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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家的保镖们急忙冲破阻拦,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蔺成枭扶上车。
发动车子,朝医院开去。
没多大会儿,蔺家的车队全部消失。
世界终于恢复清静。
顾傲霆身体本就虚,刚才气头上全靠一股蛮力支撑着。
等蔺成枭一走,顾傲霆撑不住了,抬手按住胸口,额头冷汗涔涔。
顾北弦和秦姝连忙上前扶住他。
进了家门,换好鞋。
顾傲霆对顾北弦说:“你快去公司吧,有你妈照顾我就好。”
顾北弦松开他,“你俩别吵,有不可调节的矛盾,给我打电话。”
顾傲霆瞟一眼秦姝,“你妈现在舍不得吵我。”
秦姝想拧他的嘴。
一把年纪了,故意在儿子面前骚。
顾北弦看破不说破,笑道:“是,我妈现在可宝贝你了,你就是我妈的老baby。”
秦姝提高嗓门,“顾北弦,你别跟着起哄!”
顾北弦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秦姝扶着顾傲霆,朝客卧走去。
顾傲霆停下脚步,抬起下颔指着主卧,“我记得我卧室在那里。”
秦姝眉头微皱,“你都睡客卧睡了三十多年了,也能忘记?”
顾傲霆眼神委屈,“我是一家之主,想睡主卧,有错吗?”
秦姝懒得跟个病人争,“没错,走吧。”
把顾傲霆扶进主卧大床前,秦姝拿了睡衣给他。
顾傲霆动作麻利地脱掉外套和长裤,换好睡衣睡裤,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
秦姝扫他一眼,“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公司了。”
一听她要走,顾傲霆面色一瞬间变了,“你婚纱馆很忙吗?”
“倒也不是很忙。你现在只要好好休养就行,家里有佣人有厨子,我待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有意思吗?”
顾傲霆忙道:“当然有意思,我现在落下个后遗症,一会儿看不到你,就心慌。”
秦姝眉心拧起,“别骗人了。人家降头师都说了,你治疗得及时,后遗症很小很小。”
顾傲霆嘴唇一抿,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秦姝无奈,“你赢了,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再陪你一天。”
“一天太短了。”
“那你要多久?”
“要下半辈子,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秦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辈子都够烦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才不要和你绑在一起。”
顾傲霆极认真地说:“我不烦。等百年后,黄泉路上我要买通孟婆,不喝孟婆汤。这样下辈子投胎,我还保留着这一世的记忆。到时,我一定要找到你,娶你为妻。我们平平淡淡、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姝被他麻得打了个激灵。
她抬手去摸他额头,“不烧呀,你是不是还有降头没解?”
顾傲霆握住她的手腕,一脸虔诚,“是,你给我下了情降,谁都解不开。”
秦姝浑身的肉都麻了。
一个唯利是图、浑身铜臭的老商人,突然说出这么一套套文艺兮兮的话,反差太大了。
秦姝好好打量了他几眼,“你先躺会儿,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你不许走。”
“不走。”
秦姝捏着手机去了书房,拨给顾北弦,“小子,你是不是让人给你爸下了情降?”
“为什么这么说?”
秦姝扯扯唇角,“那老家伙,现在文艺兮兮的,情话一套套的,出口成诗,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没下,是降就有害,那可是我亲爹。”
秦姝郁闷极了,“那他怎么那样?太矫情了!”
“他身上遗传了奶奶的文艺细胞,之前被商业细胞压制了,现在释放出来了。”
“你可真能扯。”秦姝掐了电话。
返回主卧。
一进门,秦姝吓一跳。
顾傲霆不知什么时候换了白衬衫,银灰色马甲,银灰色西裤,打着藏蓝色领带,头发梳得铮亮,嘴里衔一只火红的玫瑰花,身上还喷了男士香水。
香水和顾北弦用的是同款。
音响里流淌出轻柔动听的音乐。
顾傲霆朝秦姝微微一弯腰,把玫瑰花递给他,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美丽的秦女士,能否赏光陪我跳一支舞?”
秦姝抹抹手臂,要将上面浮起的小米粒抹掉。
“顾大董事长,你好好做个人吧,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些。”
顾傲霆也不生气,依旧眉眼含笑,“你就当我二十六岁不行嘛?”
秦姝上下打量着他,“关键你这张脸,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六岁的啊。”
顾傲霆脸色一沉,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搂着她,踏着拍子就跳起来。
秦姝一怔,随即跟上他的舞步。
两人早年间都留过洋。
西方交谊舞自然跳得十分娴熟。
尤其是顾傲霆。
年轻时,因为身材高大,容貌帅气还多金,精力充沛,又是领导型的性格,每次学生舞会上,都是风云人物。
跳着跳着,顾傲霆身上开始热起来。
心脏也比平时跳得快一些。
搂着秦姝纤细柔软的腰肢,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庞,顾傲霆不由得想入非非。
越想越心旌荡漾。
他低下头,嘴唇凑到秦姝嘴上,大着胆子,想吻她。
秦姝本能地一偏头,避开。
顾傲霆亲了个空,有点受挫,“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秦姝不忍打击他,安慰道:“心里接受就好了,一把年纪了,没必要亲嘴。你去问问那些和我们年纪相当的夫妻,哪还有亲嘴的?”
“陆砚书和华琴婉就亲。”
“人家陆砚书年轻。”
顾傲霆眼神一沉,忽然弯下腰,一把抱起秦姝,就朝床前走去。
秦姝身体瞬间腾空。
她急忙推打他,“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顾傲霆不应,抱着她径直走到床前,把她放到床上。
他扯掉领带扔到一边,开始解腰带,“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也很年轻!”