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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连翘的话,慕容起看向她,没多想地道:
“不远,就在隔壁,怎么了?”
连翘笑起来,“没什么,我还是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都21世纪了还有国家有皇室的存在。
皇室跟一般人家差不多吧?”
慕容起点头,“嗯,是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自认为他们血统高贵,从一出生就高人一等。”
“……”
连翘不说话了,低下头默默地吃自己的。
旁边的叶彻在盯着连翘那细微的转变反应,忽然就在想,她怎么会突然跑来E国找慕容起。
又这么关心皇室。
之前那块玉佩,不会跟她有什么关联吧?
不过叶彻也只是在心中猜疑,并没有问出来。
用过餐以后,因为坐飞机劳累,三个人便去了卧室休息。
叶声声跟叶彻一间房。
连翘自己一间房。
佣人领着她进入房间后,便默默退下。
再听到门口有动静,连翘就以为是佣人,没管地开始脱衣服。
谁知道片刻,有人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吓得她一个倒勾拳,猛地打在男人的鼻子上。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脚往男人胯间踢。
“呃~”慕容起闷吟一声,忙缩回手赶紧捂住自己最重要的部位。
下一秒,一股血腥味没有征兆地从他鼻腔里涌了出来。
连翘转身看到是慕容起,心里没有半分心疼,反而有些气愤,“你干嘛?”
慕容起难受的弯腰跪在了毛绒的地毯上,吃痛的努力隐忍着重要部位带来的致命疼痛。
完全没管还在流血的鼻子。
连翘见他血流得有些夸张,忙跟着蹲下让他仰起头。
“头抬起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出现也不吭一声,万一踢废你怎么办?”
来不及多想,她忙起身从自己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一根根插入慕容起的鼻梁穴位,帮他止血。
慕容起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鼻子很痛,可真不及他胯间疼痛的万分之一。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苍白,目光里满是哀怨。
咬牙忍着那份仿佛要了他半条命的疼痛,慕容起开口:
“你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
这儿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男人出入,明知道是他,下手还这么重。
是不是想把他踢废,以后就不怕被他缠着了。
连翘手忙脚乱地帮他止血,处理鼻子上的伤。
“谁让你忽然出现抱我的,你不抱我什么事都没有。”
好意思怪她。
没把他废了算是轻的。
“我抱一下你怎么了?想你才抱你的,你难道都忘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瞬间了?”
慕容起感觉自己很委屈。
胯间的疼痛实在让他难以承受,干脆蜷缩的侧身躺在地毯上,满脸痛苦。
连翘望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很无语。
“你别给我装,我没多用力。”
“谁给你装了,连翘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把我踢废了,你不娶我我就告你。”
他是真的很痛啊。
天知道这份疼痛真会要他命的。
连翘,“……”
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还真不像是装的。
心里忽然就多了几分自责。
她忙抬手扶他,“起来去床上吧。”
“起不来,想个法子让我缓解一下疼痛,你那个银针不是很厉害吗?帮我扎几针?”
连翘笑,“扎你那里?”
“只要能缓解疼痛,你扎吧。”
慕容起真感觉自己痛得快不行了。
再不缓解一下,他会晕过去的。
连翘有些无语。
现在让她往他那里扎,她还真不好意思。
虽然她以前扎过。
但那个时候的她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就意识不到男女间的那点事,只想治病救人,压根不会乱想。
但现在……
慕容起见她愣着不动,皱着眉头难受地喊:
“我的宝,快帮帮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连翘,“那你把裤子脱了。”
慕容起哀嚎,“脱不了,没力气。”
连翘,“……”
连个裤子都脱不了,这是有多痛啊。
算了,还是她来吧。
连翘将男人的长裤退下,留下了贴身的那一条小裤,抬手按压着找到穴位开始扎银针。
慕容起是真的痛。
这会儿即便女人的手在他身上,他也毫无知觉。
好在连翘扎针的技术一绝,不过几针下去,慕容起就感觉疼痛减少了一大半。
他躺在那儿,要死不活,“肯定废了,宝你得对我负责。”
连翘由着他躺在地毯上,拿了靠枕往他脖颈那里塞。
“我是自卫,负个屁的责。”
慕容起转眼瞪她,“自卫?你把我当什么了,有你这么自卫的吗?”
“谁让你先碰我的。”
连翘也瞪他。
慕容起感觉很冤枉。
“难道你过来,不是因为想跟我好才来看我的吗?我又没同意分手,我抱我女朋友一下不行?”
连翘不想跟他废话,上床休息。
慕容起心口一揪,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眼里很是失望。
“你是陪着声声来的,而不是特地想来看我?”
明明她在电话里告诉他,让他给她订机票,她想过来找他的。
这个意思不就是想跟他和好吗?
为什么现在又对他这般冷淡?
慕容起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或者,她心里真有她那个所谓的师父?
想到这里,慕容起感觉自己心口疼得不行,也不管床上的女人了,他躺在地毯上努力去治愈自己。
连翘虽然躺在了床上,但是她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师父留给她玉佩的事。
她真的害怕自己是皇室的人。
害怕跟慕容起变为仇人。
即便不能再跟他以情侣的方式相处,可她也不想跟他针锋相对。
……
叶彻陪着声声睡着后,就动作轻盈地起来出了房间。
他衣冠整洁地到正大厅坐着,等慕容南回来。
慕容南回来的时候,晚上八点。
刚进家,就瞧见了正大厅坐着的人。
顿时觉得震惊又意外。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一个人来的吗?”
走来叶彻身边站着,慕容南觉得不可思议。
叶彻抬头看他,还卖关子,“你猜。”
慕容南有些气愤,看向不远处的下人,“你们怎么办事的,有客人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管家忙跑过来颔首应道:
“回大少爷的话,三少不让说,三少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慕容南马上看向叶彻,“我老婆也来了?”
叶彻摇头,“她没过来,医生不是让她养胎吗,不能乘坐飞机,我是跟声声和连翘过来的。”
慕容南顿时有些失望,不过想着妹妹能过来也极好。
瞧了一眼周围没那两个妹妹,他马上又问:
“那声声跟连翘在哪儿?”
“赶了一路,疲惫了在房里休息。”叶彻道。
慕容南马上又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行,你坐着,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
想着只有以宁没过来,她一个人留在那边肯定会孤单,赶忙打个电话过去安慰安慰她。
叶彻让他打,就坐在旁边用手机处理扬沉给他发的文件。
打完电话后,慕容南问叶彻,“要不要我带你到处逛逛?”
虽然慕容家落座的主宅不是什么古屋,但也有些年头了,北院那边都有些历史,就当是带这个妹夫去欣赏欣赏。
叶彻收起手机,爽快地答应。
“行,走吧。”
……
叶声声醒来,不见了叶彻的踪影,便让佣人带她去慕容家祠堂。
连翘眯了会儿醒来,没想到慕容起还躺在床边的地毯上。
她趴在床边,瞅着男人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模样,有些狐疑。
“你在想什么?不痛了就起来啊,干嘛一直躺地上?”
慕容起瞥了她一眼,沉声说:
“起来你又不让我上床,我还不如一直躺着。”
连翘无语,下床穿戴。
“行,你喜欢躺地上那你就躺着吧,我去找声声了。”
慕容起见她真要走,忙喊道:
“你不管我身上的银针了?”
连翘回头看他,见男人那上面还插着针,摇晃晃的,两条长腿摆在那儿,画面实在有些有人。
她吞了吞口水,倒回来跪在旁边帮他抽银针。
边抽边红着小脸问:
“好些了吗?”
“嗯。”他也不装。
“那你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别耍流氓了。”
慕容起坐起身来,拿了长裤穿上,“我就想抱一下你,是你对我防备太强烈了。”
“我们都分手了,你抱我,我肯定要反抗。”
“我没同意。”
慕容起瞅着面前的女人,很生气,“既然你觉得跟我分手了,那你为什么还过来找我?”
“我过来又不是因为你。”
连翘收起银针消毒,放回盒子里收好。
一句我过来不是因为你,深深地刺痛了慕容起的心。
他胸口难受得说不出话,起身穿戴整洁后,眼底带伤,默默出了房间。
连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倒也没多想。
她也不愿意去多想,越想只会让她心里越难受,越纠结。
赶忙放好银针,连翘出门去找叶声声。
慕容南正带着叶彻在慕容家园林里到处逛,佣人来汇报:
“大少爷,声声小姐在祠堂里哭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一听,慕容南看向叶彻,“你不是说她在房里休息吗?”
“可能醒来了吧。”
“走,我们过去看看。”
慕容南带着叶彻赶忙去祠堂。
叶声声跪趴在慕容家祖先的排位前,哭得不能自抑。
“我想起来了,三岁的时候,我曾在这里被你们宠爱着,你们对我很好,要是我没跑出去走丢,你们可能会更爱我,对吗?”
“对不起爸妈,二哥,声声回来晚了。”
现在想想,在母亲心里其实一直都是爱她的。
她要不丢,她依然是这个家的掌上明珠。
所以她为什么要怪爸妈,为什么要怨恨妈妈曾经伤害她的事。
可现在想明白又有什么用,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就算她原谅他们,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爸妈,二哥……”
叶声声哽咽着,越看越难受。
叶彻跟慕容南赶过来的时候,赶忙上前去拉她。
“声声,声声别哭了。”
忙将声声抱在怀里,叶彻心疼地一边忙她擦着泪,一边安慰:
“你过来祭奠他们就好,不要哭坏了身子。”
声声才大病初愈,要是又悲伤过度晕过去怎么办。
“是啊妹妹,别哭坏了身子,我们先出去吧。”
慕容南将妹妹扶起来。
叶声声还处于悲痛的状态中,一时半会儿收不住。
叶彻干脆将她拦腰抱起,恭敬地对着慕容家祖先的排位颔首后,这才抱着声声离开。
慕容南没跟过去,而是对着祖先的牌位哑声说:
“爸妈你们看,声声回来了,我会让叔伯们将她写入慕容家族谱的,你们可以安息了。”
话音落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跟着离开。
离开祠堂没多远,叶声声才收住自己的情绪,忙示意叶彻。
“你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
叶彻这才放下她,捧着她苍白的小脸,望着她哭红的双眼,心疼极了。
“真没事吗?声声答应我,要顾惜自己的身体,我们还要长命百岁等着恋恋回来呢。”
叶声声点头,“我会的。”
“声声。”
不远处传来了连翘的喊声。
叶声声扭头看过去。
连翘跑来她面前,瞧着声声双眼湿润,还红肿,她满脸心疼,“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刚才她在祠堂里。”叶彻解释。
连翘瞬间就明白了,拉过她的手安慰,“声声节哀,让逝者安息,生者珍重。”
叶声声点头。
不远处慕容南赶了过来,“妹妹别难过,爸妈跟阿辰他们已经安息,你不必太过悲伤。”
叶声声低头努力压抑住内心深处的难受,还是点头。
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也还早,慕容南又说:
“走吧,我们去屋里好好聊聊。”
几个人回了主宅。
他们坐在正厅里正聊着的时候,慕容起鼻梁上包裹着两层纱布走了过来。
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叶声声问:“三哥,你鼻子怎么了?之前都没事的啊。”
慕容起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中的连翘,避开目光回道:
“没什么,刚才在藏书楼那边拿本书,被高处掉下来的书给砸的。”
在连翘旁边坐下,慕容起故意不去管她的存在,又道:
“你们刚睡起来,现在也睡不着了,要不要去外面看看我们首都的夜景?”
连翘马上说:
“我很好奇你们这儿的皇室住宅长什么样的,可以带我去开开眼吗?”
听到这话,叶彻的目光再次落在连翘身上。
她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皇室?
这会儿,他就更加肯定,连翘绝对跟那块玉佩脱不了干系。
不过他也没说出来,顺着连翘的话道:
“去吧,我顺便去看看我小姑。”
“嗯,我也想去看看小姑姑。”叶声声也道。
宫遇死了,无疑是给了皇室致命的一击。
也不知道小姑姑现在怎么样。
既然都过来了,叶声声觉得她也很有必要去看看她。
慕容起见他们都想去,便答应道:
“行,那我就带你们去皇室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