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立以来,卡特尔学会也确实在世人面前保持着相当正面的形象,甚至资助了很多清贫的学者,因此,也招揽了众多的支持者,他们有自己的内部刊物,据说那些书刊里刊登了为数众多的最新的研究成果报告,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刊物从不向外出售,只是偶尔将其中的一两篇论文发表到外界的刊物上。
有人就这个情况去询问卡特尔学会的官方发言人克里斯托弗·约翰森,就是这个人,”白楠又向后划了一页,然后把笔记本翻了个面,给凌一和玛格丽特看,“他声称,这本刊物里有着太多仍具有争论的议题,这些刊物本来也发挥了讨论的作用,等到有确切成果,自然会公开发表。”
“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的答复。”玛格丽特评论道。
“是的,这种态度又让某些好事者揪住不放,大肆议论了一番。”白楠赞同地说道。他接着说:“这些议论,只是被当成是一种诋毁,丝毫不会影响卡特尔学会在外界的良好形象,当然,这只是他们呈现给外界的形象而已。”白楠顿了顿,“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卡特尔学会在私底下涉嫌不少跨国的非法交易,只是证据不在我们这里罢了。”
“当然,这个学会的势力太大,目前也不是我们的目标。”白楠又向后划了几下。
“这是你们要对付的两个人,首先是权珩,这个人的资料不太好查,其实放以前是好查的,就是安全区能伸展的范围太有限了,虽然调查很困难,但上面还是找到了一些资料。这个人,仅仅是本科毕业,以他的学历水平能混迹到这个硕士满地跑的圈子里,还是比较让人意外的,根据我们手上为数不多的资料,可以查出这个人一般是在学会内部组织活动的时候进行统筹和拉资源,本人不会参与学术讨论,也很少参与高层的事务。
至于他的同事,简雅,这个人的资料要多一些,她是巴德·卡特尔的学生,也是正式的卡特尔学会成员。简雅出身贫寒,但是天资优秀,学习刻苦,连卡特尔本人都对其赞不绝口,称其未来可期。有证据表明,这个学会很多重大的实验,简雅都参与过。”
白楠将笔记本合上,说:“这就是目前我们掌握的全部资料,”
“嗯,我记得那个权珩说,他们的组织已经大受打击,势力很薄弱。这样看来,其实他们也不难对付,但是,我们也得像个比较全面的对策。”凌一说。
凌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张纸,又拿出来一支笔,白楠在床边坐下,三个人开始商量对策,此事暂且不提。
顶楼,灯火通明,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来来往往。
这个聚居点现在的主人,权珩,正坐在老板椅上听手下人报告,不一会儿,自动门打开,简雅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权珩见状,挥挥手,那个汇报的人鞠了一躬,慢慢后退,离开了房间。
“怎么样,李奇抓住了吗?”简雅还没停下来,嘴里就吐出这样一句话。
“没有。”权珩抬起头来看着简雅,即使脸上套着顾桓的面具,依旧阻挡不了他脸上流露出的忧虑。
简雅泄气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那怎么办?没有材料的话,这次实验就必须终止了!”她痛苦地摸着自己的头发。
“简雅,我知道这句话可能你不爱听,按照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来说,恐怕不仅仅是这次实验,连这片地区的研究都要告一段落,下一个材料成熟需要几天?”权珩看向简雅,问道。
“三天。”简雅说道。
权珩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该多准备几份培养材料。”简雅泄气极了,她低下头去,不再看任何人。
“对了,是谁把李奇弄走了?”简雅沉思片刻,问道。
权珩摸了摸下巴,“你过来,”他伸手招呼简雅,“看看监控录像。”
简雅站起来,走到权珩旁边,看着电脑,她看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为诡异的画面: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之后,研究员被制服,李奇被从手术台上拖下来,又跟着自己走出了实验室。
完成这一系列行为的,竟然仅仅是一双手!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李奇就跟自己一起离开实验室,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是异能者。”简雅皱着眉头,转头对权珩说。
权珩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不过,我们已经登记在册的异能者里,没有人有这样的异能。”
简雅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捋着鬓边的头发,说:“你的意思是,问题很可能出在今天,不,昨天新来的两个人身上?”
“不一定,”权珩随手拿起一只钢笔,在手里把玩着,“也有可能是又变异出了新的异能者。”他看着简雅。
“如果有新的变异,我们不会不知道。”简雅回答说。
权珩沉默了,简雅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能分清轻重的吧?”简雅微微歪了下脑袋。
权珩点了点头,拿起手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让负责巡查的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等待的时间是非常漫长的,不管你等的是什么。简雅就以一个非常板正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在腿上,双眸微垂,似乎在思考什么,权珩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只蓝色的钢笔,那只钢笔在他之间转动,像是个跷跷板。
不知过了多久,自动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的穿着与外面无异,都是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制服。
还没等那人先开口,权珩就说话了:“你巡查的时候,那两位新来的客人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报告顾总,没有异常。”那人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没有异常?你把过程跟我说一遍。”权珩严肃地说。
“我一共去了两次,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巴泽特小姐开的门,凌一小姐在卫生间,所以就没出来。后来,过了五分钟之后,我觉得不放心,又去了一次,那时凌一小姐刚从卫生间里出来。”那个负责巡查的人斩钉截铁地说。
“好,你回去吧。”权珩摆了摆手,年轻人离开了。
“看来,我们得见见那位小小姐了。”权珩倚在椅子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