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冤,真的!如果不是表妹在里面发出奇怪的叫声,我决不会冲进她的房间。
当时舅舅和舅妈都不在家,我不进去救她还能有谁?
我一脚踹开门,一个全身**的男人正把表妹压在下面。我恨,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现在一切都晚了,表妹早已被他拨得精光,而且
那个男人听到我闯进来的声音,慌忙从表妹身上爬了下来,急急的找裤子穿。我怒火冲天,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妈的,如果我不是看到了一丝不挂的表妹,我那一脚一定不会踢偏,一定会正中他那里。
我从没真正见过女人衣服下的身子,而现在,我的表妹突然在我眼前暴露无遗,她的丰乳,甚至连她最隐秘的器官!我惊慌失措,我急忙扭过脸去。
就在我慌乱的那一会儿,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裤,急急的冲向客厅,然后又折了回来,从表妹卧室的窗户爬了出去。
我正要去追,表妹一把拉住了我。我低头一瞟,表妹已经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那个男人让她直到现在还满脸惊慌。
我知道表妹现在心里一定很害怕。有很多理由让她害怕,比如害怕惊动了邻居,害怕她被糟蹋的事张扬出去。我叹了口气,坐在了表妹身边,那些色狼之所以如此大胆,还不是抓住了她们这些受害人的这种心理。
我拍拍表妹的肩,她没穿衣服,那滑腻的感觉让我的心又狂跳了一下。我努力地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鹃子,别怕等你想好了我们再报案。”
没想到表妹却一把推开我的手,还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巴掌,怒声道:“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我的脸火辣辣的痛。我听到舅舅和舅妈在客厅里说话的声音。
我明白了,那个男人刚才为什么到了客厅又要匆匆的折回来,他一定是听到了舅舅和舅妈在外面开门。
一听到舅舅他们回来了,表妹忽然放声痛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我顾不得刚才那个巴掌,我能理解她,她一定很难受,我又上前去安慰。
舅舅和舅妈边问“鹃子,你怎么了?”边跑了进来。
我看到他们两个都呆了,望着鹃子零乱的头发,望着床上鹃子的内衣内裤,半天他们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也没有说话,这种事只有鹃子自己给他们说,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没想到舅妈忽然把眼睛恨恨的盯向我,冲了上来,一个巴掌打在了我另一边脸上!
她狠狠的骂道:“你,你这个色狼!你给我滚!”
我不是色狼!我很冤!然而,表妹竟半点也不为我解释,只顾莺莺的哭泣。
舅妈误会我了,她一定以为那些事都是我干的。这一切来得好突然,比表妹的身子猝不及防的闯进我的眼睛还要突然。我两边脸都火辣辣的痛,我把眼睛望向舅舅,我想舅舅一定不会相信我会对不起表妹,他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不让我受委屈。但是,舅舅别过脸去竟看也不再看我。
在这里,除了舅舅再没人关心我了,然而他现在都这样对我,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冲出房间,满腹委屈的跑下楼。
舅舅追了下来,他没有留我,他只是往我手里塞了一大把钞票。
舅妈跟在他的后面,她手里提着我来时的行礼包,她把行礼包往我跟前一摔,她说:“你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我把舅舅给我的钱抛向空中,一阵风吹来,它们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飘。
我弯下身捡起我的行礼包,背转身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在我身后有着怎样的表情,我一直没有回头。身后是雪花般纷飞的钞票。
我没有方向,我只知道向前。我好想哭,但是我强忍住了,妈妈说过,她都很少哭的,我应该比她更坚强。
是妈妈把我托付给舅舅的。我现在都记得妈妈临死之前的眼神,那种让我痛得撕心裂肺的眼神。眼神里有太多的不舍和牵挂。
妈妈从没向舅舅下过一句话,即使在我们生活最艰辛的日子里。她和舅舅很早以前就兄妹反目,这其中有着某种我所不知道的恩怨。但究竟为什么,她从没向我提起过,就像她从来不向我提起我的父亲。
但是,为了我,在她生命的最后,她还是丢掉了自己的尊严,她求舅舅看到她们兄妹的份上照顾我。
我和舅舅把妈妈安葬在美丽的小山脚下,然后离开了我们家那三间破瓦房。
我发誓,我要对得起妈妈,决不在舅舅家做半点丢妈妈颜面的事。我像林黛玉进贾府一样来到了重庆城。舅舅家里那豪华的装修,昂贵的家具,超前现代化的电器让我感到手足无措。我现在才知道人的贵贱之分竟是这么大,哪怕是同母所生的亲兄妹。也许这就像我们故乡那些树上的种子,一阵风把它们吹落,是飘向沃土还是贫壤,他们主宰不了自己。
我时时小心,步步在意。没想到还是落到了今天这个下场。其实我来那天舅妈就不乐意,不是舅舅说了句:“寻欢来了,也许鹃子会改变自己”我可能早就被赶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多远,当我发现我的脚有些酸痛时,城市里已灯火通明。
在这城市里我像一条流浪的狗,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落魄的样子,我向僻静处走去。
在一条比较黑暗的街道上,我险些撞倒一个人。
她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她显得特别惊慌,不停的向那些车招手,可是没有一个司机理会她,那些车都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女人怀中的孩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她病得很重。
我忽然觉得这多么像很多年以前,我生病了,我妈妈抱着我去医院的情景。我心里隐隐的痛。
我看到远远的又一辆车要过来了,我什么也没想,我冲出去站在了马路中间。
一声急刹,那辆车停在了我的跟前,差点把我重重的撞倒。
车门打开,跳下一个脸上有块刀疤的青年,他紧握拳头,边向我冲来,边恶狠狠的骂道:“你是不是想找死了?老子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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