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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叶彻面无表情,捏着手机的手都更加用力了几分。
他眼眸凌厉,声音淡漠,“你在哪儿?”
对方笑道:“我给你发了我的位置,你考虑好就过来吧。”
说吧,电话挂断。
叶彻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对方发过来的地址,转而告诉扬沉。
“去艾尔星辰大酒店,你知道这附近有卖针孔摄像头的吗?”
他知道那天的饭局,他肯定是被人下药了的。
至于对方是何目的,他不得而知。
但是这个叫缇娜的女人,他明明之前对她是有记忆的,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做过什么事。
“我知道,总裁现在要吗,我马上让人送来。”
“嗯,送到酒店去。”
扬沉会意,赶忙拨通一个电话,让人把针孔摄像头送到酒店。
等他们到酒店的时候,东西也就送到了。
叶彻走下车,拿过手下递来的东西,他又看向扬沉道:
“你跟着我,也记录一下我所要见的人。”
“好。”
“切记,不管我怎么对你,只要是你觉得不合理的,一定要阻止我。”
叶彻感觉得出来,当他头疼的时候,会不受控制,会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还有可能将身边的人推开。
所以得提前跟扬沉说一声。
“是。”
扬沉记下了。
很快,俩人到了对方说的房门口。
叶彻上前按门铃。
当门被拉开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一身性感着装,化着很浓艳妆容的女人。
叶彻是打心里厌恶,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前来见她。
缇娜手里还捏着一杯红酒,性感的吊带睡裙将她的身材包裹得若隐若现,极具诱惑。
瞧见叶彻,见他身边还有那个助理,她顿时不悦道:
“你是怕我吃了你吗?怎么还带上一条狗呢。”
叶彻沉着脸再要说什么,可是大脑里的思绪完全不受他控制,鬼使神差的,他转身看向扬沉呵斥:
“你走,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打扰我。”
见总裁要阔步进房间了,扬沉忙抬手拉住他,“总裁。”
“做什么?”
叶彻回头瞪他,“听不懂我的话?我让你滚。”
扬沉看了一眼前面的女人,见她一脸得意,还特地把门推开,站在一边迎接总裁进屋。
想到前一刻总裁叮嘱他的话,扬沉一边拉着他的手不放,一边对着蓝牙耳机里吩咐。
“立刻派人过来。”
马上,经理带了几个酒店保安赶过来。
见此,缇娜有些慌了。
她冷眼看向扬沉,“你想做什么?”
“我才问你要做什么。”
扬沉示意经理,“给我看好她,不许她出这间房。”
“是。”
经理应着,忙推搡着缇娜进去,想要将门锁上。
缇娜立即用意念控制叶彻。
此刻的叶彻又感觉头痛欲裂,大脑里的声音不断地在教他怎么做事。
他愤怒地甩开扬沉的手,呵斥道:
“你在做什么?扬沉你敢违背我说的话?还有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都给我滚。”
他执意要进房间跟缇娜单独待在一起。
可扬沉不如他的意,让经理开了隔壁的房,他忙将总裁拉进去。
缇娜见叶彻被人拉走,她也不喊,继续努力地控制着他的意识,回头他肯定还会主动回来找她。
并且跟她留宿在这里,成为她缇娜的男人。
上一次她没能得逞这个男人,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失手。
被扬沉拉进房里的叶彻,完全没了自我,他捏紧拳头,狠狠地就朝扬沉的脸上砸去。
又揪着他的衣领,呵斥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我的,你不想活了是吧?”
“总裁,你清醒点。”
扬沉没因为被打就选择退缩,他关上门,反锁以后拉着他去浴室。
叶彻甩开他的手,眉眼凌厉,“扬沉,你找死吗?”
“就算你现在把我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出去,总裁你跟我进浴室去。”
他吃力地拽着叶彻进浴室。
现在的叶彻一点自我意识都没有,满脑子都是隔壁的女人。
他要过去。
他爱她,要跟她在一起。
见扬沉拉着他不放,他揪起扬沉又是一顿打。
扬沉不敢还手,即便被打得趴在地上,口鼻出血,却也还是死死地抱住叶彻的腿,红着眼对着他喊:
“你想想叶声声,她从二十岁就嫁给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如果你现在跟别的女人待在一个房里,那你对得起声声吗?”
“何况你不怕慕容家的人吗?他们要知道你出轨背叛声声,他们会弄死你的。”
“总裁我求你,清醒点,再想想小团子,他才一岁,你这样对得起他们母子吗?”
听到扬沉提起声声跟小团子,叶彻忽然怔住了。
他僵站在那儿,咬紧牙关提醒自己,自己爱着的是声声,不是什么缇娜。
正当他要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时,大脑里那道奇怪的声音又不断的牵引着他的思绪,告诉他,他现在必须去隔壁。
必须见缇娜。
这样的思想完全覆盖了他坚定的意志,一脚踹开扬沉,他转身就走。
扬沉见说不动他,忙起身来抱起旁边的花瓶,一花瓶重重地砸在叶彻的脑袋上。
叶彻被那么一砸,本来就痛得不行的脑袋,忽而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要倒下的那一刻,扬沉忙扶住他。
吃力地把总裁扶着躺在大床上,他忙拿出手机打120。
打完急救电话,又给叶声声打过去。
远在E国的叶声声,正坐在客厅里,跟艾娜陪着唐以宁在学给小孩织衣服。
手机响起的时候,叶声声起身去不远处接听。
“喂,扬大哥什么事啊?”
她记得扬沉很少联系她的。
主动联系她,一般都是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叶声声忽然感觉心里有些紧张。
扬沉哑着嗓音道:
“总裁夫人,你能不能赶紧回来A市,总裁他被我给打伤了。”
叶声声一惊,“叶彻被你打伤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他?”
“你先回来吧,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叶声声一听叶彻受伤,慌得都有些无措起来。
挂了电话,她回来客厅道:
“嫂子,我得马上回A市。”
唐以宁见声声满脸着急,忙起身问: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扬沉说他把叶彻打伤了,好像还挺严重,我得回去看看。”
唐以宁,“扬沉不是叶彻的助理吗?他怎么会打叶彻?”
“我听得出来,扬沉不是故意的,我还是先回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唐以宁知道,声声这会儿是必须要走的。
她忙让下人上楼去喊慕容南。
慕容南跟二弟在书房里忙。
听到下人喊他们,兄弟俩刚下楼叶声声就迎着他们道:
“大哥二哥,你们在家照顾好两位嫂子,我先回A市去。”
慕容南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担忧道:
“现在都晚上了,你回去做什么?是有很急的事吗?”
唐以宁道:
“说是扬沉把叶彻给打伤了,挺严重的,声声着急,你还是赶紧送声声去机场,安排飞机让她回去吧。”
她最了解声声,叶彻就是她的命。
这会儿打叶彻的手机,打过去也是扬沉接的,扬沉又在电话里吞吞吐吐说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声声自然着急。
“好,声声跟我走吧。”
慕容南叮嘱二弟,“在家照顾好艾娜跟你嫂子。”
“嗯。”
慕容北辰应着,对着声声离开的背影喊:
“声声回去以后,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好。”
叶声声坐着慕容南的车前往机车的时候,天都黑了。
瞧着一直捏着手机,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妹妹,慕容南出声安慰道:
“别担心,扬沉这个人我也了解,对叶彻是忠心的,他肯定是误伤。”
以前叶彻出事,他在生生集团待了一年,扬沉辅佐的他。
他对那个助理也很满意,伤叶彻应该是无心之失。
“我也了解扬沉,他跟在叶彻身边很多年了,不可能平白无故伤他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叶声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门眼,担忧得不行。
想打个电话回叶公馆问问,可又生怕爸妈不知道这事儿,也让他们跟着担心。
所以她就一直忍着。
慕容南本来是想送妹妹到机场,安排她上飞机的。
可是瞧着她实在着急的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再加上要是她赶到A市的话,都凌晨了,一个人从机场离开多不安全。
慕容南干脆跟着一起上飞机,亲自把妹妹送到A市,顺便看看叶彻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声声瞧着大哥跟着一起上飞机,忙劝道:
“大哥,你不用跟着我去的,我自己过去就好,到时候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再打电话告诉你们。”
“没事儿,反正你三哥的事情处理好了,现在你二哥也在家,最近我也不忙,送你过去吧。”
“好。”
叶声声知道大哥向来说一不二,便也不再劝。
慕容南坐挨着妹妹,抬手将她拥抱在自己怀里。
“别害怕,也别担心,一切事情哥哥来帮你处理。”
这一刻,叶声声感觉有家人真好。
至少有了依靠。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天塌了,都会有人站在她面前,帮她挡住所有的风雨。
希望叶彻的伤不要太严重才是,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当飞机抵达A市的时候,都凌晨三点了。
慕容南联系上扬沉,知道叶彻在医院,连夜坐车带着声声赶去医院。
俩人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一个扬沉在守着。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起身迎过去。
见是叶声声跟慕容南,便忙颔首一脸抱歉道:
“对不起总裁夫人,是我下手太重了,总裁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叶声声直接越过扬沉,扑到了叶彻的床边。
见他满头裹着白纱布,昏迷不醒脸色又极为苍白,她没忍住眼泪夺眶。
慕容南瞧见叶彻那个样子,都有些心疼。
他转眼看向扬沉问:
“医生怎么说?有生命危险吗?”
“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见扬沉自己也是满脸是伤,还一脸愧疚,慕容南拍着他的肩道: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但是你告诉我,你们俩为什么要打架?”
叶彻不像一个会打架的人。
何况是跟自己的助理。
慕容南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事情能导致上下级对彼此大打出手。
扬沉低着头,想了想他又看了一眼床边坐着,默默掉眼泪的叶声声。
犹豫了半天,他才说实话。
“是这样的,总裁刚从E国回来,就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那个女人要他去酒店,我也陪着去的。
可那个女人要总裁单独留下,我不愿意便拉着总裁离开,总裁执意要留下,我不想让他留下,就拿花瓶砸了他。”
慕容南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叶声声也觉得很震惊,“你说叶彻要留在酒店陪别的女人?”
扬沉马上又解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总裁好像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我给你们看个视频吧。”
真生怕自己说出来的东西让这兄妹俩误会,他忙拿出手机,翻开他记录到的东西递给慕容南。
慕容南拿过手机,当从视频里看到缇娜时,他的脸色更差了。
叶声声也起身过来看。
见叶彻要陪的人是缇娜,她心里猛地扯痛了一下。
但是看完视频,她瞬间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叶彻这是被缇娜下降头了吗?”
慕容南道:“多半是,不然他不会这么奇怪。”
扬沉又道:
“总裁之前还问我,他是不是在饭局上被人下套了,我仔细想想可能真是,那天饭局我就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再回去总裁就趴在了餐桌上,我还以为他喝醉了。
可是他醒来跟我说,他没喝酒,之后他一直喊头疼。”
“今天去酒店之前,他还提醒我准备针孔摄像头,告诉我不管他要做什么,只要觉得不合理的就让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
所以当他要去陪那个女人的时候,我阻拦不了就拿花瓶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