血迹。
“晏涟涟，你背叛紫灵宫，还有何面目进长老殿？”二长老哑声开口，瘫倒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着。
闭口不谈她手里的盒子，装的究竟是何物。
晏涟涟眼眶通红，颤声低吼道：“对，我没资格进长老殿，毕竟是如此肮脏的地方！这些弟子为何会死在地宫里？还有这些粹骨丹，哦不，是炼制失败的粹骨丹，二长老你能解释么？”
说话的同时，晏涟涟扬手将那一盒碎裂的失败品朝着二长老砸过去，眼眸中全都是悲伤的怒火。
上次误入地宫的时候。
遭遇的那些看守地宫的弟子，如今一部分已经死了，一部分则失了神智被粗铁链拴在脖子上，嘴里流涎，面色狰狞，双眸瞳孔分散无光，已经没有人样。
“这些弟子，依稀还能看清面容，你仔细看看他们呐！曾几何时，他们拜进山门的时候有多兴高采烈，他们对你们这些长老又有多崇拜，甚至还有些人是你自己峰内弟子吧……”
晏涟涟怒斥着他们。
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他们是紫灵宫的功臣，只要粹骨丹能炼出来，这点牺牲……咳咳……这点牺牲，根本不算什么……”
二长老完全不敢看向那些尸骸，不敢看着他们死不瞑目的双眼，死鸭子嘴硬的辩驳道。
“牺牲？”
“人命是拿来牺牲的么？甚至包括你们囚禁师尊，甚至对他用刑？这染血的外袍，还有这些刑具，你们要怎么辩驳？”
晏涟涟声嘶俱厉的指控着他们每一个人。
玄一将手中染血破损的长袍展开，上面的每一道破损都被鲜血浸透，并且叮铃咣当的扔出一堆染血的刑具。
刑具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着暗褐色的血垢。
“可以，为了紫灵宫大业，什么都可以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