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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开这里,她的恋恋怎么办。
何况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早就烂透了。
跟他在一起,她会疯掉的。
叶声声不想跟他浪费口舌,转身离开。
她回了酒店房间,将房门反锁,不让那个男人再靠近自己。
可叶彻没了她,睡不着。
她不在他身边,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锁着的房门,被他一脚就踹开了。
他阔步走进房间,见她坐在床上,他也过去爬上床靠近她。
叶声声冷冷地望着他,没避开。
能将房门踹开,她即便现在抗拒,那也没用。
好在叶彻也只是歪头靠在她肩上,没有过多的举动。
他声音低哑道:
“我不强迫你,但你别把我推开,要么让我抱着你睡,要么让我靠着你。”
就是不要再离开他。
他受够了没她在的那种痛苦跟思念的日子。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只要她不离开他,他愿意尊重她不去碰她。
叶声声坐着没动,也没将他推开。
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头,她忽然就在想,如果杀了他,那他手下的人应该就会把他送去医院吧。
这样她是不是就有机会趁机离开了?
想到这里,叶声声说:“你先睡,我去拿点水果吃。”
叶彻抱紧她不放,“旁边有电话,你接了跟他们说,会有人送过来。”
叶声声扭头看了一眼,拿起电话一键拨通。
她告诉电话里的人,给她送些水果来,要完整的,不要拼盘,还要水果刀。
挂了电话后,见身边的男人抱得实在紧,她抬手扯他。
“松开,我去洗手间。”
“我抱你去。”
叶彻抬起头,下了床弯腰抱她。
叶声声冷冷地瞪着他,“要不你帮我一块儿解决大小便吧。”
“……”
没辙,叶彻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声声下了床去洗手间。
那个男人可能还怕她跑,寸步不离地跟着。
直到她进了洗手间,他就一直守在门口。
叶声声坐在马桶上,努力在说服自己,狠不下心就没办法离开。
不离开恋恋会想她,慕容起也会担心她。
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
一会儿拿到匕首,刺他的心脏旁边就好,死不了人的。
只要有人把他送去医院,她就可以跟着离开了。
直到听到门口传来下人送水果来的声音,叶声声才起身假装冲了下马桶,拉开门走出去。
叶彻站在旁边对着她笑,“水果送过来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剥。”
叶声声走进房间,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好几种热带水果,而水果里就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神情有些恍惚,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自己来。”
她伸手拿起匕首,再捡起一个释迦果假装削。
还不等她鼓起勇气把匕首对着身边的男人,他长臂伸来,直接夺走了她的匕首跟水果。
他按着她坐下,“我来。”
叶声声坐下,看着他切水果,手法还挺熟练。
她恍惚的就在想,要是匕首刺进他的胸口,万一失血过多,抢救不过来怎么办,这里离医院那么远,他要是死在半路……
他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想到这里,叶声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心软。
如果舍不得下手,那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
饶是以前,她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她有女儿。
女儿那么可爱,那么聪明,她不能没有妈妈。
不能像她一样,从小就变成一个孤儿。
她一定得回去。
“给。”
叶彻切好了水果,喂到她嘴边。
叶声声愣愣地望着他。
一时失了神。
叶彻笑起来,将自己的俊脸凑到她眼前,声音温润。
“声声,想什么呢。”
叶声声这才反应过来,张口吃下他喂来的水果。
“我忽然有些困,先睡了。”
她起身回了床上。
叶彻放下匕首跟水果,跟着过去上床。
他依旧把她抱紧在怀里,陪着她一起睡。
叶声声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在等身边的男人先睡。
睡着了她就可以动手了。
可叶彻睡不着。
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想着这些年的空虚跟寂寞,他又情难自控,动身亲吻她。
叶声声避开他的吻,冷声说:“我要休息。”
“就一次。”他恳求她。
叶声声面无表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叶彻,我说到做到,你不让我离开,就别碰我。”
“……”
叶彻妥协,翻身躺在旁边,努力压住身体里的荷尔蒙。
他沉声回了一句,“睡吧。”
叶声声假装睡着。
半夜,感觉身边男人呼吸均匀,搂着她腰身的手轻轻一扯就移开了。
知道他睡着了,叶声声慢慢地坐起身,借着床头昏暗的壁灯,她下了床来到前面的桌子前,拿起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再回到床边,望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她举起匕首对准他的胸口,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地刺下去。
可是,手很抖。
很心虚,没有勇气刺下去怎么办?
莫名的,她还感觉自己很紧张,很慌。
甚至额头都开始冒虚汗了,而那双举着匕首的双手,更是颤抖得厉害。
最后,叶声声缩回手,实在没办法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把匕首刺进他的心口。
她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丢了匕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
她没注意到的是,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他没动,就躺在那儿身体如坠冰窟,心如刀割。
刚才,他心爱的女人,居然举着匕首想要杀他。
她有那么恨他吗?
他叶彻到底做了什么,会把一个曾经爱他爱到连命都不要的女人,逼到如今有了想杀他的念头。
坐起身来,叶彻阴郁深邃的眼眸,含伤地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声声,就那么想要我死吗?”
听到声音,叶声声吓了一跳。
她扭头,见床上的男人醒来了,她忽然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彻下了床走近叶声声的时候,顺手捡起了桌子上的匕首。
他蹲在他面前,把匕首重新塞进她的小手里,拿起她的手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
“只要你想我死,随时可以对我动手,我不会反抗,更不会怪你。”
死算什么。
他又不是没死过。
他甚至宁愿死,都不要面前这个女人再抛下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