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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弟弟的话,慕容南跟叶彻都极为震惊。
几个月前那场飞机失事,不是爆炸?
可宫遇明明自己承认的。
慕容南不愿意相信自己伤及无辜,上前扶着弟弟满脸诧异地问:
“阿辰你们出事真不是飞机爆炸吗?可宫遇亲口跟我们承认的,他派人在飞机上放置了炸药,他知道他罪无可赦才选择了以死谢罪。”
慕容北辰难受地呕心抽肠,弯着腰道:
“我不知道宫遇的行为,但我们飞机出事无关爆炸,可能我们命不该绝,在飞机爆炸前出了事。”
忍着心口的痛楚,他抬起头来满眼血红的看着慕容南。
“大哥,你们为什么不阻止筝筝,她纵使再有错,可也是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你们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宫遇走。”
“为什么不帮我拦住她,为什么?”
实在没办法接受慕容筝筝已经离开这个世上的事实,慕容北辰弯腰趴在那儿,泣不成声。
慕容南哑口无言。
或许,他能猜得出来弟弟为什么会因为筝筝的离开,变得这般痛苦。
他只是不愿意去点破。
“当时所有人都在A市,慕容筝筝是在皇室服毒的,谁能拦得住她。”
叶彻解释。
不明白一个坏透的女人死了,老二为什么要这么为她哭。
何况也不是他们将她给逼死的。
是她自己想要去跟宫遇殉情,怪得了谁。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你们没找着吗?”
知道他再难过,再不愿意接受事实,但筝筝没了就是没了,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慕容北辰强忍着胸口起伏的情绪,哑声问床前的两个男人。
叶彻又道:“妈也没了。”
慕容北辰怔住,抬头看他。
“你说的是谁?”
慕容南道:“我们的母亲,她无法接受你跟父亲出事的事实,一病不起,最后也走了。”
慕容北辰再次怔住。
不愿意相信筝筝没了,母亲也没了。
这才几个月时间,家里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们怎么就……
还是难以克制自己悲痛的情绪,慕容北辰趴在床上,哽泣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慕容南看着弟弟那么痛哭流涕,他也难受得让泪湿了眼。
“我们得知你还活着以后,又加大人力去寻找父亲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阿辰,你也别太难过,声声回来认祖归宗了,也算是了了母亲最大的心愿。”
“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不愿意让他们俩看到自己像个孩童般,控制不住哭泣的一面,慕容北辰哑着嗓音请求。
慕容南跟叶彻不打扰他。
吩咐医生几句后,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口,慕容南跟叶彻对视着,都是满脸凝重。
“阿辰不知道父亲在哪儿,我们只有再加大人力在K国附近搜寻了。”
“嗯,我这就去告知国王一声,让他帮我们一起寻。”叶彻道。
慕容南没阻止他,让他去。
现在二弟的跟艾娜的事,才是他最为头疼的。
……
楼下,客厅。
连翘告诉身边的三个女人,“厌女症其实就是心理洁癖,这个我怕是帮不了你们,何况他也不让我靠近他。”
这种心理上的问题,她还真是没办法。
艾娜见医术最厉害的连翘都没辙,便就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为了不让大家为她操心,她乐观道:
“没关系的,他要是实在不愿意接受我,那我跟他分开吧。”
天下之大,又不是没有她艾娜跟母亲的容身之所。
虽然,离开杰尔特后她可能会很难过。
但杰尔特不愿意跟她,她也没办法。
唐以宁拉过艾娜的手,安慰道:
“别说傻话,你既然跟老二结了婚,那你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哪儿都不许去,我们慢慢来,他会接受你的。”
叶声声也道:
“是的二嫂,再给二哥一点时间,毕竟他才恢复,肯定需要一个适应期。”
“对,等过两天再看看吧。”连翘也赞同,先缓缓再看。
见叶彻下楼来,叶声声忙问:
“二哥怎么样了?”
叶彻朝几个女人走来,在声声旁边坐下。
“他刚知晓妈去世的事,心里可能有些没法接受,再给他一点时间。”
看向连翘,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反倒是连翘,问出来,“你们问他了吗?飞机有没有爆炸啊?”
这个问题关系到皇室跟慕容家之间的恩怨。
关系到她跟慕容起。
她必须要弄清楚,当初飞机失事是不是哥哥所为。
叶彻没办法隐瞒连翘。
看着她实话道:
“阿辰说飞机是因为挡风玻璃碎了,机长被刮了出去飞机才出事的,阿辰跟父亲选择了跳机才有幸活着。”
“你说什么?”
连翘满脸惊诧。
旁边的唐以宁跟叶声声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叶彻忙又解释,“飞机是没爆炸,但是当初宫遇亲口跟我们承认的,是他派人在飞机上放置了炸药。
这个我们绝对没有冤枉他,他当初亲口承认的口供,我们都有录音保留着的。”
连翘忽然红了眼,失态地喊出声来。
“就算我哥哥亲口承认,可飞机没有爆炸,那是不是就证明慕容家十口人的死,与他无关?”
叶彻点头。
如果飞机没有爆炸,是挡风玻璃碎了导致飞机出事,那确实不关宫遇的事。
或许就如同阿辰说的那样,飞机只是在爆炸前出的事。
但这话他不能在连翘面前说,会让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置宫遇于死地。
“我觉得,能为了声声,默默在她身边守护一年,把小团子当成自己亲儿子来照顾的人,怎么会是那种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连翘一时没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
“我哥哥或许只是把所有事故都揽在他身上而已,或许他并没有那么坏,你们都原谅他好不好?”
虽然哥哥没了,可他也成为了慕容家的罪人。
如果飞机出事不关哥哥的事,那她真的希望所有人都还他一个公道,让他的尸骨回葬到皇室的墓地去。
叶声声忙起身靠近连翘,拥她入怀。
“如果真跟宫遇没有关系,我们自然会跟他道歉,让他的牌位回到皇室去。”
“声声,你跟哥哥认识的时间最久,你应该是了解他的不是吗?”
连翘靠在叶声声怀里,哭着道:
“他不坏对不对?我听说你跟哥哥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还舍命救过你。
当初叶彻哥出事不在的那一年,他也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把小团子视如己出,他为了你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害你的家人。”
“声声,你们还他一个公道好不好?”
见连翘哭得很厉害,叶声声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抱着她忙应着,“好,我们会还宫遇一个公道的。”
“我好难受,我想回家。”
从声声怀里移开,连翘努力忍住情绪,抬手把脸颊上的泪抹了,起身离开。
“我送你。”
叶声声跟着起身离开。
叶彻哪儿放心两个女人回去,他忙跟在身后,去给他们开车。
唐以宁没跟过去,她还在拉着艾娜,怎么也没想到,飞机居然不是爆炸才出的事。
见阿南也下楼来了,唐以宁忙问:
“飞机没有爆炸,那是不是宫遇就无罪?”
慕容南走过来在妻子身边坐下,沉声道:
“这个还不能断言,或许是飞机先出事,后爆炸呢,当初我们没人押着宫遇逼他认罪,全都是他自己承认的。”
“这样的话,能化解连翘跟老三之间的隔阂吗?”
慕容南沉默。
阿起跟连翘之间,确实因为宫遇的行为而分开的。
如果飞机出事不是宫遇造成的,他们俩又还喜欢对方的话,完全可以继续在一起。
旁边,艾娜问:
“杰尔特怎么样了?”
慕容南看向她,“现在他状态还不是很好,再给他一点时间。”
艾娜点头。
都让她给杰尔特一点时间,那她就再等等。
等他好了,看看他怎么处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但是晚上的时候,艾娜还是忍不住准备了些她亲手做的吃的,给慕容北辰送去。
一个人待在房里一整天,也想了很多,慕容北辰终于还是接受了母亲跟慕容筝筝去世的事实。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抬头看过去。
见是他在K国娶的那位公主,他那张曾经永远不会有笑容的脸,此刻也依旧阴沉着,给人一种特别疏离的感觉。
“我给你准备了些我拿手的菜,你尝尝。”
艾娜不敢看他,轻轻地将托盘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慕容北辰还在盯着她。
看着她,他就会想到他们俩之间的那些事。
马上,心里又起了不适的反应。
但是他忍住了,喊了一声,“艾娜公主。”
艾娜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嗯。”
慕容北辰迎着她的目光,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坦言了道:
“我很抱歉,在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碰了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任何一个女人。
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他还是感觉胃里难受,想吐。
可在艾娜面前,他又忍住了。
但艾娜还是感觉出了他对自己的疏离。
她不愿意就这样放手,忍不住想再争取一下。
“杰尔特,他们说你的厌女症只是心理作用,慢慢调节会好的,你不要……”
“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没办法调节。”
慕容北辰不想浪费彼此时间,也不想耽误了这位公主。
他干脆提出来,“我们解除婚姻关系吧,这样对你才好。”
就算不解除婚姻关系,他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去碰她了。
这样对她不公平。
所以解除婚姻关系,真是为她好。
“你说什么?”
艾娜心口一痛,红了眼可怜的望着慕容北辰,“难道你恢复了,会忘记我们俩曾发生的事吗?”
“有那些记忆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如果心里喜欢她,又怎么会排斥她,厌她。
当真如缇娜说的那样,只要杰尔特一恢复,就会弃她而去。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当初跟他在一起,他们俩明明相处得很融洽的。
“很抱歉,我真的没办法再面对你。”
心里还是很反胃,慕容北辰低下头不再去看她。
艾娜眼眶含泪,望着她动了心去爱的男人,此刻要将她拒之千里,她真的别无选择。
别人都不要她。
她又能怎么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吗?
她做不到成为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
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艾娜又问:
“你想好了吗?”
慕容北辰还是没有看她,回答得很笃定,“嗯,我想好了,解除婚姻关系吧。”
艾娜心如死灰,忍着心口处传来的涩然,点头应道:
“好,我答应你。”
离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回K国见母亲,跟妮莎在一起了。
没再逗留,她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泪,转身出了房间。
直到艾娜离开了,慕容北辰又才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知道他对不起艾娜,可让他接受她,他真的做不到。
心里很难受,很排斥。
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忙拿起旁边的水,直接喝了一瓶。
艾娜回到自己的房里收拾了下,写了一封信放在床头柜上。
等到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没起床的时候,她就自己离开了。
叶声声是早上七点,来房里喊艾娜去用早餐。
见大床上床被折叠得很整齐,她到处寻了衣帽间,洗手间都没人,最后看到床头柜上的书信,才知道艾娜走了。
叶声声急得下楼去找家里的下人。
问他们艾娜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喊他们。
几个下人低着头站在一边,闷声不语。
有一个低低道:
“艾娜公主说,她就出门买个东西,一会儿回来。”
餐厅里,唐以宁,慕容南跟叶彻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
叶声声把艾娜写的信递给他们。
“艾娜走了,说什么回K国会让人解除她跟二哥的婚姻关系,让二哥别担心。
你们说她是多难过才会瞒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选择离开啊?昨晚二哥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导致她能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